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然摊手，状似无奈地耸了耸肩，“是这样的，我在小傻子和小嫂子这两个称呼中思前想后，最后选择了后者。”
萧若北拧起眉，“可以都不选么？”
秦越然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晃了晃，“NO。”
“……”
裴向楠已经上了车，按了几声喇叭，示意萧若北坐上去。
“喂！裴向楠！”
正当秦越然也跟着走过去的时候，裴向楠突然一踩油门，车便呼啸着从他身边驶过，吓的秦越然差点没站稳，扯着嗓子对着车后的尾气管直嚷嚷。
萧若北转头从后座车窗玻璃看到秦越然一脸怒气的样子，扑哧一声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看着她开心大笑的样子，裴向楠竟也觉得心里某个地方顺畅了不少，拧成山峰一样的眉头渐渐压平，“回去？”
他问她，带着询问。
萧若北想了想，“嗯，随便。”
“带你去个地方。”他沉吟了片刻开口，打开车内音乐，节奏缓慢平静的钢琴曲。
难得的，她第一次发觉两人之间可以相处得如此心平气和。
过了一阵，她发现车是在向南边的郊区去，那个方向，尤其是夜晚，人烟稀少，比较荒凉。
她清了清嗓子，扯开一个话题，“那个……我们现在去哪？”
“南霞山。”
“南霞山？”这是A市市区内唯一的一座山，不过是一座没什么名气的小山，多半都是一些老人家去那边活动筋骨，虽然在A市长大，她也只是听过而已，并没有去过。
而他居然会想要去那？
荒山野岭的，突然想到这四个字，吓得萧若北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不会是要……
想到这，她又立马否认，他这样的人也不至于要这样虐待她罢。
小心翼翼地偷偷看他，却正好跟他四目相对，立马惊得她下意识地将头扭向窗外。
“大晚上的，去那里做什么？”她深吸了口气，稳住内心的不安才开口继续问。
闻言，裴向楠却笑了，“你该不会是在想我特意把你带去那里要对你做什么？”
“……”
“你说你一个大四学生，脑子里能不能想点正经事？”
“……我……我才没有多想。”她没好气地反驳，声音却并不是底气十足。
不过，听到他刚才这么说，她心里的石头也放了下来。
也不能怪她多想，他给她的感觉太不稳定了，每次都出乎她的意料，更确切地说，她猜不到他什么时候心情不好，而且她确定，一旦惹到了他，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夜晚的南霞山，只有零星的几个人，小动物的叽叽叽声和树叶的沙沙声，并不扰人，却是更让人觉得放松。
在停车场停好车，裴向楠下车打开后备箱，拿出一个袋子。
萧若北看了看，居然是户外帐篷，“你不会是要在这里过夜吧？”
虽然是个小小的A市景区，却也是荒山野岭的，难不成，让她和他一起在这过夜？
裴向楠看她一眼，“你可以自己回去。”
自己回去？
萧若北左右看了看，公车早在下午七点的时候就停了，那些出租车也少得可怜，而且最近频繁的新闻事故，让她觉得出租车比起他也安全不了多少。
眼看着他越走越远，萧若北吁了口气，赶紧跟上去，“等……等我。”
也许是因为周围*静了，萧若北满脑子的思绪，尤其不明白他怎么会有这种半夜爬山的爱好。
“我就这么好看？”旁边的人突然出声，带着几分低低的笑意。
萧若北被他这么一说，脸上一烧，“唔，旁边也没什么好看的啊。”
周围的路灯暗得离谱，顶多只能看到脚下一米左右的距离，那些银杉翠柳，在这样的光线根本没法让她好好欣赏，她不看他这个危险品，又能看哪。
到了半山腰的一片空旷的草地，萧若北已经累得不行，喘气声都粗重很多，不过这里倒是有四五个帐篷已经支了起来，看来爱好半夜爬山露营的人还不少。
不过晚上，山上更加冷，因为要见那个什么姑妈，她身上只有一件半截袖子的连衣裙，之前酒店和车内都有暖气，而刚才又是因为一直在往上爬，运动了手脚，所以还不觉得冷。
现在只感觉阴风阵阵往脖子里钻。
裴向楠很快就搭建好了帐篷，萧若北立马钻进去，却发现这个帐篷里面太小了，应该是个单人帐篷，就算是两个人侧着身子睡才勉强不碰到对方。
想到这，她就苦着一张脸，在那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裴向楠却没有理她，一头栽进帐篷里，将头顶的半弧形拉链拉开，躺了下来，这样躺着正好能看到夜晚这片璀璨的星空。
看着他那么潇洒，萧若北干巴巴地坐在角落一边，缩成一团，身子轻轻颤抖着，这样子就像一只又冻又饿的兔子。
裴向楠斜睨了她一眼，从旁边的包里拿出一块薄毯扔在她身上。
“谢谢。”她抿了抿唇，将毯子往身上拉了拉，却依旧还是坐在那，纹丝不动。
大概僵持了半个小时，裴向楠早已经闭上了眼，也不知道有没有睡着，那清浅的呼吸声却很有节奏地传到她耳边。
萧若北动了动手脚，感觉都有些发麻，皱着眉左右两边互相揉了揉，又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旁边睡着的男人，生怕吵到他了。
他应该是睡着了吧？
她静静地盯着他好一会儿，确定了自己的想法，这才动了下身子，在他旁边侧着身躺了下去，尽量不碰到他。
她的背才刚刚挨到地面，却有一双手从旁边突然伸出，揽在她肩膀上，她失了重心，跌到一个胸膛之上。
“你……没睡着？”她皱着眉，窘迫地开口。
这人又开始吃她豆腐了。
记起之前被他强吻过几次，身上立刻有些不自在，似乎每一个细胞都在时刻准备着迎敌反抗。
他的手掌很暖，一点也不像她的，他轻拍了下她那瘦弱的肩膀，勾起唇，“被你吵醒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