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如既往的任性妄为。”
白无药与叶落离开后,一道略带不满的声音传进了蔡善人与玉湖舒耳中。
同一时间,一名白衣小生缓步而来。
他看上去不过是二十出头的模样,眉目间带些女性化的柔软。
此人正是琅琅园的班主,“白雾”。
他的实际年龄至少是看上去的倍数了,驻颜有术。
他平常说话的声线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语气颇为温柔罢了。
卸了妆,下了戏台,还真是无法将他与台上的风姿联想到一块去。
“说起来,不就也跟某人很像吗,更重要的是,两人都是姓白。你说是吧,白花旦。”
蔡善人爽朗一笑,打趣说道。
蔡善人当初也是从琅琅园出来的老人,跟白雾比较熟,是天底下少数有资格跟对方开玩笑的人。
如其他熟人一般,大多会称呼对方做“白戏子”或者“白花旦”。
不熟的,只能唤他一声“白大家”。
白雾闻言笑而不语。
玉湖舒则是微笑着插话。
“蔡老的话,有心人听了很容易误以为班主跟瘟魔阁下有深一层的关系呢。”
“湖舒公子小小年纪就学坏了,话里藏针啊。”
蔡善人倒没介意。
现场也就只有他们三人而已,不碍事。
“湖舒公子多虑了,真要深思,也该是以为他与蔡善人有关系才对啊,轮不到我。”
白雾反而抖了个信息出来。
“哦?”
玉湖舒美眸望向了蔡善人,暗暗思量他与瘟魔最可能的共同点。
毒!
万蛇谷?!
“湖舒真是孤陋寡闻了,难不成瘟魔也是万蛇谷的高徒?看这中原的水,可要比起源海还要深。”
问是试探,听风望海楼的几位高层全部来历神秘,连玉湖舒也不知其底细。
“瘟魔不是万蛇谷的弟子。”
蔡善人否定了一部分。
承认的另一部分是,蔡善人自己的武学传承的确来自万蛇谷。
反正也不算是秘密,只是知道的人比较少而已。
一番说笑过后,三人都坐在了观众席。
“外面的小打小闹,也该是时候结束了。”
白雾下了最后通牒。
“顺风耳竟是天机阁的眼线,连解忧亭也嫌疑极深,有或者无早已不是重点,不将他们推出去背锅,很难平息民愤。怎么说也好,管情报的我们也被渗透了,可会严重的市道。整个市场都要被缥缈道人一颗老鼠屎搅坏了。”
蔡善人对于被吞并瓜分的几家同行并无一丝的罪孽感。
死道友不死贫道!
“蔡老,您手下的墨有求被瘟魔要去了,解忧亭的雾饕餮也在对方手中,他俩成为对抗毒祸的药人,光是这一点,日后,谁也拿不出来好的理由来想他们要人了。真的没问题吗?”
玉湖舒若有所指的问。
最危险的部分其实是,两人都有不俗的武学底子以及江湖见闻,稍微培养起来就是危险的对手。
她懂,蔡善人懂,白雾也懂。
“人在对方手里,执意要回来,不但要给出不菲的代价,更难以保证这个‘完完整整’的背后,是一个废人,还是一名白痴,甚至,是一颗毒药。”
一句话,不值得。
再说,他们两人能被重用才怪。
“世道乱了,市道要好了。优胜劣汰,不过也是借此机会清晰一番。小小的牺牲,是剩余的朋友挣更多的钱。记住了,琅琅园不会干涉你们,只要大家都守规矩挣钱就是。”
白雾说完起身离开。
才走出几步,回头提醒了一句。
“蔡善人,要小心,死而不僵的的才是最危险的!方明镜,忧乐散人,都不是等闲之辈,你可千万不要掉以轻心。”
“晓得,放宽心,人是老了,剑还没钝。”
蔡善人笑容未改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