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顾靖之后,温凌的恶劣因子瞬间就爆发了,她上上下下打量着黎向晚,又伸手去拨弄黎向晚的耳环。
黎向晚刚被碰过耳朵,正是难受的紧,哪会那么轻易让温凌碰上,“喂,把爪子拿开啊,不然你晚上就等着饿着吧!”
拿什么威胁温凌都比不上这个好使,果然温凌立刻就住手了,不过嘴上还是没放过她,“啧啧,香腮染赤,耳坠明珠直摇曳,便是我这个外人都动容了呢。”
黎向晚不明所以,“什么……什么意思。”
可怜她明明寒窗苦读十六年,一朝穿越到古代竟成了个半文盲,她哪里懂的温凌说的是什么意思,她上学那会儿,语文可是一直都在及格线缠~绵不绝的,后来高考发了狠加上运气不错,才考了一百二十多分,哪知道古人这拐弯抹角的意思。
“何以致区区,耳中双明珠。”温凌调笑着看她,她一早便看出了这两人之间不可言说的情意,只是偏偏黎向晚一直都装傻,而顾靖虽也表示了,但终究不曾撕破那层明纸,而如今,看来是和盘托出了。
黎向晚回到了房间,坐在床上脑海中一直回荡着温凌方才说过的话,“何以致区区,耳中双明珠,这是一首定情诗。不知用什么来表达我的爱意,只好用这对明珠耳环了。”
她只觉得颊边生热,逐渐变得滚烫起来,白皙的脸上绯红一片,黎向晚用手搓着脸,努力想要压抑住那股子汹涌的感情,她不知道如何表达,只晓得……她想见到顾靖,很想很想,想要扑进他的怀中,轻嗅着他身上清淡的皂角香,听他一遍又一遍地念出这句诗,一次又一次地喊她晚晚。
“呜……”黎向晚抑制不住的轻呼出声,太难受了,太热了。她起身去倒了一杯水,瞬间凉意便顺着喉管一路到了肺肠,然而心上却依旧灼热滚烫。
“统儿,你跟我说说话吧,我好像……好像有点不大正常了。怎么会,怎么会满脑子都是他呢?”她想到了初识浑身脏兮兮的,唯独那双眼睛像极了夜晚的清辉,柔和明丽。
系统被强制陪聊,还要听着黎向晚絮絮叨叨讲述着他们过去的故事,“哎,真是统生不幸。”
那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他将自己护在身后,以血肉之躯护着她,是他怕自己累着了,不言不语便将所有的重担抗在了肩膀上,是他僵着一双手,在寒冬为她雕刻在“黎家”二字……
顾靖的话向来不多,他的心里背负着许多事情,黎向晚知道的,每当提起时,顾靖眼中的痛还有恨意都是黎向晚无法触碰的。一个小小的孩子,在外面流浪了那么些年,与猫狗争食,受人欺凌,刚到黎向晚家时,顾靖瘦弱的根本不像是那个年纪正常的孩子。
黎向晚坐回到床上,抱着双膝,脑子中尽是顾靖的身影,“何以致区区,耳中双明珠,”她觉得自己快疯了,明明是那样茫然的未来,她甚至不知道顾靖的所图,不知道他所要做的事情会不会牵连自己……然而她就是很欢喜,很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