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云海当然不会灰心,他为捕这么多年,什么困难的案子没遇到过,而且遇到的比这更困难更复杂的案子也不在少数,但是凭他一贯倔强执着的意志,聪明的头脑,最后还是将它们一个一个地解决了。
又是调查了整整一个白天,案子依然没有什么进展,很快就到了黄昏时分。
黄昏的霍州,才真正开始热闹的时候。
宁飞本来打算,和安云海一起欣赏过清台山和秀水江的风景,就离开霍州,现在安云海突然有碰到这个有点棘手的案子,这个时候宁飞无论如何也不能走了,自己本来就是来霍州缉捕司帮忙的,既然现在霍州缉捕司又碰到了麻烦事,自己帮忙当然是无可推辞的。
突然而至的案子让安云海和宁飞乘舟观赏秀水江的事黄了,安云海正因为自己的承诺没能兑现,感到很是对不住宁飞,见宁飞主动要求留下来帮忙,心中又是欢喜又是愧疚,
欢喜的是有了宁飞这样一个头脑和功夫都十分过人的帮手,自己对案子的解决又多了几分把握,愧疚的是宁飞来了霍州帮忙以后,除了养伤那几日,几乎就没得空闲过,好不容易自己有空陪他去欣赏一下霍州的山水美景,却只欣赏了清台山,至于秀水江短期内是欣赏不成了,这也是很对不住宁飞兄弟了。
宁飞也是眼明心亮的人,一见安云海有些愧疚的眼神,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玩笑道:“安兄,我感觉自从来到你霍州帮忙,老是在你们缉捕司衙门后厨吃饭,你还没有请我到外面吃过一次,是不是有点太过抠门了呢?”
安云海当了这么多年捕头,那是心灵剔透的人,一见宁飞主动开玩笑,立马明白过来,大笑道:“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确实如此,我可不能落下个抠门的名声,不然传到孟老那里,将来我见他老人家会被骂的,案子现在也没什么头绪,先去吃顿美食放松一下,说不定会有新的发现。”
宁飞很是高兴道:“一说美食,我这口水都要流出来,脑海里现在全是好吃的东西,咱们去哪里吃呢?”
安云海道:“既然你来了霍州,就必须要去一次我们霍州的五十年老店绝味楼,绝味楼才是我们霍州喜欢美食的人真正喜欢去的地方,至于你前段时间因调查案子去的天香阁虽然号称提供霍州最好的美酒佳肴,但是在真正喜欢美食的人来说,天香阁的所谓美食和绝味楼相比差远了,在这些真正喜欢美食的人眼里,天香阁就是一个充面子讲摆场的场所,他们的美食简直不值一提。”
宁飞道:“绝味楼这名字听起来感觉很厉害,他们在美食上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安云海语气十分肯定道:“绝味楼不是听起来厉害,是真的厉害,他们家在美食上有好几个绝活,让人吃了简直念念不忘!”
宁飞道:“绝味楼的名气这么大,它家的饭菜岂不是价格很贵?”
安云海道:“你这么想就错了,虽然绝味楼的菜相比普通酒楼是贵了那么一点,但是相比绝味楼家菜的做工和口味来说,这价格绝对值得很,食客吃了以后保准不会说贵,只会说花的钱值了,而且是很值了!”
宁飞“哦”了一声,道:“既然安兄说得这么好,我们还等什么?”
安云海笑道:“是不是有点不及待了?”
宁飞道:“那是当然,我这人对真正的美食一向缺乏抵抗力,感觉一刻都不能等了!”
安云海道:“好,我现在马上到那里去。”
宁飞道:“绝味楼到底是霍州城哪里?”
安云海道:“不远,就是在霍州城城东的一条老巷子里,我们出缉捕司衙门沿玄武大街东走很快就能到。”
说着话,宁飞和安云海两人已经走出缉捕司的大门,缉捕司衙门前面就是玄武大街,他们沿着玄武大街往东前行,走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前面出现一条老巷子,老巷子紧挨墙边的石板上布满青苔,可能是因为这条老巷子靠墙的石板不是太朝阳,有些阴暗潮湿的缘故。
安云海一收脚步,说道:“绝味楼到了。”
宁飞在门口打量了一眼老巷子口里侧一点的绝味楼门口,道:“这家酒楼的位置确实不怎么显眼,你要不说,我都没注意到。”
安云海道:“绝味楼的老板就是一个只专心做自己的菜的老实人,不太注重名气等虚的东西,平常也很少和客人寒暄,就是多少年的老客人来了,最多就是露个笑脸罢了。”
他一笑接道:“你再仔细看好一下,这家酒楼的门口的两副对联很有意思的,据传是一位老秀才一次偶然的机会,借着酒兴才思大发写出来的。”
宁飞闻听,仔细去看门口两侧雕刻的对联:“左侧是绝味楼品绝味味绝绝味,右侧是老手艺真老手手老老手。”
安云海道:“感觉怎么样,有意思吗?”
宁飞笑道:“这对联确实写得不错,一个词反复使用首尾相连,而且满含深意,老秀才的才思确实不错?”
安云海笑了笑,对于宁飞的反应很是满意。
正在两人说笑的功夫,一个人恰巧来到两人身旁。
这人并不是绝味楼的人出来和两人打招呼,他从旁边走过来,在经过安云海身旁时突然停下了脚步。
安云海长年的捕头生涯让他对于任何外界的异常十分敏感,那人刚在他身边一停立时警地觉回头一望。
只望了一眼,就吓了他一大跳,那个人的相貌也实在有些古怪,或者说恐怖要更恰当些。
只见他一头乱发,头发应该是很久没有清洗过,看起来很脏,如果离得近些,还能闻到一股难闻的气味,他的脸型看起来很长,上宽下窄,与其说像马脸。倒不如说像是狼脸多一些。
特别是他那张大嘴,简直出奇的阔大,甚至可以说与狼嘴并没有多大的分别。
他显然刚刚喝过不少酒,一双不大的眼睛红的有些可怕,满身酒气,行走间脚步踉踉跄跄,好不容易才站稳身形。
他一双并不大且通红的眼睛盯着安云海,一眨也不眨,那副神情看起来虽然没有狼的那种狡诈凶恶,却很像一个地道的疯子。
一个疯子通常要比一条狼更加难以对付,因为一条狼向你走近来,你可以立即出手将它杀死。
但是一个疯子靠近你,你却不可以这样做,因为疯子也还是人而不是动物,除非他已经有了疯狂的举动,并且这些举动已经威胁到你的生命安全。
通常情况下,一个疯子如果疯起来,却是比狼还要凶残几分,所以安云海一看到这个如同疯子似的家伙靠近自己,立即就开始小心防备他的突然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