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陈鲁公迅速明白过来:“没错,我们是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去做。”
猛人最终死在他的斩虚真仙天劫之下,目的已经达成了一半,而赫连升荣的渡劫问题并不是关键。
首先便是处理无上一贯教。
“各位,请听我一言。”
陈鲁公面对众人,引来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朗声说道,“无上一贯教往日的横行霸道不用多说了,这一次大家何不借这个机会瓦解这个邪教存在,为海州市修仙圈子的安宁出一份力呢?”
听到陈圣堂发言,众人或是惊讶,或是恍然,已经猜出了部分详情。
原来这一次斩虚之阵引来无上一贯教和教主猛人,本身打着就是这方面的主意!
由于从开始到现在,人格场、真仙、渡劫、上界云国……出现的新鲜事物着实太多,所有人都目不暇接,脑子不够使。
但最终,云国真仙远遁、教主猛人渡劫身死,而陈圣堂则是成为了在场唯一一个渡劫成功的真仙。
至于似乎能够匹敌的赫连升荣,则是连斩虚之阵都不敢出,撇下脸面祈求了。
场上局势,似乎变得明了起来。
“的确没错,无上一贯教就应该取缔!”
“同意,没有这个邪教,海州市会过得更好!”
“就是不知道这些无上一贯教的狂热教徒该如何处置……”
众人纷纷表态,议论中更是有人不怀好意地看向了在场的百十来位无上一贯教教徒。
教徒们面面相觑。
在五百教众当中,他们在经历过人格场的试练后,本身对于无上一贯教的忠诚并没有那么坚定,为无上一贯教厮杀一生,拼上一条性命也就罢了,但足足拼上上千条性命,是个人都会改变自己的主意。
就算再是狂热的信徒,在这种情况下都会感觉厌烦,厌烦了这份牺牲,这份付出。
虽然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这份厌烦来自何处。
“陈圣堂,青云先生……”
孟龙成忽然开口,犹豫着说道,“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云国真仙这件事情吗?刚才那位公台子愤怒离去,大概是因为赤霄雷劫的问题,如果他去而复返,那……是不是该等我们都渡劫成功再来商量共同对抗的事情?
至于这区区无上一贯教,在我们几位真仙的面前,还能翻得起什么风浪来?”
陈鲁公看了楚天一眼。
楚天眉头一挑:“听你的意思,孟龙成你是打算率先渡劫咯?”
孟龙成沉默,要是他敢率先渡劫,早就出去了,何至于等到现在。
目前局势下,已经渡劫的几个人,陈苏苏死于心魔劫,猛人死于赤霄雷劫,只有陈鲁公度过了墨霄雷劫。
成功率有点渺小,更何况考虑到自己斩虚真仙的实质,孟龙成更加不想冒险。
不至于像是赫连升荣那样子求饶,但也不会莽撞行事。
只是他自持真仙身份,实在拉不下脸来求告。
“真仙这种事情,是每个人和老天的个人恩怨,旁人是管不了的。”
楚天淡淡说道,“并不是说我们想帮你,你就可以度过天劫,就算是陈圣堂渡劫的时候,你看我有帮忙的意思吗?”
那是因为陈鲁公度的是最简单的墨霄雷劫!
孟龙成忍不住腹诽道,然而他却不敢说出来,唯独继续保持沉默。
“真仙十劫,劫劫必不可少,如果孟龙成你不敢渡劫,那在我和陈圣堂眼中,就跟不存在是一样的,跟赫连老神仙一样,就待在斩虚之阵中,等我们做完事情再出来吧!”
楚天毫无感情地说道。
他极少说谎。
真仙渡劫就是自己的事情,尽管很多劫数可以邀请朋友伙伴共同对抗,但那也是建立在利益交换的基础上的。
还是个人的事情。
孟龙成不敢渡劫,那他这个真仙就跟不存在是一样的。
他们能对海州市的力量格局能有什么影响?
楚天考虑的事情,自然是明天的事情,近在眼前,不能够再拖延了。
要知道,此时已是日暮西沉,他来到海州市的第二天黄昏了。
明天,便是第三天,也就是四方修仙者汇聚洪张市的时刻,到时候不知道多少修仙者会到场,场面何其壮观!
现在他需要和陈鲁公联手,将海州市的修仙者整合起来。
一方面是针对无上一贯教,另一方面则是收服各个势力。
猛人身死,众多实力群龙无首,没有比此时更加适宜的时刻了。
“可是青云先生,你不也是没有渡劫吗?”
蓝修平不禁问了一句。
“我想要渡劫,轻而易举,在此之前,我需要处理好斩虚之阵内的事情。”
楚天回首,对身边的女孩说道,“安雪君,你先出去好了,出去给洪张市报一个平安。”
女孩点点头,丝毫没有多问先生的事情,也没有多问自己的劫数,而是平静地迈向了斩虚之阵外。
就好像她并不是去渡劫的,而是去做客的。
楚天看都不看女孩身影一眼,而是直视场上众人。
“现在首先一个目标,便是大家共同商议无上一贯教的处置方法,猛人虽然已死,这边只留下百十来位教徒,但外头仍然有大批他的教众信徒,少说也有千万之数,要是处理不好,那海州市便要乱起来了。”
众人念头纷杂,完全没法集中注意力听青云说话,一会儿看看青云,一会儿看看外头的女孩。
轰,隆隆!
天劫将至。
“现在场上虽然各家势力首领不一定在,但是每家势力依然保留着各自的成员,那么大家就各抒己见吧,有什么意见直接提出来。”
楚天径直说道。
像是丝毫不在意女孩的渡劫事项。
在这种赶鸭子上架的强迫行为下,蓝修平和孟龙成都保持了沉默。
青云敢于将自己的门徒这样子轻易地送出去渡劫,他们可不敢,惜命得很。
然而面对如此强势的青云,他们又无话可说。
想要安稳渡劫还需要借助青云的力量,但要在这样子的胁迫下点头,却觉得丢脸。
不仅是丢脸,而且不知道要让出多少利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