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传递无边的杀意。

影，伸延深藏的恨意。

姜女庙中，忽来之风吹动满堂烛火，一人一妖，身未动，战意交锋。

灯火明灭的一瞬，天地变幻。

刀，手中利刃快速连斩，挡下来势汹汹的双刀。

使刀者，涂山九。

看似娇弱的身躯，以更为猛烈的《落叶刀法》攻击叶落。

教典一般的演绎，完美诠释了刀法的精髓，化腐朽为神奇，将最平凡的武学变成高深战技。

旋动的白色身影，那一抹幽紫，让叶落心生无限压力的同时，感受到了一种透着死亡气息的美态。

她，并非只擅长术法。

称得上炉火纯青的刀法造诣，让叶落也望尘莫及。

四刀交锋，妖族力量远胜人族，叶落落于下风，险像横生。

压力，也是动力！

濒临绝境，刀者奋力反扑，变换的刀法，更随心所欲的展现所学，极致的战斗本能，弥补了根基与技艺上的不足，勉强与狐妖抗衡。

不够！

他想赢！

放任力量，文意加持，双刀凸显破邪威能，爆发出致命一击。

涂山九的身体被刀光吞没，叶落手中双刀轰然崩溃，不堪受力化为碎片。

同样的一瞬，胜负逆转。

带笑的涂山九突兀出现在叶落前方，玉指一点，火焰炸裂。

“咳咳咳……”

一阵急促的咳嗽声中，叶落回归到了现实。

不完全是幻境，伤害，是真实的！

叶落浑身冒出白烟，双脚一软，跪倒在地，血，不断咳出。

玉像之前的涂山九，静静看着他，沉默良久才施然开口。

“无论是什么时代，从来都不缺乏经天纬地之才。璨若流星的惊艳刀者，我也并非没有遭遇过。甚至应该说，相当的一部分，都是死在我的手上。”

“原因无他，人妖不两立，他们想要借我这块踏脚石，建立威信，名动江湖。有来有往，无能者，都为自己的愚昧付出代价了。”

“远古之前，强者可力敌鬼神，随意一刀，足可山崩地裂。就算现今末法年代终结，灵气复苏，你可有自信省得过他们？”

“不一定要用刀，你认为，论智力，论武力，你自己认为，要花多少年，方能够达到我如今的境界吗？”

“十年，二十年，还是穷尽一生？”

涂山九声音清冷，一字一句都是刺痛着听者的心。

存在于双方之间，过于明显又不可逾越的实力鸿沟。

涂山九问题一出，叶落不甘，无奈，最终接受现实。

“不能。小子不擅长术法，《天灵九变》本身就是借助天穹之力强化自身的巫术，千年来从未现世的第九变，只怕人力不可敌。”

看透了，反而更加平静。

“那你为何要来？”

所谓的目的，以涂山九之智慧早已洞悉，偏又想要听叶落亲口说出。

为何？

人族大义？

不是的！

叶落没那么高尚。

“小子只想自私想想要保护自己重要的东西！”

强行支撑身体重新站了起来，染血的双手紧紧握拳。

他的身上，残留的妖气瞬间被吞噬，随即，内伤开始加速复原。

接触的世界越发广博，他可以失去的东西也越来越多。

死鬼师父不在以后，他几乎一无所有了。

是他太贪婪了，不愿意失去！

“人族会因为失去重要的事物而悲伤，妖族就不会吗？我跟你一样，都太过自私而已。”

涂山九说完，青色狐火，覆盖姜女玉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