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进入幻域,原承天不再像以前那般将玄焰收起。一方面,他是想通过玄焰的先天灵力,来感知无妄碧焰的存在,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玄焰在金塔中呆得太久,自该让它出来历练一番。
不过这一路行去,仍需小心翼翼,就算可以不将此次进入幻域寻找天阙的修士计算在内,那幻域中的仙修之士却要提防。
好在目前所处之地,只是幻域的边缘地带,绝非仙修之士出没之所,而一旦到了法则特殊,或是灵气极其充沛之地,那就需将玄焰收起,以防为他人所窥。
由玄焰一事,更激发起原承天的冲玄****,他知道自己一旦冲玄成功,那境界暂且不论,其实力则必定是翻了两番,更重要的是,到达玄修境时,他就可动用他的第二件昊天之宝了。
而若能动用此宝,这世间的玄修之士,哪怕是九级玄修,他都可与之分庭抗礼。便是遇到那羽修之士时,虽然仍需小心,然而却不会像以往那般毫无反抗之能。
到了那时,虽说还不能纵横天下,可或进或退,都可从容许多,与现在这般处处小心的境况相比,差别可就大了去了。
想到此处,就不由卷起左臂衣袖,向腕上望去。此臂上原有日月星三个胎记,自取出聚灵幡之后,星形胎记自然消失不见,唯有日月胎记尚存。
此次若能得登天阙,冲玄成功,就可将这月形胎记下的昊天之宝取出了。
就在他心中暇想之际,就听到玄焰远远叫道:“想跟本老人家比遁速,那不是自找没趣吗?“说罢就是一阵哈哈大笑。
原来玄焰孩童心性,事事都要争先,见到陆沉星与龙格非抢在原承天前面,又怎肯服气?就将遁速展开,也就是盏茶时间,就抢在二人前面去了。
那玄焰的遁速,也就比白斗稍逊罢了,原承天若是不动用“风,玄”二字诀,也是自叹不如的,当初在玄焰谷时,他就曾被玄焰追的极是狼狈,现在想来,已是恍然若梦了。
说来原承天的遁速,一直以来也没多大的长进,和他的实力相比,可谓差得甚远。这是因为那有关遁速的高级心法,皆需到了玄修境界时方可修行。
要知道遁速一道,说来极是容易,便是初级灵修便可修习的。可若到了一定境界时,想将遁速提高上一成两成,却是要大费周章。
只因遁速到了一定程度,就会产生灵障,高速遁行时,那空气就好似铁壁一般,每加快一分,那真玄的消耗就会提升十倍,委实令人难以承受。
而这种灵障,虽可用遁器化解,可那上佳的遁器毕竟有限,毕竟谁也不可能都像龙格非这般,有获得吉光飞羽的机缘。
只有到了玄修之境,才有能力修行高深的遁术妙法,到那时原承天的遁速提高的可就不仅仅是一两成而已。而一旦遁速提高,原承天可用的战术也就多了数倍去,是以对原承天来说,一旦到了玄修境界,那境遇可就幡然而变。
既见四野广阔,万里之遥再无人影,原承天干脆将白斗也唤了出来,也好让它煞煞玄焰的骄气。
白斗被唤出之后,也是精神大震,不由得长啸一声,四野也为之一震,当下四足生出云气来,就向玄焰追去。
细瞧白斗,其身上的白光愈发刺目了,而此次进入万妖窟中,也正是白斗大展神威之时,却不知白斗有了这番际遇后,能否再次变身,更不知变身之后,又会化成何种神兽。
玄焰与白斗彼此追逐,很快就没了影子,陆沉星和龙格非都是自叹不如,却也不肯轻舍,仍是一路追了下去。
原承天知道现在正值妖潮低落期,想那万妖窟中,不可能存在强力妖修,以玄焰与白斗之能,虽未必能横扫万妖窟一众妖修,自保却是绰绰有余,因此也就不急于追上去,与猎风缓缓遁来。
如此行了约有千里,忽觉心神中传来白斗的讯息,这讯息中大有欣喜之意,看来白斗寻到猎物了。
当下将遁风一紧,将“玄,风”二诀动用出来,遁速应时加了数倍,就觉得身前狂风扑面而来,几成铁壁,这已是原承天目前遁速的极限了。
原承天这一发力,陆沉星自是被远远的抛在身后,只好与猎风为伍,慢慢遁来。而龙格非仗着吉光飞羽之力,尚可与原承天比肩,两人你追我赶,很快就遁去数百里去,如此斗得兴发,不由得齐齐拍手欢笑。
再行百里,原承天的禅识中已捕捉到玄焰与白斗的身影,禅识中显示的明白,这侍灵侍兽正与一名妖修斗在一起,一时间倒也难分难解。
原承天心中好奇,值此妖潮低落期,这万妖窟中,怎有能敌得住白斗与玄焰联手夹攻的妖修?以修为测算,起码也要是五级妖修,才有这等实力了。
于是将禅识向那名妖修罩去,原承天探得明白,不由的啧啧称奇,龙格非好奇心起,便道:“原兄,却是怎样?”
原承天道:“不想这万妖窟中,竟来了一名幻兽,难怪白斗与玄焰双斗此妖,也难以拿下了。“
龙格非听到幻兽之名,不由得喜出望外,拍手笑道:“早就听说过幻兽的大名,却一直难有机缘一见,想来定是见到原兄的两大侍灵侍兽,这幻兽才见猎心喜,忍不住现身了。“
原承天也笑道:“此说极是,久闻那幻兽变化万千,又极是小心的,若无玄焰白斗,的确引它不出。“
原承天已用禅识锁定这只幻兽,何况又有白斗与玄焰将其缠住了,还怕它飞上天去?便与龙格非缓缓遁来,不过片刻,那只幻兽已落在二人的视线之中。
只见白斗与玄焰正围着一只赤晴黄毛的妖修斗个不休,却见白斗去势如电,就将爪芒向妖修一扑,妖修竟是闪避不得,就被白斗击了个正着,这妖修顿时消失不见了。
然而瞧白斗的神情,却甚是沮丧,那边玄焰则大笑道:“又被它逃了去,白斗,你这速度还是比不过它。“
白斗摇了摇头,一双精光四射的兽目缓缓转来,再去寻那个妖修的身影。
龙格非见了此景,心中已是明白,便道:“原兄,刚才那只赤晴黄毛的妖修,分明是一道灵气所凝,难怪白斗便是击中,也是无用,这幻兽果然是极难对付。“
原来这幻兽为妖修的一种,极擅以灵气变化成各种生灵之形,四级幻兽便可化成各种异兽之形,以用来慑敌。寻常灵兽往往被其化成的大能异兽之状吓得斗志全消。
至于遇到强敌,以幻化之影避敌,更是幻兽的拿手好戏了。
只是在仙修之士看来,无论这幻兽如何变化,只要用灵识将其罩住,这幻兽自然无计逃脱,所用之术,不过是徒添人笑罢了。
可若是能取这幻兽内丹,就此炼制成一块幻形真诀来,那情形又是不同。
修士可用这幻形真诀虚化其形,更可事先动用藏身慝影之术,让对手的灵识探他不着,如此这幻形之术,就可称得上是天衣无缝了。在与对手斗法之际,自是大占便宜。
因此见到这只幻兽,原承天与龙格非皆是心中大动。只是原承天向来慷慨,又怎会与龙格非争夺此物,便笑道:“这幻兽虽是变化万千,又怎能瞒得过龙兄,原某且看龙某擒此幻兽。“
龙格非见原承天如此说,自是将这只幻兽拱手相让了,心中大是感激,要知道那仙修界的规矩,若遇奇物,哪怕是至交好友,也是各不相让,谁能抢到便是谁的,像原承天这般大方的修士,委实难逢了。
他哈哈大笑道:“原兄盛情,龙格先谢过了。既是如此,龙某便献丑了。“
忙从物藏中取出四色小旗来,口中念一道法诀,就将一面旗抛在空中,那旗抛到高空之后,立时就不见了踪影。如此四旗匆匆布毕,就成结成一个阵法来。
原承天暗暗点头,若擒幻兽,的确非阵法不可,他于阵法一道,亦是大行家了,而观龙格非此阵,虽是布置简单,那阵旗更是只有两面,可其中玄奥,一时倒也难以瞧得出来,可见这是龙格非祖传阵法,历经数代整理研究,自与他人不同。
此时那只幻兽见对手人多势众,哪里现身迎敌,已化成一块巨石,就卧在那里静以待变,只可惜纵是它变化之术极是神奇,那灵息仍是可轻易探得到的,又怎能逃过龙格非之手。
四面阵旗布毕,已将这幻兽圈在其中了,此时这只幻兽命运已定,**要落入龙格非之手。
龙格非将手一拍,就只阵中忽的生出数团烈焰来,这烈焰只在幻兽身边打转,显是想逼这只幻兽现形了。
眼瞧着这数团烈焰就要烧到幻兽所化的巨石边上,幻兽禁受不得,只能大吼一声,将身一纵,就想逃到远处,可是刚则纵了数十丈,面前徒然起了一阵狂风,将它硬生生挡住了,这幻兽虽是几经冲突,还是无计突破这狂风所阻。
原承天瞧的明白,龙格非此阵,其要旨在以阵法来凝聚四周灵气,再在阵中是用五行之术克敌,虽比不上小天罗阵法能在阵中自成一域,也算是难得。
不过五行之术,毕竟有不小的破绽,只因若是对手擅用五行之中的某一行,那阵法就难起大用了。
正思忖间,就见那幻兽猛的向地下一窜,竟是窜进土中,片刻之间,已深达地下数丈,原来这只幻兽,竟是擅行土遁之术。
那土遁之术颇为奇特,便是仙修之士亦是难修,原承天见此兽之能,也不由大为心动。奈何此兽已让与龙格非,自己又怎能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