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星殿，凤笑笑被熊乃突然袭击之后。

“师兄，你为何？”

刺穿身体的剑，是真实的。

伤口传来的痛楚，也是真实的。

她最搞不清楚的事，师兄想要杀她，真的是真实的吗？

一贯的温柔，化为绝对的冷漠之后，很快又再次恢复成她印象里的柔和笑意。

剑，拔出。

熊乃随即帮凤笑笑封住周身要穴，替她暂时止血。

“抱歉，师妹，你必须死一次。”

熊乃说出了意味深长的话。

凤笑笑脸色苍白，饶是聪明绝顶，还是弄不清楚他有何目的。

“因为，再过一会儿，我就要去拿你这个天机阁的叛徒尸体，去见玉衡师叔。我刚才毒发，骗得过你，你说，师叔会上当吗？我会，除掉他。”

熊乃说出了石破天惊的叛逆之语。

“师兄，慎言，你可知道你说了什么？！”

凤笑笑浑身颤抖的倒退半步，真不敢相信，那是从她认知中，对组织最忠心的天帝所说出来。

“赵清荷，假如我不杀你，师叔他们会放过你吗？”

久违的名字，最深的秘密，被当面道破，凤笑笑被吓得再退一步。

难道，师兄为了我才……

“别想太多，救你，是看在同门情分，也是我跟那个人的交易。”

交易，什么人，难道是父亲？

“是夜未明？”

“不是，是另一人，一个失去了亲人，不希望夜未明也失去女儿的人。”

“谁？”

“郭应嘉！”

前任天机阁掌权者，叛徒！

然后，凤笑笑这才留意到，熊乃手中武器，正是天机阁记载之中最强大的神器，天罡地煞双剑。

“我与他非亲非故，他竟然要救我！他给了你这两把剑，你帮他铲除曾经背弃他的同伴，很合理。但是，我还是不懂，你为何突然转变了！”

难道，郭应嘉故布疑云，让道子们猜忌师兄是叛徒的同党，让他为了自保不得不提前动手。

“师妹，你知晓《天灵九变》的缺陷吗？”

“血气消耗过度，有损寿元。”

“我的功法，也是如此。我大概只剩下不到两年的寿命了。”

凤笑笑闻言一时说不出话来。

良久，她才急急追问。

“天玑师叔不是特别给你准备了‘气血丹’呢？你也私下拜托我多做了一些，仍是不够吗？”

“不，天玑师叔给我的，是催命符。你同样懂得药理，他不敢用同样的药物骗你，所以你给了我救命的药，让我可以一直活到现在。这，也是我一定会保住你性命的原因。”

养蛊相争，见得太多，凤笑笑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

师兄从一开始就是弃子！

师叔伯们，好狠毒！

“当日，你跟夜未明都掩饰得很好，但是，他的眼神，还是让我有直觉，你跟他有关系。也是因为他看我的眼神很不对劲，我才找其他人检查了我的身体，得到了最坏的消息。”

“你大意了，被郭应嘉探听到了秘密一直跟踪着，而且还一无所知。我将你的存在，告知了尸傀宗的眼线，跟五邪道人见过面了。”

接触，是为了安排后路，也是希望利用手中的牌，换取更好的牌。

幸好，他赌赢了，五邪道人没有将他当场格杀。

他说清缘由，承诺将凤笑笑安全交还尸傀宗，也将组织多年来暗中收集到邪功试验品的纪录全部交出，换取到了对方的指点。

那时候，凤笑笑可以选择直接杀掉熊乃，先一步找玉衡师叔。

或者直接找师叔，将熊乃生擒，将他炼成活尸，成为新的武器。

但她决定成为合谋者。

无他，有一个父亲，在她身上寄托了一份父爱。

而她一直所怨恨的那个人，就算死了以后，也拜托了其他人帮忙看顾自己。

师兄，也可能为了救她而死。

她从未被舍弃。

“不止是你一直关心师叔们的真实身份，我也是。他可能还有其他帮手。你的计划，需要有所变更了。继续伤害我吧，戏，要多准备几场！”

于是乎，两人再次修改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