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合格的中餐餐馆的厨师,魃做菜的速度是很快的,那几个客人点的麻婆豆腐在很短的时间内就端上了餐桌,然后韦伯、征服王就停下了不停将麻婆豆腐送进嘴里的勺子,期待什么似地将目光投向那几个人,准确地说是他们桌子上的菜。
“喂!小哥,那是麻婆豆腐吗?为什么我看不见豆腐的影子,仅仅见到了辣椒酱。”征服王看了一眼自己盘子里的麻婆豆腐,十分怀疑地说:“怎么感觉和我们吃的不是一种东西。”
韦伯因为受不了麻婆豆腐的辣,所以专攻豆腐三重奏,见到隔壁桌点的菜除了名字外和自己面前的完全不一样,辣椒酱红彤彤的跟岩浆一眼,不由得略带害怕地说:“他们会不会死啊!那种东西恐怕只有恶魔才能吃下去。”
“是啊!只有以恶为美的家伙才能享用这种料理。”韦仕文想到了言峰绮礼,然后摇头说:“不会的,正常人一看到自己要吃的菜长这模样,根本不会把它放进嘴里的……好吧,算我说错了。”因为就在韦仕文说出上边一番话的时候,那几个不怕死的男男女女已经将麻婆豆腐送进了嘴里。
辣,好辣,这根本就不是料理,而是融化的铁水。麻婆豆腐刚一入口,几个年轻人就不约而同地将嘴里的东西吐进桌子下的垃圾桶里,然后抓起各自的水杯漱口,将刀割一样的辣味从自己的口腔内洗去,但他们的舌头和嘴唇很快就红肿起来;有一个看起来很可爱的小姑娘也被辣味刺激到了,但没来得及把麻婆豆腐吐出去,反而是下意识地把它咽进肚里。
然后小姑娘雪白的小脸瞬间就变得通红,一直蔓延到耳根,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将头发都打湿了。
“惠理子,你则么样?”一个和小姑娘穿着情侣装的男青年吐着红肿的舌头,残余的辣味都让他受不了,而他的女朋友则是实打实地咽下去一大口,于是十分担心地问道:“你……不难受吗?”
“哇……”名叫惠理子的小姑娘没说话,而是直接放肆地大声哭了起来,就像像医院里刚打完针的小孩子一样,眼圈红了起来,鼻涕眼泪止不住地向下流。
“小伙子,快点带你女朋友去医院吧!如果晚的话就有可能被辣得胃穿孔,最好让医生为你女朋友洗一下胃。”韦仕文出言提醒道:“在去医院之前,最好买盒酸奶先让她垫一下,不然,她估计就撑不到那个时候了。”惠理子眼泪汪汪地看着自己的男朋友,疯狂地点头,被辣的说不出话来的她用只能这样了。
将足额的现金丢在桌子上,几个被韦仕文所做饭菜的香味吸引来的年轻人如溃退的残兵败将一样逃离了这家餐馆,至于有没有去医院,那就不得而知了。
或许是被打击到了,魃缩在后厨半天也没露头,直到韦仕文几人酒足饭饱才出来,不过他的表情十分严肃,郑重其事地对韦仕文说:“小老弟,你跟老哥我说实话,你来冬木市究竟是干什么的!”
韦仕文先示意韦伯和征服王先去对面,然后装出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在魃如利刃般的目光中又渐渐变成了被揭穿伪装的表情,说:“老哥,没想到居然被你发现了,既然话都说到这里了,我就不瞒你了。”听到韦仕文要坦白自己的真实目的,小个子的魃气势一拔,宛如万丈高的巨人一般。
韦仕文叹了口气,摇着头说:“其实我来冬木市,是来开店谋生的,很不巧的是,我买的那家店铺的位置就在正对面。作为整条商业街在中餐方面唯一的竞争对手,您的店铺同时是我参考的对象,正好我们几个人也饿了,顺道吃顿饭捎带着刺探敌情。不过现在看起来,您的店铺非常没有竞争力,无论是装潢还是菜品,胜过您可以说是轻轻松松唉!”
“哈哈哈!”魃又恢复成了原先热情好客兼带着几分精明的商人气质,略带羞涩地说:“本来生意还可以的,只不过今天有些特殊罢了……”
韦仕文“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说:“老哥哥,您这话说的,我可从来没听过有人能门可罗雀和还可以划上等号的,看这人流量,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破产倒闭了——这样吧!虽然我们属于竞争关系,但看在同为洪门中人的份上,我给您出个主意。您找两个打零工的女高中生,让她们换上女仆装,没事就站在门口替您招呼客人。”
“有的,原先有的。”魃老板说:“我的妻子以前就是像你说的那样,穿着女仆装站在店门口替我招揽生意,才让我这家店勉强支撑着没有倒闭。而且因为长的太年轻,看起来就跟高中生似地,所以还经常被一些变态大叔搭讪,问她做不做**。”
“这么嗨!老哥您可谓老当益壮啊!”韦仕文打量着这个个体还没韦伯高的中年男人,实在想不通:“为什么您这样都能找到老婆,我条件这么好,为什么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见到魃的脸色不善,韦仕文急忙改口,道:“老哥,您内人,我嫂子呢?怎么不见人啊!”
脸色缓和的魃说:“哦,是这样的,前几天商业街做大酬宾抽奖,我的手气好,抽到了一等奖:为期一个月的新马泰单人旅游,往返飞机票、食宿费全包的那种。因为我家的存款甚至买不起一个人的单程飞机票,再加上你嫂子不懂做菜,所以我让你嫂子一个人去了,而我则留下来看店。”
“啧啧!”韦仕文说:“如果我是您,就把那个资格卖出去,然后拿着那笔钱和自家夫人去个不那么远的地方,至于特意跑新马泰那么远。”
魃说:“最近几天冬木市不太平,我让你嫂子出去旅游也有避开麻烦的意思——对了,你小子如果不着急的话,最好先离开冬木市一段时间,开店赚钱的事先放一边,钱再多也没小命重要。”
虽然知道魃说的事情究竟是什么,自己甚至还是参与者之一,但韦仕文依旧装出好奇的样子,面容古怪地压低了声音,说:“您给我透个底,莫非是黑帮……脚盆的黑帮合法这事儿我知道,但他们不会连我们这些合法商人都要牵涉进去吧!”
“想什么呢?没有的事。”魃说:“里边的弯弯绕我也不大清楚,但听人说冬木市没过六十年就会发生一次莫名其妙的事,时间段还都是那几天,算一下刚好是最近这几天,所以万事小心为妙。”
魃从衣兜里拿出一个用木片刻成的小牌,大约有小拇指大小,递给了韦仕文,说:“老弟,我知道你不是洪门的人,其实我也不是。不过出门在外,同胞之间要有个照应,除了那些不学好混黑帮的、还有黄皮白心的香蕉人,天下华人是一家。”
“老哥,你说的我都懂,但和你给我这个是什么意思,看这包浆,有些年头了。”韦仕文饶有兴趣地把玩着魃给自己的桃木符,一边用余光打量着魃。是的,魃给的木片就是符,用桃木刻成,玉石粉填充——魃在后厨没露面的一段时间就是做这个去了,而且还用了不知道什么方式让这块诞生了不到一小时的桃木符看上去就跟经常把玩的物件一样。
魃说:“没什么,护身符而已,我供在关帝爷神像前,使其日夜受香火熏陶,沾染了关圣帝君的神力,很灵的——冬木市这地方很邪乎,贴身带好不要丢了。”
韦仕文回到了红州宴岁馆·泰山对面的店铺,那个藤村雷画派来迎接自己的中年男人已经离开了,征服王蹲在地上看着世界地理图册,见到韦仕文回来热情地打了招呼:“哟!小哥,你回来了。”
韦仕文点头,将桃木护身符交给了韦伯,说:“Master,那个老板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同样蹲在地上韦伯接过护身符,说:“没什么特别的,身上没有魔力和咒术的波动,只是个很普通的中年人,除了很和蔼可亲,瞬间就能打消隔阂感——你和他聊的不是很开心吗?为什么还要问我。”
韦仕文说:“说的都是假话,谁能相信谁。那个迎接我们的人呢?你让他走了。”
韦伯一指征服王说:“不是我,是这个家伙,他回来以后直接就让人家就走了,分明还要许多事没做……”
征服王合上书本,说:“我不喜欢那些人,虽然表现出来的像温顺的羔羊,但骨子里却是凶狠的饿狼,一不小心把后背露向他们,你就会被咬断脖子然连骨头都会被吞噬掉。要想真正地统御他们,必须把它们的脊柱骨打断,让他们永远站不起来才能放心。”
“这个总结很精辟,他们这个民族都是这种性格……所以历代先贤都以覆灭东瀛为己任,这个民族留在世上就是一种祸害。”韦仕文从里面拉下了卷闸门,说:“现在没有外人了,开始办正事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