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宁飞仍然没搞明白天香阁这条特别规矩的原因何在。

安云海解释道：“天香阁的主人是一位雅士，不喜欢与太过庸俗和粗鄙的人同座，否则的话，天香阁宁愿丢掉生意也在所不惜。”

宁飞忽然笑道：“这么说来，我总算明白了天香阁特别规矩的原因所在，据我所知这年头的有钱人，就怕别人说他太过俗气，所以在诗酒琴棋方面，多多少少都会下上—点功夫，以免自己在外人面前过于丢丑露俗。”

安云海道：“正因为这些有钱人喜欢附庸风雅，而且咱们霍州有钱的人还特别多，所以那间天香楼虽然有这个特别的规矩．生意非但不差反而好的不得了。”

宁飞好奇问道：“是吗，不知天香阁的主人究竟是哪一位？”

查四道：“他姓云，名飞扬！”

宁飞道：“这个名字我在江湖上倒是有所耳闻，那个云飞扬可也是—个江湖中人。”

安云海道：“没错，宁兄弟说的江湖中人云飞扬就是现在的天香阁主人，这两个云飞扬就是一个人。”

宁飞道；“据我了解他曾是江湖上一位颇有名气的大盗。”

安云海道：“以前确实是，不过由于他做案手法极其高明．官府方面—直都抓不到相关的证据，所以也就无法拘捕于他。”

宁飞道：“安兄，你要当心一下，别是他开设天香阁另有目的，后期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再给你惹来麻烦就不好了。”

安云海道：“最初我确实有过这样怀疑，但后来我仔细调查清楚后得知五年前他已经摆下香案当众金盆洗手了，确实不是以开设天香阁为幌子来掩盖他作案的真实目的，我也就放下心来。”

宁飞道：“云飞扬今年大概有多大年龄？”

安云海道；“应该有六十左右。”

宁飞道；“这样说来他金盆洗手倒也不会有假，很多大盗一旦到了花甲这个年纪的确都会洗手不干，从而安然享受余年。”

安云海道：“我也曾安派人手长时间暗中调查过他，综合所得的全部报告来看，他真真切切是在享乐。”

他话锋一转回道最初的话题，说道：“因为天香阁极尽奢华之能事，霍州青楼中人无不希望自己有一日能够在那里进出，所谓一入天香阁，身价翻十倍，青楼中人有这种心情倒也不难理解。”

宁飞道：“如凤凰那般美丽异常的女孩子，必然早已是天香阁的常客了吧？”

安云海道：“恰恰相反，在这次案件之前从来没有人邀她到天香阁陪酒。”

宁飞道：“是么，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凤凰怎么说也是百鸟院的头牌红人。”

安云海道；“据说能够进出天香阁的女妓都必须声色两艺俱佳，凤凰虽说色艺尚佳，但是嗓子实在太过糟糕了，唱曲就不用说了，就是平常说话的声音也黯哑像是鸦叫一样。”

宁飞道；“这真是一件很令人可惜的事情，凤凰想必因为此事深以为憾和苦闷。”

安云海道：“百鸟院的五个头牌红人分别为凤凰、百灵、画眉、相思、鸳鸯，五人之中，除了她之外，其余的四个人都先后曾经到过天香阁好几次，所以凤凰这个人一直都因此闷闷不乐。”

宁飞道：“杀害凤凰的那个人必定深知她的这个弱点，并充分利用了她这个弱点，将她轻松地了出去。”

安云海道：“我相信真相应该就是如宁兄弟刚才推测的一样，即使不完全一样，也会相差无几。”

宁飞道；“她有没有对伺候她的那个小丫头透露过那个客人是谁呢？”

安云海道：“没有透漏过，这一点云鹏都打听过了，她显然事前被人叮嘱过守秘。”

宁飞道：“那么凤凰大概是什么时间离开了百鸟院呢？”

安云海道：“大约是初更鼓响之后，从百鸟院的后门消消离开的，那个小丫环当时曾送她一直到门外。”

宁飞道：“她当时有没有看见什么让她印象深刻的东西？”

安云海道：“她把凤凰送到后门处，打开后门的两扇木质小门，就见门外的横街上停着一辆配有双马的豪华马车，在她的印象中那辆豪华马车毫无疑问就是天香阁的专用接客人的马车。”

宁飞道：“她确信自己亲眼看见凤凰登上那辆豪华马车，是吗？”

安云海道；“正是，那天白云鹏询问时，小丫环言辞凿凿，十分确定。”

宁飞道：“安兄可曾安排人手到天香阁仔细查问？”

查四道；“白云鹏到天香阁去过了，可是天香阁的主人云飞扬不在那里。”

沈胜衣道：“可曾打听出云飞扬去了哪里？”

查四道：“据天香阁的大堂管事云齐昊说，云飞扬是与几个天香阁的老主顾一起去游湖赏景了。”

宁飞道；“霍州西郊的燕子湖吗？”

安云海点头道；“正是燕子湖。云鹏见时间已经不早，那位云管事又说天香阁初更开宴，到时候云飞扬必定在场，是以没有急着到燕子湖去找云飞扬。”

宁飞道；“白云鹏有没有去查问天香阁的其他的人？”

安云海道：“没有，那位云管事不许他进去，云鹏也没有硬闯。”

宁飞道；“敢不给霍州缉捕司衙门的人面子，那位云管事的胆子倒也不小。”

安云海道：“不是那位云管事的胆子大，不把缉捕司的人放在眼里，而是因为云飞扬临走时吩咐下来，没有他的允许，谁都不能进天香阁查问他的客人，那位云管事只能是硬着头皮拒绝了云鹏等人进天香阁。”

宁飞道：“白云鹏他们，难道不可以凭借缉捕司的身份强行进去吗？”

安云海道：“云飞扬此人一向交游广阔，与城中权贵不时有些来往，交情打得很不错，即使我亲自到场，在未得霍州官府的知州大人许可之前，除非有充分的把握能够在阁中将犯人找出来，否则除非拼着这捕头不想干了，才胆敢强行进内搜查。”

宁飞道：“原来是这个情况，倒也可以理解白云鹏的谨慎。”

他随之又问道；“这件事到现在为止，你还没有请示过你上头的地方长官知州大人？”

安云海道：“方才已经派人去请示过了。”

宁飞道：“知州大人是如何答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