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报源被隔绝，好比一个市场被特定势力瓜分垄断。

日后，就算有新的投机者想要进入市场，争夺份额，货源早就没戏。

这样的平衡持续太久了，同样一个时间段，是被封印的妖神缺席的空白时期，她再出来，却得到了情报，这就是疑点。

是谁，给了她情报？

深入到连镇妖湖的所在都暴露了，那可是应该仅有神州护成员才会知晓的秘密啊。

局势，比他想的更不乐观。

白无药脑中有很多的信息飞过，可惜，无法全部串联起来。

缺少了重要的一环。

涂山九依旧隐瞒了一些重要的信息。

失误吗？

是她故意露出的破绽吧。

“怎样了，瘟魔，你，想清楚了吗？”

涂山九说着再度抬头，她的视线穿过了阵法，望着慢慢重叠起来的血月。

“她在拖延时间。‘永恒之月’即将出现。”

阵法之内的三人，各有任务。

傲凌云对付涂山九。

白无药以静制动，寻找突破口。

而唐疯就是留心阵法外面的状况，随时告之最新情况。

“不能再等等吗？我很想与她全力一战。”

傲凌云竟是不顾大局的说出来让唐疯当场怒目以对的傻话来。

“别任性了。妖狐一族最强的一招并非攻击之招。”

白无药说着，望向涂山九的眼神，带着怜悯。

“值得吗？”

他，想明白了很多的问题。

“你真的好奇怪，瘟魔。”

白无药的反应引来涂山九更多的在意。

她没有回答白无药的问题。

“三人之中，不见得你就是最聪明的人。傲凌云应该比你聪明。”

她说着望向了只想战斗的狂人。

“他的反应太快了。不是未卜先知的预知能力，而是思维超过了常人数倍，数十倍乃至数百倍而进行快速运算得到了最可能的结果。推算出来的假定未来，选取最可能的一项。思绪太快，然后，将身体变成可以跟上思考速度的兵器，这才是他强大的秘密。”

交手过程中，很多次被洞察先机，涂山九内心就有了一种明悟。

千年之前，她听说过这样的人。

他曾经告诉过她，儒门之中有一位同类型的天才。

那名人族正直壮年却自行结束了生命。

他知道得太多了，一点的小细节，不断在脑中补完，推敲出真相，轻易看穿他人，连最亲近的人都慢慢疏远他，最后不堪重负。

而傲凌云明显也是知道自身的缺陷，所以封印了自己。

解封后，他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战斗之中。

战，最单纯的想法，不断累积的欲望念头，不断增长的战意。

“然也，然也，至尊啊，你真有眼光。”

听到赞赏，傲凌云毫不客气的认同了。

唐疯一双冷眼盯着那张得意洋洋的脸，没作声。

“你认为是我暴露了底牌，只是，这一切不正是你故意引我上钩抛出的诱饵。特意说明《天灵九变》的相关，你所认定的时间空白段，不也是你自己应该留意的破绽吗？我的语气太肯定，你的口吻同样太过理所当然。”

所谓的线索，不过是互相博弈设下的言语陷阱。

“你绝对亲眼看过第八变，‘日月变’。黑棺使者布置的阵法真强，可你的阵法水平不见得不比他差。他们会让你留神应付我，最大的原因，应该是经验上的差距。你见识过他们都没看过的境界。”

“你最妖族的事情，也是知道得太多了！你，绝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不，严格来说，你，也许，根本已经不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