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珍馐阁出来,其他三人借机有事快速离开了,只剩下宁飞和张玉萝这对浓情蜜意的男女,张玉萝想到刚才三人离开时那有几分调笑之意的目光,不由得很是后悔答应宁飞陪他赏月唱曲的事,奈何实在受不了这冤家的磨人功夫。
回到竹楼已是半夜子时,今夜月色确实不错,一片银辉洒落在地,如同给地面镀上一层水银。
宁飞和玉萝两人依偎着坐在窗边,两个脑袋挨得紧紧的,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窗外的月光,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因为此时此景已无需说话,正应了一句诗里的话:此事无声胜有声。
说是赏月唱曲,其实是宁飞找个和玉萝在一起的合适理由。毕竟自上次和张玉萝在竹楼一见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两人已经好长时间碰不到面了。
因为张玉萝明日有要紧要的公务,两人只是在窗前坐了一会,互相倾诉一下各自的思念,就相拥着在床上何以而眠了。次日一早张玉萝像上次一样消消离开了,
第二日傍晚,随着天色已渐渐暗淡下来,街头巷尾的商铺都开始在门前挂起灯笼,灯笼有的大,有的小,有的高,有的矮;透过灯罩在夜色中发出橘红色的光芒。
青石板铺就的宽阔街道上,一身灰色衣衫的宁飞正纵马飞奔,马蹄上钉的铁制马掌连续撞击石板,发出密集的“嗒嗒”声。
看了看街道两旁的店铺,宁飞知道离缉捕司设在相州的总部已经不远,想起马上又可以见到心爱的玉萝,既有甜蜜也有烦恼。因为自己和玉萝之间的情感总感觉有些不那么踏实,宁飞一直没有也不敢和张玉萝更近一步,像和乔芳云以及赵欣雅那般真正完成那最为亲密的最后一步。
几年来,宁飞和张玉萝之间的情感总是表现得有些迷离不定,时而甜蜜无比情感火热,时而苦恼无限情感冰冷,往往冷下来没有几天,宁飞想要放弃时,她又突然表现得极其火热,宁飞的热情如火般升腾时,她又逃得比什么都快,正如六月的天气一般,看上去正晴空万里,艳阳高照,转眼间有可能乌云密布,大雨倾盆。
有一段日子里,宁飞决心放弃和张玉萝的这段感情,不愿再为这段飘忽且捉摸不定的情感伤心费神,谁知那些日子,张玉萝却火热得如六月正午的骄阳一般,差一点把宁飞溶化,宁飞只好默默地把放弃的想法抛到九霄云外。
其实以社会风气说来,如宁飞这样江湖地位极高又不缺钱财的男人,有好几个女人甚至娶个三妻四妾的,这都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惜宁飞身手虽强,对付敌手也是机敏无比,办法极多,但是处理女人和情感方面,却并有些笨拙,应对失措,尤其最近阵容又加了一个古灵精怪的赵欣雅,他真的有了心力不济之感,所以他决定跟张玉萝敞开心扉好好谈谈。
勒住手中缰绳让健马缓缓停在缉捕司总部大门外。
宁飞跳下马,把马牵到一边仔细拴好,迈步往大门里面走去。
一身缉捕司捕快的一名高大男子,从大门里面飞一般奔跑过来,宁飞抬头仔细一瞧,除了傻大个叶云还能有谁?
“怎么是你这家伙出来迎接我?”宁飞摆出一副十分郁闷的模样。
叶云愣了一下,皱眉道:“你小子事还不少,张玉萝正忙着整理下面刚收集完成的青蛇帮的画影图形及身手情况资料,让我出来看看你快到了吗?想不到你小子来的还挺快!”
宁飞没等他讲完,抢着道:“扫兴,扫兴,本以为出来接我的是个千娇百媚的美女,却不料是你这种高头大马的粗糙汉子,实在有些倒胃口。”
叶云一把将宁飞的衣领抓住,狠狠道:“臭小子,调笑人也得看看对象,竟敢找到我叶云头上,今天要教你好看。”
“慢点,慢点,快松手,我快要喘不上气了。”宁飞挣扎道:“君子动口不动手,快放开。”
叶云根本不理他,硬是抓住宁飞的衣领把他拖了进去。
张玉萝一身缉捕司的差服,端坐在一张又大又长的木台前,台上摆放着十几袋鼓鼓囊囊的文件袋,只见她不时飞快地打开一个文件袋,快速翻拣一番,抽出几张,将它们有条理地分放在一起。
费灵儿和费勇兄妹俩不知道为了什么原因也在坐,正大睁着两双眼睛,紧盯着张玉萝忙碌的动作。
叶云把宁飞抓着一直拖到张玉萝面前,大声道:“光天化日之下,这小子竟敢公然调笑官差,并企图妨害官差执行公务,双罪合并,罪加一等,罪名不轻,玉萝妹子,这案子交给你来处理好了,不过你和宁飞一向关系不错,千万不要因公徇私”。
“没问题,等一会我好好修理他。”张玉萝嘴里说着,手上并没有停。
“怎么一回事?”费勇问道。
“哼,”叶云故作气愤异常道:“宁飞这家伙竟敢调笑我。”
“调笑你算什么,他谁不敢调笑?他连本姑娘都敢,何况你一个小小的缉捕司官差”费灵儿随口接话道,好像自己比官差还要厉害几分一般。
叶云见是这位姑奶奶接自己的话,担心自己一不小心再惹着她,想了想一声没吭,转身走进隔壁一间内部连通的房间里。
宁飞消消凑过去伏身贴近张玉萝,几乎快要脸贴上脸,道:“这些是什么密档?”
张玉萝用自己的俏脸轻柔地挤开宁飞的脸,脆声道:“青蛇帮十几位高手的功夫路数详细资料”
宁飞微微一惊,道:“缉捕司暗部什么时候送过来的?”
“你过来之前刚刚送到。”张玉萝柔声道。
宁飞又把自己的脸凑了上去贴着张玉萝那白嫩的俏脸。被宁飞蹭的一张俏脸有些发烫,手上动作不由得慢了下来,无奈之下张玉萝只好娇嗔的用玉手把他拨到一边,轻叱道:“躲远点,不要打扰人家整理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