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时候猜到的呢？”玉藻前在凌风的胸前画着圈道。

“其实我一直有点疑惑。”凌风看着玉藻前的眼睛，尽管媚眼朦胧，但是却很清楚的感觉到那双迷人的眼睛下面，所存留着的冷静至极的理性。“一直以来你在我面前所表现的与传闻中的上古大妖，金毛玉面九尾狐玉藻前有着很大的区别。起初我认为是传言有误，但是里世界的本质，英灵的来源，神话中。我没有找到任何一处关于你的讯息，或者说符合你现有表现的讯息。所以我很怀疑，你到底是不是传闻中的玉藻前。”

“我就是我，是你的servant玉藻前。不过这么说的话有那么一些不太合适。要是确切的解释的话我应该也算是‘我’的一部分罢了。”玉藻前说道。

“一部分？难道还是多重人格不成？”凌风无奈的摇了摇头，“别闹了玉藻前，你可是英灵。英灵怎么可能会发生精神分裂这一种症状呢？而且作为古时候富有盛名的你，想要出现这一种状况根本就不可能好吗？”

“妾身说的可都是实话哦~master。”玉藻前继续匍匐在凌风的胸前说道。“而且master你说我在古时富有盛名，那你知道关于我的一切历史吗？先前的那个我对于过去的自己一直不敢面对与它。所以在你询问她的时候她才会岔开话题并且运用了部分魔术让您选择性的遗忘关于这一件事的回忆。”

“回忆？”凌风开始回想之前与玉藻前说过的每一句话，但是并没有想起什么。

“我想master你也知道如果要英灵张开宝具的话，那么英灵自己也要向御主敞开自己的一切。包括自己在过去时那些自己不想再一次面对的一切。”玉藻前坐了起来，跨坐在凌风腰上，媚眼如丝的看着凌风。“在英灵座上，世界对我的评价是中立恶。换一句话讲我的过去有对人类做过恶事，曾经危害过人类的社会以及一切。尽管这一切都不是我的本意，但是事实就是如此，所以在我的眼里这些都是我不想再提起的过去。”

“因为不愿意提起，所以选择遗忘吗？”凌风道：“事实就是事实，哪怕自己选择将它忘记，它也依旧会存在。它在诞生时就已经是你的一部分，所以无论你选择如何逃避，它也会永远的跟随于你。”

“是啊，您说的对。但是您不也是一样吗？master。”玉藻前轻声道：“不想去背负，不想去承担；选择逃避，选择麻痹。这也就是你会选择当一个死宅的原因不是吗？”

听到玉藻前的话，凌风沉默了。

确实，自己没有资格去说教玉藻前。因为自己也有着不愿意回想的过去，不愿意记起的历史。所以自己从一开始就没有资格。

自己在游戏里沉迷，在游戏里遗忘。与社会脱节，藏在社会的角落里。在虚拟的世界里游荡，像一个孤魂野鬼。

但是自己真的将那件事遗忘了吗？

有吗？

没有吧！

不然自己会展开一段新的生活，一段新的开始。而不是继续沉溺在过去的阴影里，直到溺亡。

“确实，我从来没有忘记那个历史，我不知道我应该如何才能够从中脱救。但是啊，我并不会将它彻底遗忘掉。我只是……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办才对。”凌风的眼神暗淡，没有了以往眼神里的神采。那隐藏在眼底深处的灰暗涌现了出来。

“每一个参加圣杯战争的人在心里都有着属于自己的愿望。尽管他自己没有发觉，但是这一个愿望却确实存在。”玉藻前又一次爬在凌风的胸前，细语道：“作为英灵，我们在来的时候就不会有属于master的历史，master的记忆。但是当要我们使用宝具的时候我们却要倾吐出我们自己的一切，包括自己一再不想面对的黑暗。master你觉得这种事公平吗？”

“对我而言，抛去妖怪的身份，我的内心依旧有着人心。我也很渴求一个有着幸福美满的家庭。有着一个或许平凡但是却温柔体贴的丈夫，一个调皮捣蛋，但很活泼健康的孩子。就这样日起日落，早出晚归，平平淡淡的生活一生。但是我却是一个妖，一只狐妖。我的生命，我的身份注定了在人界里得不到这些东西。”玉藻前继续说道：“有人因为我的美貌而毁灭了我的家庭，有人因为我的生命而走不到最后。生生死死的一切在我的眼中看到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你有过后悔吗？后悔自己是一个妖怪的身份？”凌风看着玉藻前问道。

或许是同病相怜的原因，凌风的眼睛里那灰暗的色彩变得淡了很多。

“我有过后悔，我有过痛恨自己。但正如您所说，这就是自己的东西，没法摆脱一样。我没有办法脱离它们。所以后悔又有什么用呢？”玉藻前脸上带着一抹不知名的笑容，抬头看着凌风道。

凌风抬起手，像往常一样抚摸着玉藻前头上那柔软的桃红色长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玉藻前依旧爬在凌风的胸前，享受着凌风的抚摸。就像她自己的本体狐狸一样，静静地享受来自主人的安抚。

“我该走了，她也该醒来了。”半响，玉藻前突然说道。“本身在我出来的时候她就很反对，但是说不过我就只好选择了答应。但是我之前对你说过了我的过去的一些事情。她就开始反弹抗议了。”

“那……再见。”凌风犹豫了片刻，叹息轻声道。

“再见。”玉藻前缓缓闭上了眼睛，仿佛睡着了一般。

凌风的手没有停下，依旧是很轻柔很轻柔的抚摸着玉藻前柔软细长的秀发。但是却抬头看着窗外天空上的明月。

如果是那一个男人的话又该是怎样的呢？

凌风想到那个孤独而傲然，独身耸立于山丘之上的红色背影。

如果是他的话，他又该会怎么做呢？

那个为了抵达目的，而牺牲一切的男人。

这是手上突然传来了异动。

凌风低头看去。

玉藻前缩了缩身体，原本就蜷缩在凌风身上的柔软娇躯更是缩成了更小的一团。毛茸茸的可爱尾巴和耳朵也不受控制的冒了出来，并盖在了身上。仿佛是逃避什么的样子。

凌风突然有种想要恶作剧的心思，一个巴掌突然拍在了玉藻前的娇臀上。“既然醒了就不要装睡了。起来跟我解释解释吧。玉藻前。”

嗯，手感很不错。好想再来一下。

“master，你不生气吗？”玉藻前眼泪汪汪的看着凌风道。

“生气？生什么气？你说说。”凌风轻佻眉头看着玉藻前道。

“就是我使用魔术对您下达暗示，悄悄篡改您的记忆这一件事。”玉藻前小心翼翼道。

任何人要是发现自己的记忆被别人突然篡改的话，肯定会很生气的吧？

“是啊，我很生气。所以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呢？玉藻前。”凌风的眼睛眯起了一个危险的弧度，紧盯着玉藻前道。

“呃……那就原谅她吧。行吗？”玉藻前眨巴着眼睛，说道。

“呵呵~令咒！”凌风突然大喝道。

“啊啊啊！master不要啊！”

“我以御主的身份下达命令，缠绕于诸天的魔术结晶啊，我下令今后我将不再主动或者强迫我的servant去做任何违背她自身意愿的事情。”凌风说道。

顿时，手上的光芒大放，那个如同太阳一般的三道血色符文之上的一个符文悄然隐去。只留下一个如同被擦去的油画一般的痕迹。

“咦？！”玉藻前惊诧地看着凌风。

凌风抬手搭在了玉藻前的头上，柔声道：“先前那一件事情是我有欠考虑，所以错误的原因不在你的身上而在我的身上，错不在你我还要怪你什么呢？”

“可是是我主动篡改了您的记忆啊？！为什么？”玉藻前问道。

“我来到这一个世界时很紧张。因为这完全就是一个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世界。我在这里根本什么都不是，这里根本不是我自己的世界。”凌风没有理会玉藻前的疑问，自言自语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