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苏府,将情况同苏成珣说了,苏成珣没什么额外的嘱咐,苏云希就回屋歇息。
过了几天,苏成珣为苏木源寻的武师傅来到苏府。武师傅姓张,大家都叫他张师傅。张师傅就是京畿本地人士,是个退伍老兵。身上有伤,虽然不能再当兵,但是本事还是有的,调教个小子不成问题。
苏云希让人打听张师傅的情况,张师傅一家的日子过的清苦,早年退伍的安家费早家花完了。张师傅有伤,做不得重体力活,全家的生计几乎都落在了张大嫂身上。要不是有以前的战友帮衬着,张家怕是也要沦落到卖儿卖女的地步。
苏成珣之所以会找到张师傅,是因为有人推荐。如此张师傅到了苏家来教授武艺和骑术。本来开的工钱是一个月三两,不过苏云希想让张师傅更用心,也是为了帮衬张家,故此将月例提高到五两。五两的月俸很高,但是依旧比不上乔先生的。乔先生在苏家教书,一个月是二十两的月俸。同苏老太太的月例银子是一样的。
就为了这儿两银子,杜四还很有意见。觉着苏云希手太松,花钱没个计划。当真是钱太多就不在意了吗。苏云希得知杜四私下里的抱怨,并没有当做一回事。张师傅的月俸是从外院走账,同内院没有丝毫关系。
因为请了武师傅,于情与理都要同大房二房知会一声,问问大房二房的少爷们要不要跟着一去学。
这件事情,苏云希就在早上给苏老太太请安的时候说了。元氏犹豫,没有立即答应下来,说是回去问问苏木贤他们自己的意见。若是苏木贤他们想学,那就学吧。反正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二房那边,苏云希是让彩霞走一趟。彩霞回来,说是陶氏很乐意,反正是白占便宜,不占白不占。
苏云希摇头笑笑,又让人去问文姨娘,要不要送苏木泰去学武。
文姨娘没说去也没不去,估计是打算看看大房和二房的意思再决定。
第二天,大房和二房的小子们都去了练武场,就在马房隔壁,这是临时收拾出来的地方,方便习武也方便学骑术。
练武很辛苦,这毋庸置疑。还是早春时节,一个时辰后,苏木源已经是满头大汗,累的不行。
苏云希拿过毛巾给苏木源擦汗,又让人准备热水,给苏木源沐浴。苏云希问苏木源,“累吗?”
苏木源点头,“累。”
苏云希很认真的问道:“还想学吗?以后会一直这么辛苦,可能比这更累。我想张师傅也同你们说过吧。”
苏木源点头,“我想继续学。”回答的很干脆,没有丝毫的犹豫。
苏云希看着苏木源,表情特别的严肃,“你确定吗?确定要继续学?”
苏木源则是郑重的点头,“我要学,学好了本事以后给姐姐做靠山,这样就没人敢欺负姐姐了。”
苏云希笑了起来,心里头暖暖的,很安慰。“好,学好了本事,将来给姐姐做靠山。”
第二天,所有的小子们依旧坚持去了练武场。不过第三天,人少了两个,到了第七天,练武场就只剩下苏木源同二房苏木宏。苏木宏是庶出,姨娘早就没了。在陶氏手下讨生活,并不容易。不过苏木宏长得比较结实,据说读书一般,估计靠读书科举进仕途是没什么指望的。所以这才转了念头,打算学武出仕吗?
苏云希这一天到了练武场,并没有惊动旁人,就躲在暗处观察着场中的情况。
张师傅如今是在给他们打基础,练习的都是基本功。苏木源很用功,不过苏木宏比苏木源更努力更刻苦。似乎是已经懂得,学武就是他将来的出路,所以他肯下死力气。而张师傅遇到这样有心学的学生,也是极为高兴的,教的也很卖力。
苏云希看了会,看的出来苏木源的目的是强身健体,苏木宏的目的是想学到真正有用的本事。两人目的不同,下的功夫自然也不同。对此,苏云希没有任何意见,反而很满意。她并不要求苏木源成为一个武林高手,习武的目的本来就是为了强身健体,苏木源的态度很正确。至于苏木宏,苏云希又仔细看了看,若是苏木宏果真有上进心的话,她也不介意帮一把,给他提供更好的学习条件。
反正都是苏家人,多一个有出息的,也是苏家的福气。
这日苏云希从乔先生那里出来,门房有人来禀报,说是张嫂子来给苏云希请安。
苏云希回想了一下,才想起这位张嫂子就是张师傅的妻子。苏云希让人将张嫂子请进来,张嫂子是个利落的妇人,只她一个人来,并没有带孩子一起来。
其实苏云希有些疑惑,为何张嫂子不是去给杜四请安,不是去给苏老太太请安,巴巴的来给她请安。莫非是有什么事情吗?
其实苏云希是误会了,张师傅在苏家当武师傅,平日里同苏府的下人交流,听的最多的就是关于苏云希的事情。苏云希作为府中的晚辈,却将苏老太太杜四的风头全都压了下去。即便如今苏云希不管家,这种情况也依旧持续着。
张师傅有心打听了一番,得知在苏家想要做点什么事情,找苏老太太找杜四都没用,找苏云希则是最管用的。
张嫂子得知这个消息后,就觉着有必要到苏家来请安,认识一下。
张嫂子是个很爽利的人,不过进了苏府,见到园子中的亭台楼阁,屋中富丽堂皇的布置,心中还是发怯。连头都不敢抬,只敢偷偷的四下打量。
婆子将张嫂子带到苏云希的面前,苏云希很好奇的打量张嫂子,又很客气的示意张嫂子坐下来说话。
张嫂子一屁股坐下去,屋里的小丫头就掩嘴笑了起来。
苏云希扫了眼众人,丫头们个个屏住呼吸,不敢再胡乱笑出声来。
张嫂子注意到这一幕,心头感叹,果然如传闻中一样,虽是个姑娘,但是在苏府的权威却是无人能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