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狼扬了扬稀疏如乱草般的眉毛道:“那是因为我写了一封信投到霍州缉捕司衙门,向安云海告密说你姐姐和云飞龙两人杀了人啊。”
他说得很是认真,好像方碧云、云飞龙两人的入狱真的是因为他的那封信起了作用,看来他并不清楚安云海在收到他投的那封信之前已经将方、云两人羁押入狱了。
方寒烟故作焦急地追问道:“你信上告密的那件事究竟是不是真的呢?”
张狼立刻断然说道:“当然不是真的!”
方寒烟道:“我早就怀疑燕西风不是他们两人杀的。”
张狼道:“可是你却无法否认在燕西风之死这件案子上他们两人的嫌疑最重,正是因为这种情形的存在,我那封告密信轻而易举地就将他们两人送入了霍州缉捕司的监牢去了。”
听到此处,方寒烟假作发怒,一声厉喝:“你混蛋!”杏眼圆睁怒视着张狼那张狼脸。
面对方寒烟的怒视,张狼一点也不在意,笑了笑接着道:“寒烟姑娘,你可知道任由这件案情继续这样恶化下去,将会有什么结果吗?”
不等方寒烟开口说话,张狼又接上自己的话,自问自答道:“他们两人最终将会被拉到法场斩首示众,斩首示众的意思不需要我再解释一遍吧?”
方寒烟面色剧变,浑身不自觉地一震。
方寒烟的表现全都被张狼看在眼里,心里暗自窃喜,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忙假意安慰道:“寒烟姑娘,其实你也不必太过担心,当前情况是他们两人仍然未被定罪,还有一线机会将他们救出来,目前来看唯一有这种能力的人却是只有一个──那就是我。”
他猛地一挺胸膛,倏地从地上站起身子,说道:“不是我张狼说大话,当前情况,普天之下能够证明他们两人是清白无罪的,只有我一个人,你再也不会找到任何人。”
方寒烟脱口欲说,却又咽了回去道:“你……你……。”
张狼自信地笑言道:“寒烟姑娘是否非常想让我尽快到霍州缉捕司衙门去一趟,好替他们两人做个证明,以彻底洗脱两人的杀人嫌疑?”
张狼说的这番话仿佛说到方寒烟的心坎里了,听得她不由自主连连点头。
张狼又舔了舔唇道:“要我去一趟也不难,只要寒烟姑娘答应我一个小小的条件就好!”
方寒烟道:“什么条件?说来听听。”
张狼色笑道:“条件就是你得嫁给我为妻,相信这个小小的条件对寒烟姑娘来说并不难。”
他的话音刚落,方寒烟猛地一呆,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张狼怪声怪气地接着道:“只要答应你嫁给我,你想要我怎样我就怎样,你指东我绝不往西,你让赶狗我绝不撵鸡。”
说着话,他随即噗通一声的跪在地上,满含深情道:“寒烟,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求求你答应我,嫁给我吧!”
一边嘴里说着,一以膝当步行向方寒烟,那条伸出嘴外的长长舌头不时左舔一下,右舔一下,看那样子,就像是要过来舔方寒烟的脚背。
方寒烟那见过这种阵仗,不禁吓得有些毛骨悚然,一连疾退了好几步,一声娇喝道:“你这个人,怎么可以这样呢?实在是岂有此理!”
张狼本来满心高兴,以为自己的攻心计马上就要初见成效,听到方寒烟的娇喝不由得一愕,诧异道:“你说我岂有此理?”
方寒烟一口回绝道:“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答应你的条件,再者说,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
张狼道:“这么说来,你是根本不想救你姐姐了?”
方寒烟反问道:“你难道没有好好了解一下案子的进展吗?你知道现在是谁在调查这件案子吗?”
张狼道:“我知道是安云海,也知道他是朝廷非常有名和有能力的捕头之一。”
方寒烟又道:“还有快剑宁飞宁大侠,”
张狼道:“我都知道,可是这一次的案子,就算是安云海和快剑宁飞两人联手,我相信他们也会是一样束手无策。”
方寒烟道:“你少在那里胡乱夸口。”
张狼道:“你真以我就是夸口而已吗?我再次警告你,如果你不答应嫁给我的话,你姐姐就彻底死定了。”
方寒烟道:“我才不会担心呢!她既然是真的清白无辜,宁大侠和安捕头他们迟早一定会弄个清楚明白,替她完全洗脱杀人嫌疑。”
张狼眼旁的肌肉不由得一阵颤抖,说道:“你说的可是当真么?”
方寒烟道:“当然是真的,再说了我现在就准备将你擒住,捆绑起来送到霍州缉捕司衙门。”
张狼勃然大怒道:“方寒烟,你好大的胆子,我对你忍让再三,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他原本跪在地上的身子第二次跳起,一对三角眼暴睁,形似狼嘴的大嘴巴咧大,狼嗥一样怪叫了一声。
骤看起来,张狼简直化身成为一条真正凶恶的大狼。
方寒烟并没有给他的一副恶行恶相所吓倒,使劲一振腕子,手中软剑“飕飕”的响了几下。
张狼瞪着方寒烟手中那支软剑,口中怪叫道:“好啊,竟然对我亮出兵刃了,既然你对我如此翻脸无情,就不要怪我对你狠心无义。”
几乎是语声刚落,他一个箭步突然窜到那根栓狼的立柱旁边,一把就解开了拴在柱子上的那条粗大锁链,牵着那条青灰色巨狼,恶狠狠地对方寒烟道:“我叫这条狼咬断你的咽喉,吃光你的肉,饮尽你的血!”
这样恶狠狠的话,再经过张狼这样一个面容恐怖怪异的人来说倒是平添了几分恐怖,方寒烟更是听的一连打了好几个寒噤。
不过她毕竟有一身不错的武功,有些恐惧的心情很快又平复下来,冷冷笑道:“这样一条双目皆无的残废狼,我才不会怕它呢!”
张狼那边立时大喝一声道:“狼兄,过去帮我咬死她。”
那条狼竟然好像能听懂他说的话,又人立而起开始对方寒烟张牙舞爪起来。
张狼看到时机以至,即时地一挥手。
方寒烟以为他是要完全松开那条狼的锁链,一双目光不由完全落在那条狼的身上,防备它向自己突然扑过来。
谁知道张狼狡诈得很,刚才那一挥手,根本不是松开了锁链,而是向方寒烟身前的地上飞快抛出了一颗约鸡蛋般大小的蜡丸。
蜡丸“蓬”的一声落在地上碎裂开来,爆开了一蓬白烟。
白烟飘散,异香扑鼻,一不留神吸入不少白烟的方寒烟,忽然觉得自己神智一阵迷糊
她失声惊呼:“迷药!”一个身子忙向后暴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