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偷袭。”叶云低声惊叫道,说完就要从四人藏身的地方跳起来。
宁飞一把将他按住,沉声道:“你们三人从正面佯攻吸引对方的注意力,待我从后面赶去瞧瞧。”
此时,井向天正在三楼居高临下,紧守楼梯处,防止有人从下面攻上来,三楼几处可以从下面上来的通道,趁北城帮停止进攻的空隙,已经被他全部想法封死,以免自己腹背受敌。
井向天的状态看起来很不好,肩下中的一剑,是和破天剑向天破对决时留下的伤,凭借受了向天破一剑,趁机用乌金剑斩杀了他,伤势虽非致命,但是,由于流血过多和长时间几乎得不到休息的精力消耗,井向天尽管功力深厚精神也已渐渐感到不支,甚至手脚都开始觉得有些冰冷起来。
“唉,”井向天瞧着自己胸前半身的血渍,有些凄然地自言自语道:“想不到我井向天纵横江湖这么多年,竟会有一天落个被这些无名鼠辈如此欺负的下场。”
“井向天,如果你自己乖乖爬下来,看在你我在江湖上相识多年的份上,我送你一个留下全尸的机会。”童文灿属下的头号悍将鬼刀刁六,在楼下高声大喊道。
“啊。啊。”回答刁六的是二声惨叫,楼梯上又滚下了两具北城帮小头目的尸体。
井向天轻轻抖掉乌金剑上的血迹,刚才的猛然发力出剑,又干掉了两个功夫不俗的北城帮帮众,因为过于用力,引得肩下伤口痛如刀挖,冷汗顺着两颊不断淌了下来。
“我北城帮多的是不怕死的好汉,井向天别痴心妄想以为多费些气力,杀掉我们几个人,就想把我们吓住,那是不可能的,我看你还是自己乖乖滚下来为好。”刁六故意阴阳怪气地喊着。
楼上一点动静都没有,井向天根本不搭理他。
他抓紧时间调息体力,想在对方下一波进攻之前多恢复一些体力,自己就能多一分生存的机会。
“你再调息也没有用的,我们的人多得是,时间也多的是,何必一定把自己的体力耗尽,然后让我们的人上去如同拖死狗拖下来吧,到了那个时候,堂堂的猛虎剑就丢人丢到家了。”
井向天小心翼翼把长剑插在楼梯一侧的木板上,急急忙忙在身上摸索个遍,想找点吃的东西补充一下体力,却连一口吃的东西也没找到,自己出门时明明带上了一点肉干和干粮,可能是在和对方激烈交手时,全部丢落了。
“啊”又一个不怕死的家伙,惨叫着从楼上直滚下来,一直滚到二楼走廊上才停止滚动。
井向天连剑上的血迹也懒得抖掉了,每一份体力都要节省,伤口还在顺着自己临时绑扎的布条处往外渗出血迹。
轻轻摸了一下伤口,似乎感觉疼痛有些轻了,井向天知道那不是真的轻了,只是疼的时间一长,自己已经有些麻木了。
“咕咚一声”有人栽倒楼梯上滚落下去。
原来楼下偷偷摸上一人,被井向天一剑点破喉咙,一声惨叫都没能发出,随后像车轮般翻滚下去。
“井向天,何必咬牙硬撑着呢?还是赶紧爬下来为好。”刁六继续在下面喊道。
井向天斜倚在楼梯口处的一侧墙上,长剑斜拄在走廊的地板上,微微喘息着,眼前有些发话,这是体力透支的征兆。
“鬼刀刁六,你也是江湖上有些名望的家伙,有种自己上来把我擒住,我就认了,何必教那么多手下人替你白白送死。”井向天故意激将道。
“哈”鬼刀刁六笑得似乎很是开心:“井向天,少费点心思激怒你六爷,你家六爷在太师椅上靠得舒舒服服的,懒得自己爬那段楼梯,等会儿你井大帮主的体力被榨干了,我随便派个人就能把你拖布袋一样拖下来,岂不既省心,又省事。”
“真是不要一点脸面。”井向天喝骂道。
“嘿嘿,等一会我要亲自摸着你的鼻子,扯着你的耳朵,抓着你的头发,扭着你的脖子,好好问一问你,咱们两个究竟那个不要脸?”刁六阴笑道。
丁景泰嘴唇一阵哆嗉,忍了很久的泪水,一齐涌出了眼眶。
“狗日的刁六,别做你的春秋大梦,你家井爷爷是何许英雄人物,岂会容许你们这群无耻之极的跳梁小丑般的家伙如此凌辱”井向天暴脾气上来,忍不住破口大骂道。
“哈哈”井向天听到楼下传来刁六那嚣张得意的笑声。
他慢慢举起手中长剑,横在自己的勃颈上,准备一会趁着最后一丝气力自刎而死,也决不受那帮鼠辈的凌辱。
大门外兴起一阵厮杀声。
“可惜,远水解不了近渴。”井向天暗自叹息着,紧闭上眼睛,牙关一咬就要抹脖子。
“井向天,井向天......”楼顶上传来几声熟悉的轻呼
井向天指劲一收,睁开双眼,惊喜地抬头瞧着走廊的挑檐处。
“宁飞,宁飞,我在这里!”井向天激动地眼里冒出泪来,泪珠簌簌落下,喜极而泣。
宁飞从小楼后侧轻松斩杀了几个准备爬上楼顶的家伙,利用他们留下的攀援绳索,两个借力,轻松跃上楼顶。
“井向天,井向天。”宁飞在挑檐上朝下轻喊。
“宁飞,我在这里。”井向天高兴得连架在脖子上的剑也忘记收回,颤声大叫道。
眼见一暗,一个挺拔的身影从挑檐轻巧地翻入井向天所在的楼梯口处,宁飞英俊,潇洒,比天下任何东西都要可爱千万倍的脸孔,千真万确地出现在井向天的泪眼里。
“井兄,这是要干什么?”宁飞惊声呼叫道。。
井向天这才想起手里那把长剑还架在脖子上,脸孔微微一红,急忙将手中长剑拿开放下。
宁飞奔上来,一把夺去井向天手中的长剑,忍不住轻轻责备道:“井兄,你怎的如此糊涂。”
井向天脸上肌肉一阵抽搐,脑袋一低,竟然低声呜咽起来。
宁飞瞧他胸前血涔涔,背后大汗淋淋,头发凌乱,脸色苍苍的一付狼狈像,也不禁心中有些发酸。
他亲切地拍着井向天颤动的肩膀,关心的问:“伤势要紧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