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尸本就有伤天和，也有伤人和。任何力量都不是一蹴而就！想要一夜之间成为武林高手？天底下哪有这般便宜的好事？”

“他的感官，身体机能，力量等各方面都被药力、术法改造变得超乎常人，可这份力量毕竟并非靠自身努力获取的外来之力，对他的也造成了不可逆的损伤。”

“成长，衰老，繁衍，都是人类的基本能力。但，现今的东方长兴，都做不到。”

“他的生命同样会有限，时间同样会流逝，只是，不会表现在外表之上，而是内在器官的功能更衰退，直到完全停止运作的那一天，他仍旧会是现在的年轻模样。”

“精神层面太过弱小的他，就像是小一号的齿轮，跟被高度强化的身体无法完全磨合。需要配合控尸术来指引才能正常运作，发挥出应有的实力。”

“为何说是还算是人，因为他仍保留着完整的记忆和人格。只是，他能够清醒的时间，只有六个时辰而已。”

“因为血尸的特性，在满月之夜，月亮精华最强大的时候，他的精神也会得到滋润，逆转体内血煞之气对脑部的侵蚀，转化力量恢复人性，那段时间，精神与肉体能够达到完美的匹配。”

“我所知道的情报，都是他在清醒的时刻，亲口告诉我的。”

“一个是东方世家的幸存者，一个是共犯，你，真要继续相信他？”

夜未明说完，静静的等待文夫子作出做后的选择。

听到了东方长兴再也无法变回正常人，文夫子其实已经有了抉择。

但，选一方，就是与另一方的对立，无可避免。

叶落从夜未明的行为中读出了矛盾。

夜未明表露过很多次想要杀死文夫子的欲望，毫不掩饰。

交手期间，也在言语上运用了很多战术攻击、诱惑敌人。

但是，他没有干脆果断的动手。

他没那种实力吗？

他有！

至少，变成了半尸人的东方长兴就具备了与文夫子抗衡的战力，介时，连他也一同出手，局面本身就是完全对文夫子不利。

夜未明的做法是什么？

交谈！

提及了对方不知道的秘闻。

提及了他功法的秘密。

提及了为了救下东方长兴，夜族付出的代价。

提及了红樱夫人与文夫子的往事。

提及了拯救东方长兴需要的努力和最后的成果。

最后，再次重申了幸存者证词的可信度。

是的，夜未明才是不断用交情劝文夫子不要动手的人。

劝对方放弃……

假如，我有一个对我那么好的姐姐，我想，也真不希望，让她伤心难过。

叶落明白，夜未明不是不想杀，只是，有点害怕看到红樱夫人因此难过的表情罢了。

多少的心机，也有多少的坦诚。

你会怎么选？

叶落也想知道文夫子的决定。

海有容几次想要开口，但是都在文夫子示意的眼神中闭嘴不言。

“未明，其实，老生都知道，你的苦心。但是，他还不能死！”

“府主的价值是，他比你们任何人都有机会接触到当年惨案的幕后黑手。因为你的动作，他若不死，成功的几率就更高了！”

“你们有自己的计划，老生也有。谁也无法保证计划的结果是绝对的成功。但是，老生希望，亲自，完成这一项复仇，拔走她心中的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