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故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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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要追述到十年前,小女孩的父母和蝴蝶,三个人都还是少年,并且在同一家舞蹈培训学校学习舞蹈,三个人可以说是青木竹马。”

“小女孩的父亲很帅,而且很有跳舞的资质,两个女孩都很喜欢他,因此开始互相较劲起来。但男孩却有些优柔寡断,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选择哪一个。就这样痛苦纠结了几年,两个女孩终于决定,用一场舞蹈来一决高下,赢得了人,就可以收获男孩的爱情。”

“他们在学校组织的舞蹈大赛上一决高下,最终,蝴蝶技高一筹,获得的评分更高一些,赢得了男人的爱的资格,两个人走到了一起。”

“这叫小女孩的母亲如何能够忍受?!两个人的水平明明都是差不多的,怎么可能蝴蝶分数就更高一些?这背后,一定有什么蹊跷。她去仔细打听一番,这才发现,原来评委里有一个老师,居然是蝴蝶的叔叔!这就可以解释了,为什么蝴蝶的分数就更高一些。”

“小女孩的母亲气疯了,她发誓,一定要把失去的东西抢回来。于是,她不断地开始污蔑蝴蝶,并且不断地离间他们的感情,最终,她下了一剂猛药,说蝴蝶和学校的某个老师有染,蝴蝶都流产好几次了。”

“流言越来越夸张,越来越夸张,最终,学校不得不开除了蝴蝶和那个男老师,最终,蝴蝶含恨离去。”

“男孩自然落在小女孩的母亲手里,很快,他们就结了婚,有了一个小女孩。而且,他们也没继续舞蹈的事业,而是双双进入了工厂工作。”

“可是现在,消失了几年的蝴蝶又回来了,而且还成全国知名的舞蹈艺术家,甚至还有一个天才般的女儿,这怎么不让他们震惊?”

“更让他们难以接受的是,演出结束后,蝴蝶还带着女儿来看望他们,一番嘲笑和奚落之后,她带着女儿扬长而去。”

“小女孩的父母暴跳如雷,因为他们在蝴蝶的眼里,看到了轻蔑和鄙夷,在她眼里,自己两个人就像是稻田里的两只癞蛤蟆,而她,已经是高高在上的白天鹅!”

“这个鄙视,是他们两个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可能能怎么办呢?他们两个,这辈子,都没可能超越蝴蝶了。于是,他们自然而然地就就把目光看向了年龄还很小的女儿。他们是没有可能,但是女儿呢?女儿继承了他们优秀的基因,她一定可以!”

“于是,他们就开始培养女儿,开始发掘她的舞蹈天赋,但女儿对舞蹈并没有兴趣,她只喜欢画画,她立志想要当个伟大的画家。”

“这怎么可以呢?夫妻两个就想方设法改变女儿想法,甚至强迫她每天必须练习十几个小时的舞蹈。”

“练舞蹈是很苦的事情,尤其是在不喜欢舞蹈的情况下,在小女孩看来,舞蹈是最让她受痛苦的折磨,是一切痛苦的根源,她恨舞蹈,恨到了无法排解的地步,偏偏,她离不开舞蹈。”

“时间就慢慢地过去,小女孩也慢慢地长大,但她积累的怨气也越来越多,有对舞蹈的,也有对父母的,她的心理,早就变得有些扭曲。”

“然而父母怎么会关心这个呢?他们只关心,她的舞,跳得好不好,有没有可能跳得更好。因为蝴蝶的女儿,已经名声鹊起,渐渐有了小蝴蝶的称号,已经锁定了下一届芭蕾舞之星的位置。”

“这是夫妻两个绝对不能忍受的,于是对女儿要求就更加严格,他们打听到,三年后,蝴蝶的女儿,将会参加全国中学舞蹈大赛,那时候,就是小蝴蝶获得芭蕾之星的大奖之时。”

“必须在舞蹈大赛上打败她,截断她的获奖之路!这是夫妻俩一致的决定。可是,女儿现在的状态,根本就不是小蝴蝶的对手,那该怎么办呢?他们只有更加努力的要求女儿练舞,甚至到了一种变态的地步,连她的老师都看不过去了。”

“小女孩来了例假,痛得实在受不了,小女孩老师就让她去休息室休息了一下。哪知道,这一下却闯了大祸,他们的父母知道,充充赶来学校,当然就狠狠告了老师一状,老师一怒之下,就说,这孩子,我不教了。”

“临别之际,老师偷偷地问小女孩:‘你想跳舞吗?’”

“‘我痛恨舞蹈!’小女孩尖锐的喊道,她眼中的恨意,让老师不寒而栗,可是她有什么办法呢?又不是她自己家的孩子。”

“父母把小女孩舞蹈水平的不长进,归咎于她的老师,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找到一位名师,他们千方百计地打听到,当年训练蝴蝶的老师,就在本市!”

“这个消息,让他们欣喜若狂,小女孩的父母,当时就带着小女孩直奔市区,见到了那位老师,然而让他们失望的是,那位老师,却是一位中年秃头男人,还瘸了一条腿,据说这条腿,还是蝴蝶爸爸打断的,然而具体因为什么事情,却不得而知了。”

“秃头男人只是让小女孩转了一个圈,然后就满意地笑了,说,给我三年时间,我还你们一个更厉害的蝴蝶。”

“夫妻两个都是大喜,于是,就把女儿送到了秃头男人的家里,让她开始接受他的训练,并且时不时地就要询问一番。”

“就这样过了两年,女儿的舞蹈水平,的确有了长足的长进,夫妻两个都很高兴,希望就更高了。”

“然而,妈妈却发现,女儿似乎有些不一样了,本来就沉默寡言地她,变得更加阴沉起来,眼睛里充满了疯狂的恨意。妈妈也询问过她,然而女儿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样,什么也没说。”

“终于有一天,让他们惊恐又愤怒的事情发生了,那一天,女儿浑身是血的回来了,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她流产了。”

“这孩子是谁的?爸爸暴跳如雷,妈妈却仿佛明白了什么,脸色变得苍白起来。爸爸很快也就猜到了,当时就想找那个男人算账。”

“但妈妈却拦住了他,因为,离比赛只有几个月的时间了,这个时候,决不能出任何岔子,于是,他们让女儿休息了几天,又亲手把女儿送了过去。”

“比赛的日子很快就到了,他们和那个男人,忙前忙后,又是报名,又是安排住宿,忙前忙后的,很小女孩很快就闯进了决赛,马上就要到了和小蝴蝶比赛的时候了。”

“大家都很高兴,却没发现,小女孩眼底深处疯狂地杀意。”

“这天晚上,大家决定坐一桌好菜,好好鼓励小女孩一番,也算是一个提前庆祝。他们买了好酒,做了好菜,甚至还预定了一个蛋糕,就等着小女孩彻底成功的那一刻。”

“然而,她们却不知道,小女孩偷偷的酒里和菜里都下了药,把他们一个个都迷倒,然后拔刀一刀一刀杀了。”

“第二天,小女该穿上最美丽的衣服,换上最新的鞋子,跳了一支最美丽的舞蹈,如愿所偿的拿到了奖杯。然而小女孩却在拿到奖杯之后,爬上了高楼,跳了最后一支舞,然后纵身一跃……”

“镜头悄悄回转,来到了小女孩第一次参加舞蹈训练的时候,舞蹈老师问她:你喜欢舞蹈吗?”

“‘不喜欢’,小女孩羡慕地看着旁边正在画画的孩子们说道。窗外,一直小蝴蝶忽然飞起,翩翩起舞,飞得越来越远,越来越高,最后,终于消失不见。“

“至此,故事结束。”

汽车里一片寂静,两姐妹都没说话,片刻之后,沈梦洁一拳砸在后边的椅子上,愤怒地说道:“这算是什么父母?!这算是什么父母?!他们不配!”

“畜生!这简直就是畜生!连畜生都不如!”沈梦云也是破口大骂。

“这只是虚构的故事而已。”陆西淡淡地说道。

“我想拍,这个故事我也想拍!”沈梦云大吼着说道,“这个故事,我一定要拍!”

“这个题材太尖锐了,涉及的事情太残酷,审查肯定过不了。”沈梦洁道。

“我不管,我一定要拍。实在不行,我找老爸去,我就不信,这个项目我拿不下来,国内上映不了,我就拿到国外去!”

“别开玩笑,老姐,这可是拿你的导演生涯在做赌注!别这么想不开。”沈梦洁吓了一大跳说道。

“我还是先问问爸爸吧。陆先生,我可以把这两个剧本整理出来吗?我想给他们看看,我两个都想拍。”

“那是你的事情。”陆西淡淡地说道。

“我有预感,只要这两个故事拍出来,我一定会成为国内乃至国际的第一流大导演,绝对是!”沈梦云兴奋地说道。

“还差一点。”陆西摇了摇头,“立意是可以的,可是仍然缺乏足够的深度,算不上是大制作。”

“难道陆先生你还有更好的故事?”两姐妹都紧紧盯着他看。

“《小丑》。”陆西淡淡的说了一句。

“难道陆先生你有堪比《小丑》那样的故事?”沈梦云彻底兴奋起来,激动地浑身都颤抖起来。

“也许有,也许没有,谁知道呢?”陆西看着窗外,不说话了。

“好了,老姐,贪多嚼不烂,你还是先把两部电影拍好再说吧,不然就算陆西给出了故事,你能有把它拍出来的实力吗?”沈梦洁道。

“说的也是。”沈梦云的眼神稍微黯淡了一点下来,但仍然激动地浑身热血沸腾,“陆先生,你相信我,总有一天,我会成长到让你满意的地步,那时候,不管你有多少故事,我都可以拍下来。”

“那会很疯狂。”陆西微微一笑道。

“那就让这个世界颤抖!”沈梦觉就差拍着自己的胸膛了,她感觉自己快要高C了。

真是两个疯子!沈梦洁看着他们俩,感慨了一句,心里却充满了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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