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风甚至感到一阵失落,和这样的女子说话,真可以称得上一种享受。但他不能不识趣,所以他只有走,虽然他还有些恋恋不舍。
柳倾城的住所还亮着灯,看来他还没睡。王风突然心念一动,放轻脚步走了过去。
门是敞开的,门内是一张桌子,桌子旁坐的就是柳倾城。
桌上有酒,酒是烈酒,柳倾城一仰脖子就喝光一杯。看他的样子好似满腹心事。
王风已站在门口良久,柳倾城好象并没发觉。
“如此美酒,柳兄为何一人独享。”王风一边说道一边踱进房内。
柳倾城好象从心事中醒了过来。他又恢复了平时的笑容:“原来是王兄,这么晚了还未休息吗。”
“本来是想休息的,被你的酒香引过来了。”
“王兄真会说笑,请过来跟小弟共饮一杯。”
“难道只有一杯,柳兄未免太小气了。”王风故意板着脸。
“王兄不要捉弄小弟了,正好只有一个杯子,我们就一人一壶喝个痛快。”
“那就看谁先喝醉了。”王风哈哈大笑。
一壶酒已经快见底了,王风的眼睛却越来越亮,柳倾城却有些醉意了,王风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一个人酒喝多了,话自然也多了。
“柳兄这么晚了还独自饮酒,是否有什么心事。”王风问道。
柳倾城睁大已经红了的眼睛:“心事,我能有什么心事?”
“当一个人有心事的时候,却总不肯承认自己有心事。”
柳倾城一仰脖子,喝了一口酒。他将酒壶重重的拍在桌上,嘴里喃喃道:“你不会懂的,你不会懂的。”
“男人有心事,通常不外乎两种情况,要么是权势钱财,要么就是女人。”王风看着柳倾城的眼睛道:“柳兄年纪轻轻就贵为天下第一钱庄的二当家,自然不会为了权势钱财而烦恼。看柳兄仪表非凡,八成是为了哪位喜欢的女子在忧愁。”
“喜欢,喜欢又有什么用呢?她已是别人的了,是别人的了……”声音越来越低,柳倾城人已趴在桌子上了,他看来是真的醉了。
“柳兄,柳兄。”王风叫了几句,柳倾城却已起了鼾声,这是王风始料不及的,想不到他这么容易醉。
喜欢的人却已是别人的,难道就是指展笑颜。难道柳倾城真的喜欢展笑颜,难道人真的是柳倾城所杀。种种迹象看来,柳倾城的嫌疑实在太大……只有他可以在三公子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杀了他,因为他是三公子的拜把子兄弟。只有他才可以在王府进出自如。可是,还有个金中堂呢?难道金中堂也是他所杀。为什么杀金中堂时,他也没有防备呢。难道金中堂和三公子一样,做梦也不会想到他会对自己下杀手。
睡在床上,王风翻来覆去的想着这些问题,想着想着他便睡着了。
十月十二,天气转阴,有风,无雨。
也许是天气阴沉的缘故,王风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巳时了。
快速洗漱完后,王风还在责备自己昨晚喝的太多了,只有一个月的时间,自己却到巳时才起床。他一边责备自己,一边朝柳倾城房间走去,如果柳倾城还没醒的话,那自己内疚的心才会好过一点。
事与愿违,王风不仅心里不会好过一点,还要加重点。不仅柳倾城不在,就连展笑颜,静仪师太,以及展重生都早已出门了。
王风谢绝下人准备的丰盛早点,急忙向钱庄走去……他还有些事情要问柳倾城。
柳倾城果然已经在工作了。王风一进门时,就看见他在招呼一个美貌的少妇。
通常美貌的女人都会让男人忍不住多看几眼,王风也不例外。这个少妇不仅美,还有种不同寻常的高贵,一种冷清的高贵。正因为这种冷清,令很多男人都会生出怜惜之意。
看见王风,柳倾城好象觉得很意外,不过只是短暂的怔了一下,他已笑容可掬的打招呼:“王兄来了,你先坐一下,我忙完再招呼你。”柳倾城看来已经忙乎了很久,他的脸色已经绯红。
柳倾城正在清点一些银两,清点完毕后,他将银两全部装入一个木盒中,然后转头吩咐边上的下人;“你将这些银两给六姐送到府上去。”
旁边的下人毕恭毕敬的接过木盒应了声:“是。”
坐在上首的美妇人站起了身子,浅笑道:“有劳柳管家了。”身子微微欠了欠,转身和下人离去了。
柳倾城浅笑送客。看来,这个六姐是这里的老顾客了。
看着远去的美妇人,王风忽然觉得她有点面熟,好似在哪见过,就是一时想不起。
柳倾城好似看穿了他的心思:“是不是觉得她有些面熟。”
“我是好象在哪见过她。”
“不是好象,是见过,在赵王府。她就是赵王爷第六妾侍,严冰,我们称她为六姐。”
悲哀的乐声,雪白的缟服,流泪的蜡烛,三公子遗体旁跪着的亲属……王风就是在三公子的灵堂见到的这位美貌如花的赵王第六妾侍。
“她来这里干什么。”
“来这里当然是取钱,六姐掌管着王府内院所有女眷及下人的开支,她每个月基本上要来两三次。”柳倾城似乎不想谈及工作内的事情,转而问道:“王兄到这来是找我吗?”
“当然是找你。”
“有什么事吗?”
“我觉得昨晚还没喝够,今天我们在接着喝。”
“说实话,我酒量实在不行,不过既然王兄有兴致我舍命奉陪就是。”
“那还等什么,我们去哪喝。”
“现在也快到吃中饭的时候了,我们就到一把勺去。”
“一把勺?”
“那是一家饭铺,就在我们钱庄斜对面,也是我每天吃中饭的地方,那里的油淋牛肉,红烧鸽,保证让你吃到撑不下为止。”
“那我们还等什么。”王风咽了口口水,自己连早饭都还没吃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