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良臣疯狂大笑,突然呃的一声,似乎被什么东西噎住了。
然后,他张嘴一吐,竟吐出几枚豆子大小的闪闪发光的黄金。
“哪来的金子?”郑好问不禁一呆。
“吃了方兄排出来的,”叶良臣咧嘴一笑,笑容狰狞:“把你们全吞了后,我不仅能增长几倍力量,还能排出不少黄金来呢。”
吞金鼠的传说竟然是真的,只是万万没有想到,是这样恐怖的方式。
郑好问明知必死,反而不太害怕了,心想那得是多少黄金啊,能堆满这山洞么?
郑好问还在胡思乱想,就见陈修缓缓走向叶良臣,惊呼道:“陈兄别……”
在他看来,陈修无异于送死。
叶良臣化身邪神之仆,竟能吸收生命力,成了匪夷所思恐怖之极的怪物。
陈修虽然神通惊人,多半也不是这怪物的对手。
陈修这时竟然还若无其事的回头给了小郑一个笑脸:“没事,他对我小菜一碟。”
陈修一直在蓄真气,同时观察叶良臣,这怪物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强大,如果动用‘认真’级别的力量,应该能轻松解决。
叶良臣表面嚣张,其实对陈修颇为忌惮。
他竟然吸取不了陈修的生命力,这少年颇有点古怪,到底谁才是怪物?
叶良臣本想先将其他人吸干,尽可能增强实力后,再来收拾陈修。
但陈修主动攻来,他不得不应付。
叶良臣哈哈笑道:“想死就成全你吧!”说着弹出一道粉色光线,向陈修刷去。
紧接着,在郑好问惊恐的目光下。
只见陈修悠然踏前一步,一掌拍出。
这一掌就像老父亲扇儿子似的,出手时轻飘飘的,但掌至中途,却遮天蔽日,方寸之间仿佛有雷霆炸开、山岳崩摧。
那道粉色光线触到掌力,如秋风扫落叶般倒转,砸回叶良臣体内。
“不好!”
叶良臣脸色大变,想退也来不及了。
“啪!”
一声清脆巨响。
叶良臣的大脑袋直接被拍成了粉碎,爆个干净,只剩下一个臃肿肥圆的丑陋身子。
陈修趁机抓住方无量落在体外的一只脚,波的一声,将他从怪物身子里拉了出来。
方无量全身泛着妖异的粉色,还有微弱的气息,竟然还活着,只是他左腿膝盖以下都没了,应是被叶良臣吸收了。
“他……他死了?”
郑好问和陈老师目瞪口呆,还不敢相信。
“我说了,他是小菜一碟。”
陈修悠然收掌,淡淡说道。
郑好问怔怔看着这位英俊少年,之前陈修说这句话时,还觉得他托大了,见到他轻描淡写的一掌拍死叶良臣,才体会到这少年竟恐怖如斯!
什么叫‘又帅又能打’,他算是有了新的深刻认识。
郑好问觉得是轻描淡写,其实陈修是严肃对待,他调动许多真气,几乎蓄满掌力,才打出一记爆击。
“背上他们,我们离开这里。”陈修指了指地上的方无量和杨基。
就在这时,突然地上传来一阵尖利怨恨的声音:
“不要以为你赢了!”
只见叶良臣的‘尸体’,竟然又直挺挺的活了过来,艳丽的粉色皮肤一张一合,仿佛呼吸一般。
没头也能活,这什么鬼。
陈修吃了一惊。
“蠢货,我是不死之身,姓陈的小畜生,还我头来!”
叶良臣厉声嘶叫,双手张开,整个人迅捷如电,带着耀眼的粉色光芒,向陈修抱去。
陈修神色严肃,看来必须要动用‘尊严’级别的力量了。
赌上尊严的全力一击。
出道以来,还从来没有什么危险能让陈修提高到‘尊严’级力量,可见叶良臣有多么强大。
既然去掉头也不死,把你骨灰都扬了总会死吧。
陈修手掌推出,五根纤细白净的手指轻柔的仿佛与情人嬉戏。
‘轰!’
陈修只是轻轻一推,但叶良臣却觉得,无穷无尽的能量排山倒海袭来,他如一片残叶在****中身不由己,最为倚仗的粉色光芒,也在绵绵不断的风暴中渐渐消散。
临死前的一瞬间,叶良臣甚至冒出一个离谱的想法。
“死在这样的一掌下……”
“我配吗?”
叶良臣走得很安详。
陈修收了掌力,小腹丹田处还在微微跳动,那是真气在体内的超常使用所致。
丹田处浩大的气海,就是道家所谓的‘玄胎’了。
陈修时常盘玩的那枚‘真气养玄胎’的竹简,其中玄胎便是在丹田这里。
陈修为了消灭叶良臣,甚至动用了从未用过的玄胎的力量。
陈修不禁一阵后怕。
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凶险的情况,此怪竟逼得他几乎出了全力。
如果这怪再强亿点点,自己岂不是有性命之忧。
今后一定要小心,不能乱冒险了。
陈修转过头,就见郑好问和陈老师正呆滞的看着他。
“还看着我作什么,带上他们离开这里先。”陈修说道。
郑好问和陈老师听话的抱起昏迷不醒的两个同伴,离开了山洞。
当一个人在你面前把妖怪化成灰灰时,你就再也说不出半个不字。
出了山洞,天还未黑,暖暖的阳光打在脸上,格外舒适。
接下来,在陈老师带领下,找到了云泽书院的山长和监院两位领导,如实上报了鼠神洞发生的事情。
之后的事情让陈修略有意外,山长要求众人严格保密,对谁也不能说,给了断脚的方无量一大笔银子,其他人也各有钱拿,还派属下将鼠神洞重新封住了。
当晚,陈修就在郑好问的宿舍睡下,对山长的处理方式还有点想不通,说道:“这就完了?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郑好问笑了笑,说道:“陈兄,论打架,没人是你对手,论人情,我倒多知道一点点。”
“哦,还要请教孝廉公。”陈修道。
“这云泽书院是朝廷的官院,山长作得是大周的官,自古作官要作稳了,无非是欺上瞒下四个字,若是今日之事传扬出去,上面追究责任,山长怕是要换人了。”郑好问道。
“原来如此,瞒得住么?”陈修怀疑道,两个学生一死一残,闹出这么大事,山长要瞒也不容易吧。
“瞒得住,山长给了一大笔钱,再给方家和叶家保举两个孝廉的名额,两家有钱有官位,欢喜都来不及呢,哪里还会多事。”郑好问道。
见郑好问一副老司机的样子,陈修有点怀疑他的孝廉名额是怎么来的。
“睡吧。”陈修翻了个身。
能打又如何,但这世上,还有很多无奈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