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随着这么一声高呼,试吃的,做饭的,检查的,跑腿的,记录的等等等。。。每一个人都松了一口气,除了被查出问题的那一宫的人,和喜宫!
常喜脸色灰白,怎么可能?她亲手做的,里头放了些什么她一清二楚,若真的有问题,她一定会知道的。
玄烨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粥,五彩琉璃的碗盏,里头白的,红的,还有一点微黄,交错印着,煞是好看,却不想这么好看用心的粥却原来不怀好意,不,是做这道粥的不怀好意。
”常喜,你给朕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皇上,臣妾冤枉。“常喜跪在地上,看着面前端坐的皇上,辩解道。
”冤枉!?证据都在这里了,你还敢说冤枉?“
”黄芪阿胶粥是太医给臣妾说的一道药膳,说是能补气调胃,臣妾特意做来给太皇太后调补身子的,又怎么会出问题,皇上不应当怀疑臣妾的一片孝心。“
”孝心?这就是你的孝心,让太皇太后躺在床上就是你的孝心?“
顾诚在一旁看得哭的梨花带雨的常喜,又看了看已经面无表情的慧珠,开口道:”皇上,先听听太医怎么说在下决断吧。“
常喜抬头带着感激的看了一眼诚玉格格。
玄烨招了招手,两位太医,一个御膳房小太监走上前来,向皇上行了一个礼。
那太医道:“刚刚娘娘说的不错,这的确是一道补益身子的好药膳,但是加了杏仁粉的黄芪阿胶粥就不是了。”
“杏仁粉?”
“是,杏仁粉与黄芪相克,这粥每次只需要加少量的杏仁粉,不但看不出来,甘甜的粥也会中和带有苦味的粉,让人尝不出来,御膳房的掌事也是换了几个人才尝出了些许苦味,然后仔细检查找到了已经混杂好了杏仁粉。”
太医一说完,常喜立马接声:“皇上,若臣妾真的要加害太皇太后,今晚的粥臣妾一定不会加杏仁粉,专门来让人抓到把柄啊!还请皇上能够明察。”
玄烨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常喜,心中怒火不知该怎么发泄:“来人,去和喜宫的小厨房,给朕查。”
一行人呼啦啦的领命出去了,顾诚心里隐隐有不祥的预感,她看向依然面若木鸡的慧珠,若慧珠指示了这件事,她不该是这个表情,她估计还在想怎么脱身迫害表姐的事情里吧。
半个时辰过去,去和喜宫的人回来了,的确找到了一包碾磨成粉的杏仁。
玄烨拿在手里看了看,又看向了一直跪着的常喜,正要问她,就听得一个小太监道:“皇上,这是在一个叫佩佩宫女房间里找到的。”
这个名字听着耳熟,顾诚想起来这不是那个被常喜因为试图勾引皇上而赶出宫门,发配到辛者库的宫女么?
“佩佩是谁?可带来了?”
“回皇上,就在这间屋子里。”说着一个宫女立马跪下来,抬头一看,不就是那指证慧珠陷害常喜的宫女么?
这当真是一场大戏!
玄烨眯着眼睛看着跪在面前的佩佩:“说吧,这杏仁粉为何会在你的房间里?”
那宫女又开始如筛糠一样,抬头先看了一眼慧珠,又看了一眼常喜,欲言又止,胆颤惊心的模样。顾诚心里好笑,看不出来这个宫女倒是一个演戏的好苗子,这番欲说还怕的模样真真的比说出来还让人信服。
在场诸人都看见了她的动作,包括玄烨,慧珠立马跪下来:“皇上,臣妾冤枉。”
“还什么都没开始说呢,你就喊冤枉,你说还有多少冤枉了你的事情?”
慧珠这才惊觉自己犯了一个大错,她脑袋里一直都在想要怎么才能脱身,让皇上信她,又恰好出了常喜的这件谋害太皇太后的事情,她觉得是天助她,结果那叫做佩佩的,不知道是受了谁的指使,又来指认她。
这个佩佩的确是她安排到和喜宫的,今晚也的确让她出来指责常喜,若不是计划不顺利,等到皇上看见卢蕊躺在尚之信的床上,结合那两个太监的供词,自然会让常喜成为整件事情的策划者。
至于这道药膳,里头的杏仁粉也不过的确每次都会让这个佩佩下到碗里,神不知鬼不觉。但每次她都不会给太多,用一次给一次,绝不会有那么一包的证据等着被找到。
一定是那个顾诚坏她好事,又想借着这件事扳倒她,卢蕊啊卢蕊,你当真是好运气,有这么一个好表妹给你撑腰。
而那名叫佩佩的宫女听着慧珠的冤枉,就像是触发了神经,连忙向皇上磕头:“皇上,奴婢怕。”
“不用怕,有什么说什么,朕自有决断,你若实话实说,功过相抵,不会有你什么事。但若有任何欺瞒,你就要想好欺君之罪的后果。”
“皇上明查,奴婢不敢有任何欺瞒,奴婢是慧贵人安排在常喜娘娘宫里头的,观察娘娘的一举一动,今儿个晚上就是慧贵人穿了纳兰少夫人的斗篷,让奴婢拉着几个人做见证,又让奴婢假装去告诉娘娘,实际上什么都没说。”
“纳兰少夫人原本是要被送到清和殿的,若是成功被。。。被。。。发现了,那被青黛姐姐打晕的两个太监就会说是娘娘的指使。”
“你说谎!”慧珠大喊一声。
“住口!让她说!”玄烨拍了桌子。
佩佩抖了一下,又继续说道:“至于那个杏仁粉也是慧贵人给奴婢的。她知道常喜娘娘会给太皇太后送粥,又打听到了黄芪和杏仁相克,所以每次常喜娘娘做好的粥都会被奴婢找到各种理由下了杏仁粉,已经大半年了。”
顾诚看着眼前声泪俱下的佩佩,当真演的一手悔恨不已的模样。
别人不晓得,她却晓得,下杏仁粉的那个潜伏在和喜宫的宫女早已经被她解决了,这个却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还是说其实一直都有两个人,每个人视机下手,上次那个不小心恰好被她撞着,寻了理由,让常喜惩戒了,她可能也只刚下手过一次而已,两个人不论谁下的多,总归做了错事。
可是,她一直在这里,怎么下的毒?
果不其然,玄烨起疑,问道。
“回皇上,这粉末奴婢随身带着,好随时下,这次排查,奴婢也寻了机会在姐姐们端粥的时候下了,不过奴婢不敢声张,想着万一其他宫里头也有这些手段,就还是先不揭露了。”
“你既然知道这次会败露,又为何要下?”
“刚刚慧贵人一个劲的说冤枉,不救奴婢,奴婢觉得寒心,才这样赌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