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原承天以声东击西之计,先将无锋以传字诀传予金偶,再将金偶瞬间传至周孝峰身前,就此剑到轮毁,一举将周孝峰的水火双轮双双击毁。
此二修既然是周氏弟子,且又是被天一神宫利诱而去,原承天着实不想痛下杀手。施计毁去周孝峰双轮,也是心存劝服二人之意。否则以传字诀配合无锋之剑,就是将周孝峰瞬间诛杀也非难事。
修士向来都是畏威不畏德,若想劝二修回头转意,自然要将其完全压制了再说。
周孝峰双轮被毁,自是愤怒之极,手中法剑劈头盖脸,就向金偶劈来。
金偶有心要卖弄手段,居然也不闪避,任由周孝峰法剑劈至,那法剑好不锋利,将金偶从头到胸劈成两半,周氏弟子见到金偶这样的惨状,无不惊呼失声,就连黑蟾一时间也看不出玄妙来,也大呼出声。
然而就见金偶微微一笑,此笑容因脸部分开,显得好不诡计,就在诸修耸然动容之时,金偶的身子“啪”的一声,又重新合在一处,至于周孝峰的法剑,自然就牢牢的被夹在昊化之躯中,又怎能再取得回去。
周孝峰心知不妙,急忙施诀回夺,可金偶早就持字诀祭起,那法剑就像是生在体内一般,别说周孝峰只是极道之修,就算是太虚之士,也难以撼动分毫。
金偶趁此时机,将神识向这法剑上一扫,这是要抹去周孝峰在这法剑上的标识了,这标识一去,法剑便成无主,周孝峰再也天大的神通,也夺不回此剑去。
周孝峰正在极力施诀间,忽的觉得灵识一空,灵识已与这柄『性』命关修的法剑失了联络,他不由的大叫一声道:“怎会如此。”
耳中听到周孝文叹道:“这灵偶好不厉害,不可以寻常法术破解。”
将手中金锏祭起,百岳灵压就向金偶压来。
金偶只是原承天的一道元魂罢了,怎有原承天那样的别出仙芽,对这高出他境界许多的周孝文,自是无法可御,灵压『逼』来,身子顿时被压短了数寸。
接着又是“啪”的一声,金偶的昊化之躯也是撑不住了,就此压成一片,这金锏之威,果然是好不怕人。
原承天也不着忙,自己已修成分魂炼体之术,只要自己不死,那金偶中的分魂就永远不灭,而这具昊化之躯又是修成不碎身法的,因此实为天下最难缠不过的灵偶,只可压制困顿,不可轻易毁灭。
周孝文手掐法诀,就想收了金偶残躯,但原承天怎肯让他轻易得手。双手一拍,无锋已到手中,剑交左手之后,再以一式自创剑诀,刺向周孝文的咽喉。
周孝文无可奈何,只好先打发了原承天再说,金偶虽是难缠,可原承天的本体更是强大,自己的境界高出对手一大截来,可对手仍是浑然无事,多年苦修来的强大境界,怎有丝毫用处。
于是手中法剑飞向空中,去迎原承天的无锋之剑,原承天微微一笑,手中剑诀再变,转到周孝文的身后,再次挺剑去刺。
周孝文对原承天这神妙无端的步法以及奥妙异常的仙兵妙式大感太痛,也就只好太痛医头,脚痛医脚,对方施来怎样的妙式,就只好依样抵御,将一名极道大成之修,『逼』得只能防御,无法进『逼』。
其实原承天也是有苦自知,他的别出仙芽再强,可对手的境界着实太高,稍不小心,就要被对手的强大灵压得粉碎了,那林氏的分灵之术是要时时暗祭的,而手中的太一弱水,也是必需时刻准备。
也就是自创剑诀过于奥妙,对手又不敢托大,这才勉强在场面上占了些许上风,若是对手与自己拼命,自己只好逃之夭夭。
塔中的刀君和魔晋南见外间战事正酣,自是急不可耐,魔晋南『性』子最急,早就迭声请战了。
原承天心中思忖片刻,已有成算,心神中暗下法旨,先将魔晋南唤了出来。
周孝文忽见面前多了面杀气冲天的黑衣少女,不由大感惊讶,以他的玄承灵识,只需瞧上一眼,就知道魔晋南的来历不凡。他自恃技高一筹,也不惶恐,微微点头道:“手段倒也不少。”
魔晋南一言不发,左手尾指向周孝文狠狠一点,指上一道光华便冲着周孝文去了,此为魔刀十式中三杀式中的第三式,破器杀。
魔刀十诀有七刀三杀之说,各有妙用,三杀式之中,破器杀以破损对手法器法宝为先,虽不以直接用来伤人,却也是难缠之极。
魔晋南上次奉命出塔斗法,尝尽了的苦头,此番出战,怎敢再去动杀伐之念,幸好魔刀十诀亦是包罗万有,三杀中的破器杀正可拿来一用。
周孝文何等玄承,一瞧魔晋南这刀诀中的势头,就知道不妙,这破器杀之式,竟是要以强大杀气,削减自己法宝上的灵气了,若是那法宝上的灵气一失,就算是昊天之宝,也顿成废铜烂铁了。
没奈何,只好用法诀一道,来替这法剑加持,以这一柄法剑大斗原承天本体与魔晋南,倒也是不『露』丝毫破绽。
忽听一声清叱,一名黄裳少女于空中现身,口中叫道:“你也吃我一刀。”正是刀君现身了。
周孝文立时瞧出刀君的来历来,吓得就是一咋舌,暗忖道:“怎的杨氏的刀君竟在此处?”心中就有一些着慌。
这时刀君已祭出三道金罡,迅疾刷将下来。
周孝文慌忙道:“杨氏镇族之宝,又怎会在此处?”慌忙将压制金偶的金锏撤回,来敌这刀君的无上刀气。
一柄金剑与一柄金锏,就与原承天座下双灵斗在一处,这边是刀气腾空,杀气冲天,那边是灵压如山,金光灿灿,斗得煞是好看,别说周氏低级弟子,就是黑蟾也是惊呆。
不想原承天竟有这无穷手段,以一介仙修之士,连跨数个小境界,与一名极道大成之修斗了个平手,若非是亲眼所见,谁敢相信?
这时周孝峰心神略定,又怎肯袖手旁观,他虽失了数宝,十成手段去了七成,但极道之修,便是空手也不可轻敌。趁着金偶身形未复,双手空中,周孝峰手中掐一道法诀,是为一道极寒诀,就向金偶祭来。
金偶身形刚刚复原如初,就被这极寒诀中的至寒之气冻得僵直,虽是在光天化日之后,其身所覆冰层也有尺余厚。这也是金偶刚才被周孝峰的金锏压制得苦了,体内元魂若非修成分魂化体,早就被拍得四分五裂了,如今身子既被冻住,元魂又御控不得,自然坠下地面去了。
原承天也不惶恐,口中漫声长『吟』道:“万物有『性』灵,元魂控其间。三魂是为阳,六魄实为阴,阴阳合相济,灵慧自生焉“
口中『吟』诵,手中掐诀,金偶身子一阵喀喀『乱』响,身覆冰层应声而碎,一道青气自金偶体内冲出,金偶长笑一声道:“谢大修醒魂。“
周孝文与周孝峰听到原承新汇众小说网,已是大疑,再听到金偶提到“醒魂“二字,心中再中疑问,同时大叫道:”这是醒魂诀?“
原承天道:“若非醒魂诀,又怎能让在下的灵偶的元魂这么快复原如初,我周氏醒魂妙术,着实是天下无双。“
二周心中怦怦『乱』跳,他二人昔日弃周氏而去,便是因族中大修凋零,无人能领会周氏诸多法诀妙意,这才忍痛投了天一神宫。实指望能得授周氏妙法,哪知道那名周姓修士始终是吞吞吐吐,缠着他问上十日,也未必能得一两句真言妙诀。
六修皆是怀疑,此次怕是被骗了,但当初既然已弃族而去,又怎便回头?此次二修收到金符传讯,就不免动了心思,要回本族瞧瞧,虽是心存不良,也有心怀故主的一点意思。
周孝文此时已是满头大汗,叫道:“那醒魂诀便是老祖也未必能明悟三分,你怎的反倒知晓?嘿嘿,你虽识得符文,只怕未能尽知其妙。“
原承天也不反驳,而是继续道:“三魂天地命,六魄各有司,天冲灵慧气,四魄实为力,五魄中枢六魄精,七魂为英不可寻。常人唯有六魂在,我有妙法修七魂。此魂修来不寻常,好似睡狮梦中醒,先固天冲仙基强,再醒灵慧妙无方“
周孝文与周孝峰喜的浑身发颤,二人相视一眼,神情又羞又悔。
周孝文迭声道:“执事,你再念来,你再念来。“口中既称原承天为执事,这是仍将自己视为周氏弟子了。
原承天微微一笑,又道:“四魄醒来惊世间,翻江倒海只等闲,五魄修得心境稳,天地崩塌不动心,六魄去芜存其菁,如此心中存其英,醒魂妙诀世间无,非我周氏不可听。“
念到这里,住口不言,只管瞧着二面,面带思索之『色』。
那原承天朗朗念来,刹时四下皆寂,空中诸种法宝光芒,杀气刀气皆无,空中地下所有修士,皆在侧耳倾听。
周孝文听罢此言,不由喃喃念道:“醒魂妙诀世间无,非我周氏不可听。“一连念了三遍,忽的潸然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