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煊赫一边用真元结结实实护住了身形,一边心中发苦:自己是何由来进入这个大阵中自讨苦吃呢?
这疯子被妖怪大阵困住了就困住了,就算解救出来也不是个人形了,这下倒好,反而是把自己和家族精英搭了进去。
“这位朋友,你是七宝山的人吧?我是东江市张家的人,我们不是敌人……”张煊赫还在试图说服眼前的疯子。
疯子却只是桀桀笑着,不知道从身上何处,再度飞出了十数枚染着血光的硬币,疾射向了张煊赫。
后有妖怪大阵阻挠,前后疯子硬币索命,张煊赫一时间无可奈何,反而是被激发了血性:“你以为我就不敢跟你拼命吗?”
他的手上艰难地掐住了一个印决。
血光硬币在张煊赫身前爆炸。
印决引来了庞大的真元,几乎抽干了他的全部,面对着爆裂开来的硬币,他情不自禁闭上了眼睛:我命休矣!
家族、代言人、同伴、妖怪……一系列图像在张煊赫脑海中闪过,最终定格在了这大阵之上。
一头美丽的星光梅花鹿。
就在这时,一道诧异的声音忽然响起:“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张煊赫一怔,他预想到的爆炸冲击波撕扯并没有随之到来,跟着他便睁开了眼睛。
如同时风卷残云一般,不知道多少光尘从他面前席卷过来,将那些爆炸开来的血色硬币尽数冲刷到了一边,发出了“砰砰砰”的炸响。
但是不过硬币爆炸如何汹涌,都无法摆脱这光尘的约束,只是将地面的血肉沼泽炸出了多少个坑洞,掀起了一阵阵血腥气息。
张煊赫眼睛都看直了。
这些硬币,可是枚枚都有元婴中期的水准啊,就这样子被化解于无形了?
他眼前的疯子,原本是有些得意的桀桀大笑着,但是神情突然变得暴躁了起来——越来越多的光尘围堵在他的身周,虽然无法触碰他的血膜,但是却足够阻挡疯子的脚步。
“呦呵, 没想到七宝山居然还有这样一招,自残肢体都被你们发展出来了,真是好样的。”那道突兀的声音调侃着。
张煊赫这才找到了声音来源,举目望去。
一道缥缈的人影,出现在大阵角落里,缓缓走向他们。
这人影的身形看不出是什么特别的,唯独脸上古朴的青铜面具,让人印象深刻。
张煊赫瞳孔一缩。
这便是张安和李鹤声临走前特意叮嘱过的“青云护卫”!
忽然,那青云护卫手一挥。
张煊赫下意识看向了那疯子,却只见那疯子身边的白色光尘越来越多,竟然是将他包裹了起来,宛如一个大粽子。
“你……敢……”疯子疯狂吼叫着,只是声音已经传不出这层层叠叠的粽子了。
对付这疯子居然就这样子简单?
张煊赫难以置信自己的眼睛。
他刚才直面这个疯狂的家伙,所以才知道疯子到底有多么强大!
光是一枚枚硬币,便足够相当于元婴中期的爆炸,更别说是那奇特的血膜法术,以自残肢体的方式获取更强大的力量!
无论哪一样都是非常棘手的。
然而,就这样子他认为非常棘手的敌人,在这青云护卫面前便如同婴儿一般,毫无反抗能力!
这是妖怪?
这是妖怪的代言人?
张煊赫有些愣住了。
楚天处理完这实际上已经是强弩之末的龚飞山,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看向了眼前的人员,轻松地问道:“你们又是谁?是张家李家人,还是昊天派的人?”
东江市内,七宝山的人尽数化作了这地上血肉,能够出现的新的支援也就只有两大家族,以及昊天派的人了。
不过看数量,以及看修为,楚天更加相信他们是两大家族的人。
要是知道七宝山被袭击,昊天派敢只派一个元婴期过来探路?
坐拥死妖钥,和死人钥的楚天,在这个大阵中的实力,已经超过了普通元婴期,绝对能够跟元婴期的巅峰圆满境界一较高下!
至于更高的出窍期……
楚天才不会那样子自大——要是在场出现了一个出窍期的修仙者,他最明智的选择就是转身就跑!
出窍期,号称“虛仙”,已经有了一小部分仙人的神通,绝非他一个阵法能够抗衡的。
要是换做还没有见识过阵法和疯子强大的张煊赫,绝对会忍不住试一试这妖怪代言人的厉害。
然而现在,他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傲气,恭恭敬敬地行礼道:“我们是张李二家的人,代表家族过来接受七宝山工厂的物资,不知道青云护卫有什么话要我带给李家主和张代表的吗?”
连发疯的修仙者都不是青云护卫的对手,他又何必头硬呢?
也许张煊赫心中还有一点点不服气,但是已经没有这个心气在场上接着待下去了。
他更想的是,赶紧结束今晚的事情,然后回去接着闭关苦修。
既然要跟这个青云护卫打交道,那么没有相媲美的实力可要吃很多亏。
楚天满意地点点头:“看来你们两家人也是很靠谱,我也没什么话要带,你们自己动手吧,我过一会儿也就撤走,这里的后事就交给你们来处理!”
说实话,楚天有些意外,两家族人竟然没有什么反对的想法,像是完全听从的他的指挥似的。
光尘散去,张煊赫带着家族精英缓缓退出了星光鹿大阵,转而安排起了运输物资的任务。
张安和李鹤声交代过的任务,是衡量这次妖怪出手的实力,然后判断出能不能加以合作。
而张煊赫的判断是,妖怪很强,光是一个青云护卫他就没有把握对付,更何况人家有着大阵的地利,就算要对付,也不应该在这里出手。
既然认可了妖怪的实力,那自然只能老老实实给妖怪合作了。
张煊赫并不笨,在短时间内已经理清了思路,顺便平息了众人的疑惑,展开了后续行动。
楚天则是站在大阵当中,眼睛似闭非闭,仿佛在沉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