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捧大捧的沙子被掀起，在龙炎余波中被烧融，重新冷却后变成水晶质地的长剑；大块泥土翻涌而起，塑成剑型后部分被烧灼成陶瓷剑，剩下的部分压缩成石剑。

万余把各式各样奇形怪状的飞剑悬空，密密麻麻地叠加在一起，锋芒令人新生畏惧，如一把遮云蔽日的大伞，罩在了埃德蒙多所化身而成的巨龙头顶。埃德蒙多一口龙息喷尽，抬头望向天空，下一刻，剑落之势如倾盆之雨。

和徐行川那种全部靠自己的、类似于武功“万剑归宗”不同，唐毅墨的“万剑归宗”就是一门法术，施展开来后周围的所有“剑”都讲听其号令，即使附近没有剑的存在，那么周遭的物质将会在一种近似于“法则”的力量下被塑造成剑。

“落！”没有了龙息侵蚀，唐毅墨扯去护盾，向后跳出十数米远，面朝巨龙，手捏印诀，以自身法力增强无数柄飞剑的破坏力，单凭贯穿性，比起能钻地四十米深的美帝GBU-57A*也不遑多让。

巨龙被剑雨压得抬不起头，只能匍匐在地上，依靠钢铁般坚实的鳞片和皮糙肉厚的身体抵挡，挥舞着两条前肢奋力挣扎，折叠起来的翅膀紧紧贴着身子，甚至向腹部藏去。埃德蒙多化身的巨龙微微昂起头，上颚张起对准唐毅墨，龙息在口中蕴酿，唐毅墨见况暗道不妙，手印一变，一柄门板似地阔剑改变了下落方向，携无穷威力正砸在巨龙头顶，重势重压将他的嘴强行合上，一口龙炎喷在口腔中，两道火龙从其鼻孔中喷出。

铁剑弯折、琉璃剑破裂、水晶剑粉碎、陶石剑龟裂……唐毅墨的剑势再强，也无法破解巨龙这种传说中的生物，而且因为体型的差异，普通利剑对这一状态下的埃德蒙多来说不过是一柄柄钢针，也就那种门板巨剑稍好一点，如果不是唐毅墨的法力加持，将剑身上的力量提升数倍，他根本无惧这满天锋刃。

“起。”各种在碰撞中变得残破的利剑颤抖着从地上飞起，先由下而上地对埃德蒙多进行一次攻击，然后飞到半空中，与那些还未进行攻击的飞剑排列在一起，静等着下一波攻击，然后在碰撞中变得更为残破。

“靠北，这要怎么打？根本破不了防吗！”一遍叫苦，唐毅墨一边拿出通讯器，拨通帝企鹅的号码，向他求救——如果遭遇意外的帝企鹅还活着的话。

这边蝙蝠侠还没有因为极速前进带来的超速眩晕中走出，趴在一边吐的不人不鬼；帝企鹅则正在发愁怎样处理杨教授，难道真的像开玩笑似地说的那样对他来一场活体解剖，这样做是不是——太便宜杨教授了。

正在出神地想事情，帝鸿号装甲的智能控制系统自动切换成男声模式，低沉优雅的声音响起：“先生，唐毅墨先生来电，请问是否接听。”

“墨哥的电话？对了，我们上次通话以我被狙击而强行告终，墨哥肯定担心我……接，当然接。”帝企鹅说。

电话接通了，先是一段嘈杂的声音响起，然后才是唐毅墨气喘吁吁的声音：“老帝，还没死呢吧！”

“你死了我都不会死，就不能盼点别人好。”唐毅墨上来就是那句话，帝企鹅的一张脸瞬间就黑了，说：“墨哥，听你的声音好像很喘唉，是不是在跑步，还是五公里？”

“跑步？都什么时候了我还能跑步？”唐毅墨一时没反应过来帝企鹅说的什么，略微想了一下才明白他说的什么，没好气地说：“是——我是在跑步，和你那个腿长腰细、胸挺臀翘，六十分及格能得八十五分的女秘书克里斯蒂娜一起跑步，听见了这‘啪、啪、啪、啪’的动静了吗？这是我们的脚步落在地上发出的声音——不要想歪了哦？我和她真得是清白的。”

“清白个屁！”帝企鹅开玩笑地骂了一句，问道：“墨哥，不要玩荤段子的梗了，不好笑，对了，阿卡姆疯人院怎么样了？”

“阿卡姆疯人院？早就被人拆成建筑原材料了，在我面前堆成一堆，你想要看哪一块儿，我从地上抓给你。”唐毅墨的上万柄飞剑在碰撞中已变成无数个碎块，根本调动不起来，也就是经过龙炎烧融重新锻炼的那几把金属利剑还保存完整，其余的都败在了龙鳞之下，留下的划痕将将突破鳞片防御，薄薄的一层之下是巨龙的血肉——但唐毅墨感觉自己已经没有那个机会了，不仅长剑折损过半，他体内的元气法力也消耗一空，为长剑增持力量消耗得太多了。

唐毅墨咬牙切齿地说：“既然你还活着，就赶紧过来帮我的忙，再这样下去，你给我收尸的时候，不要忘得带扫帚和灰斗来。。”

“为什么？”帝企鹅暗道不好，让名为“阿尔弗雷德”的主控系统强行调取阿卡姆疯人院内部的监控，进行数据模拟及剪辑以后，多个摄像头拍出的画面就变成了一部有着完整故事性的影片。

“因为到时候我的尸体估计没一块儿完整的了，不用灰斗和扫帚，你难道像印度人吃手抓饭那样一块块拾啊！血淋淋、黏糊糊的。”唐毅墨一手捏印操控飞剑，一只手拿着通讯器，来回奔跑闪避，险之又险地躲过凶猛的龙爪还有龙息，看了一眼狰狞的血盆大嘴，唐毅墨说：“或者你拿着洋镐和铁锹来，等我被这头龙给吞了，身体被消化成米田共，你挖个坑把我埋了，让我这无用之身，以最后一点养分来滋润大地。”

“墨哥，说话不要这么丧，你肯定能活下来的。”神速力模式下，帝企鹅以六十四倍速快速浏览着过去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看来情况很不容乐观。

“既然你不想我死，那不赶紧过来帮忙，你的阿卡姆骑士还有手底下一帮子人我可是保住了，你要想让我死，那就走得慢一点。”唐毅墨挂掉了电话，专心致志地对付起巨龙来。

“万剑归宗！”唐毅墨手中的蔷薇剑被他丢出，化为一道流光刺了埃德蒙多一下，然后转向天空飞去，拐了一个弯，飞回唐毅墨身边，让唐毅墨踩踏到剑身上，将他托了起来悬浮在半空中。

之前的一轮剑雨已经让阿卡姆疯人院周边的“铸剑”材料耗尽，唐毅墨这次施法，让一些“完好”的东西也从废墟堆中飞出，要知道为了迎战徐行川和蒋成亮，帝企鹅安排在阿卡姆疯人院的人的火力猛得很。

子弹已经上膛只等扣动扳机的火神炮、自动突击步·枪、无座力炮、自动追踪式机关·炮，还有火焰喷·射器、液氮喷射器等等都在在法力的牵引下飞出，掸去灰尘后，各种武器将开火口瞄准了埃德蒙多，纷纷开火，摇曳着火光、拖出一条条长尾的子弹击中了巨龙，被坚硬的鳞片弹开，跳弹四射。

装着汽油或者液氮的罐子被切开，油料泄露出来后迅速被枪口发出的火焰所点燃，燃起一大捧火焰，然后这火焰被压缩成一团，特别不符合物理规则地凝成一把流淌着橘红色光芒的火焰飞剑；液氮就简单得多，也被压缩成一柄散发着森森寒气的飞剑。两柄剑都有一人宽，三层楼那么长，盘绕中唐毅墨左右。

另一边，帝企鹅在唐毅墨挂掉电话以后立即行动起来，因为对杨教授还不放心，于是便拿出两副高科技磁力手铐，将他的手脚都铐了起来。想了想，帝企鹅还是觉得准备的不够，从空间里放出一个棺材似地逃生舱，将杨教授关在里面，盖上盖子后启动了逃生舱的冬眠模式，让杨教授进入了深度睡眠之中。

“怎么样了蝙蝠侠，有没有兴趣去帮我救个人，听说那个人说他的敌人还挺棘手的。”帝企鹅看着蝙蝠侠说：“不过看你的样子，我觉得还是算了吧！”

蝙蝠侠拿矿泉水漱了漱口，长时间的呕吐让他将肚子里的东西都吐了出来，包括青色的胆汁，用水漱去那令人承受不了的苦味，蝙蝠侠用帝企鹅提供的纸巾擦了擦嘴，说：“没事的，我可以。”

说完，蝙蝠侠撑着膝盖站了起来，但没走两步，又双腿一软，跪在地上。

帝企鹅将他扶到一边，靠着逃生舱坐好：“你就在此地，不要乱跑，我去买几个橘子……我去去就会——对了，给你这个。”

帝企鹅随手拿出一个药瓶，扔给了蝙蝠侠，说：“这里面是专门为你这种因为超级速度而眩晕的人而研发的药，不过需要空腹服用，正巧，你已经把自己胃里的东西吐干净了，现在吃正合适。”然后他在心底暗暗地说，绝对绝不是我把自己有这种药的事情给忘了，等到蝙蝠侠吐的腿软才想起了。

“神速力启动。”帝鸿号装甲的表层缠绕着黄色的电弧，标记好阿卡姆疯人院的位置以后，帝企鹅快速笔直地朝那个方向奔跑起来，无视了地形，在十秒钟内跑到了目的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