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杀了我!”夏侯傲一字一顿道,那样子一点也不像是在说笑。
宁飞上下打量了夏侯傲一遍,又问了一次:“你真的除了死这条路之外,再也没有其他路可走了吗?”
“今日此地你我两人必须死掉一个,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欧阳卧每一个字都说的斩钉截铁,掷地有声。
宁飞喃喃道:“看来龚正进去闻香馆绝对很有问题,一定牵涉到什么令人极为震惊的秘密。”
夏侯傲冷笑一声道:“你的好奇心未免也太大了点,好奇心太大可不是什么好事,那是会死人的。”
对于夏侯傲如此赤裸裸地语言威胁,宁飞只是沉吟不语,并不在意,他又不是被吓大的。
夏侯傲牙关一咬,手中长剑正要准备剌出,宁飞目光一抬,突然直直盯着他的脸,说道:“常言说:兄弟如手足。如果你和夏侯狂真是孪生兄弟,绝对会是手足情深,而不是他对你根本不管不顾,一心只想着自己逃命,所以我敢肯定,你们根本不是孪生兄弟,不然的话夏侯狂绝不会走得那么干脆利落,连回头望一眼都没有,好像你的死与他没有半点关系,这绝不是真正孪生兄弟应该有的正常表现。”
夏侯傲冷哼一声,道:“你的废话太多了。”
宁飞继续道:“既然你们不是孪生兄弟,你们两人的相貌却为何如此惊人地相似呢?这其中,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夏侯傲不由得一怔,脸上的神态间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异样。
宁飞眼光极为敏锐,觉察到夏侯傲神态间的那一丝异样,心中一动,知道自己应该猜对了,再问:“是易容术吗?”
对于宁飞的问题,夏侯傲只是冷笑,却不言不语。
宁飞接着往下道:“据我所知,金蛇门崛起南地边疆的昆州一带,冷血夏侯却都是出身于北地辽州一带的长白剑派,两个门派之间相隔数千里,似乎很难发生什么瓜葛。”
“而且——”宁飞顿了一顿又道:“金蛇门的规矩极为奇怪,从不收外姓弟子,上上下下都是姓司马。”
听宁飞说到司马这两个字时,夏侯傲的眼角明显一颤。
宁飞嘴上一边说一边留心夏侯傲的细微表情,前后已经发现了他神态上的两次细微变化,顿时心头疑念更重,冷不丁突然问道:“你到底是姓夏侯还是姓司马?”
“少要废话!”夏侯傲似乎失去了耐心,人剑急扑而上,又是毒蛇吐信般地刺出一剑直奔宁飞的咽喉!
宁飞身形飘然后退,轻轻一个翻身,就从墙上落回巷子里。
夏侯傲紧追在宁飞身后,也是翻身下墙,随即贴地一滚,长剑恰如一条毒蛇一般缠向宁飞的双脚!
宁飞双脚迅速滑步,再退三丈,已然到了脚下这条巷子的转角,却是又突然纵身往上,掠上了巷子上面的一根树木横枝。
他出道江湖以来虽然杀了不少人,但是并不喜欢杀人,特别是夏侯傲这种和自己没什么仇怨,本身在江湖上也不是为恶多端之人,因此不愿意再和夏侯傲这样纠缠下去,所以他只好自己离开。
凭宁飞本身的轻身功夫,要想离开绝对不成问题,夏侯傲身法虽快,但与宁飞想比还是大大不如,夏侯傲当然非常清楚这一点,也已看出宁飞确实想要离开。
就在宁飞掠上那根横枝,准备全力展开身法,迅速离去时,夏侯傲突然大声喊道:“宁飞,你如果这样离开,将来一定会后悔。”
宁飞淡然一笑道:“让你离开你不肯,我又无意杀你,只好自己离开了。”
话音刚落,他双臂一振,当真就要飞身离开,不料,夏侯傲这时候又说了一句话:“你的好朋友方震南的生死,你也不关心么?”
宁飞本来抬起的双臂,又落了回来,脸上露出一付若有所思的表情。然后,他以一种有些奇怪的目光望着夏侯傲,同时用一种略显奇怪的声调反问道:“你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夏侯傲没答话,只是冷冷地一招手,示意宁飞先下来。宁飞想了一想,身形一晃,从那根横枝上飘落地面。
夏侯傲盯着宁飞看了好一会,才道:“江湖人都说你很够朋友,果然没有说错。”
宁飞只是微微一笑,随后说道:“你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夏侯傲依旧摇摇头道:“还不可以。”
“你需要我怎么做才可以回答我的问题?”宁飞沉吟了一下问:“是不是需要我承诺保护你的安全?”
夏侯傲冷冷道:“我承认你武功相当高强,但是想要保护我,仍然远远不够。”
宁飞沉默了一会,在想夏侯傲这句话是何意思?
夏侯傲接着道:“你武功再高,也只是一个人而已!”
“你如果担心我一个人势单力薄,我也可以找些江湖上的朋友。”宁飞笑了笑道,“我不敢说自己的朋友有很多,但绝对也不是很少,我真需要他们帮忙的话,每一个都肯定会倾全力助我。”
夏侯傲摇了摇头:“看来你是误会我的意思了。”
宁飞“哦”了一声,脸上露出询问之意。
夏侯傲笑笑道:“我真正想要说的意思是,想要保证我的安全这件事绝不是靠人就能够解决了的。”
他说到那个“人”字的时候,特别加重了一下语气。宁飞好像有些明白,又好像仍旧不太明白,仍然以奇怪的目光望着夏侯傲。
夏侯傲胸膛一阵起伏,彷佛正在调息真气,没有继续说下去。
宁飞等了好一会,才试探地猜测道:“你的意思是说,你的性命安全并不是受制于一个人?”
这句话一说出口,连他自己都也觉得自己问的问题有点可笑。
谁料夏侯傲的回答竟然是:“你猜的很对!”
宁飞怔了好大一会,忍不住追问道:“不是人,那又能是什么?”
夏侯傲没有立即回答宁飞的话,宁飞也没再追问,只是冷静的站在那里,有些好奇地等着夏侯傲的回答,同时借等待的机会,又把夏侯傲前面说的话在脑子里仔细过了一遍。
等了大约一盏的工夫,夏侯傲才艰难地从牙齿缝隙中迸出了两个字“是魔!”
宁飞又是一怔,重复一边道:“是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