“不能放他们走。”后面不知是谁,突然喊了一声,于是群体相应。
”不能放他们走。“
陈垣回头看着自己身后情绪激动的乡亲们,皱了皱眉头,他不明白怎么局面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青黛上前几步,到了曹寅身边,拔出手中的剑,横在了那晕倒了妇人脖子前:“你们若是不放,也无妨,大不了都同归于尽,我们有什么意外,皇上一定会率军来灭掉你们村,看谁的损失大。”
这话一出,前方依旧情绪高亢的人突然就噤了声,这个威胁有效果。
半响,陈垣突然出声,开口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卢蕊觉着搞笑:“你连我们是什么底细都没有弄清楚,就要抓我们,陈垣,你愧为孙家后人。”
”你。。你胡说什么?什么孙家后人?”
“这个时候,你还来装傻,觉得有意义么?陈垣?哦,不,孙之瀚?”
“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以为你是一个聪明人,今儿个早上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没想到你是如此的执迷不悟,非听奸人言,我为救你们而来,你却一心想要杀害我们。”
陈垣有一丝的动容,开始犹豫着,思考卢蕊那番话里的可信度。
“垣哥,别听他们的,京城的人都很狡猾,我们不能上当。”那个络腮胡子依旧在后头说道。
“闭嘴!”
“垣哥!?”那胡子估计没想到陈垣会对他吼,有些不服气。
“姑娘,你们想要怎么办?”陈垣没有理会身后的不平的声音,开口对卢蕊问道。
“很简单,放我们走!”
“姑娘,你就只有我们一个人,你们五个人,以一换一才是公平吧。”
“你既然要讲公平,那还真是对不起,我们一向是共进退,大不了谁都不走,就如刚刚青黛说的“说着,手一挥,就要让青黛动手的意向。
”等一下!“陈垣大喊一声。
”还有何指教?“
”我们放你们走,留下我的娘子,但是,你们要保证出去后一定不会说出我们的身份。”
卢蕊冷笑一声:“你放心,一定不会。”
双方的对峙,慢慢有些缓和,顾诚一行人开始往前进,那一伙人刚开始不动,等到他们的距离只有十步之远的距离了才开始往后退,直直的退到了分岔口,停了下来。
村民们看了看对面的人,又看了看自己的身后,往右后退几步,瞪着眼睛看着继续又往前并且往左边靠的一行人。
很快,顾诚一等人已经没了阻碍。
“姑娘,放人吧。”
“现在还不行,我们要找到我们的马儿。”
“你说话不算数。”陈垣有些愤怒,大吼一声。
“你错了,只是我们要保证我们真的能平安离开,现在把大娘交给你,你会不会又立马让人来捕我们?”
“果然是奸诈之人!”
卢蕊觉着好笑:”孙之瀚,你好像到目前为止,依旧没有弄懂局势,要害你们的不是我们,而是昨天你接见的那个教书先生。他现在在哪呢?”
“他,他回去了。”
“是么?那我们说不说也没什么重要的了,你们已经自寻死路了。”
“胡说八道。”此时的陈垣有些心慌,声音都有些颤抖。
“他是不是说他是陈垣的儿子,奉家父之命来向你们求救,陈垣被关在了地牢里,要你们劫狱啊?”
此陈垣非彼陈垣,在场诸人都听懂了,没有人提出异议,曹寅即便不晓得前因后果,但此刻境况下,他只能一切听指挥保证他们的顺利出逃。
“不说话?那就是了。“卢蕊摇着头,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感觉:”让我来告诉你,真正的陈垣先生早就已经去了,至于他的儿子,也在战乱的时候被人给摔死了。要不然你以为你凭什么逃出来?”
”尚之信,这个人知道么?“
看了看对面已经瞪得眼珠子都要出来的孙之瀚,她笑了。
”想来也是知道了,那个书生就是他的手下,现在他在京中的日子很不好过,所以想要你们来劫走他,若是成功,他一路返回广东,东山再起。若是你们不成功,也正好给了他一个立功的机会,扫清前朝余孽。怎么样?是不是两全其美,完美无缺啊?”
“只是可怜了你们啊,被人牵着鼻子走都不晓得。我们被抓,是他的指使吧,说我们是朝中有权有势的清官家眷,有我们在手,你们也可以多得一分保障?”
“亏得你还信了,不过是怕我们坏他事罢了。你们在这儿已经待了几十年,把这儿经营的有声有色,不就是说明你们想要安居乐业,安然度过一生么?“
”在这样的心境下,你们还能为了一个以前的属下,以前的战友不惜丢掉自己的性命,说明你们重情重义,但可惜,在这个世道上,若是没有脑子,什么都白搭。“
一席话说完,对方一众举着火棍的大老爷们全都沉默了。他们的确好像有点轻信了别人。
在他们思考之际,容若早已经悄悄退离,跑到了村外,解了缰绳,拉着马儿回来:“快,上马。”
曹寅和青黛两人劫持着已经快要被折腾的有些醒了的妇人,卢蕊顾诚率先上了马。
“曹统领,你先上。”看到人都坐好了,青黛开口道。
”你先,快,现在就别谦让了。“曹寅没有听她的,反驳了她的建议。
青黛犹豫了一会儿,看了一眼顾诚,得到了她的点头赞许,翻身上了马。
举着火把的村民准备上前抢夺妇人,曹寅抓紧那十步的机会,把大娘往地上一放,也跨马而上:”走,快。“
”放火箭。“孙之瀚看着几人已经上马,紧跑几步,扶起了自己的娘子,对着身后的人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