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守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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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举着火把走在前面,这是他第二次来到父亲留下的密室。自从他和欧多克索检查过这间密室并一无所获之后,他们就将这里封闭了起来。德拉科的兄长忒萨罗也来看过一次,但他什么都没有说,就将这间密室连同这所院落交由德拉科处理了。

此时,当墙上的火把再次点燃,光明笼罩了这间空荡荡的大厅。桌椅和台阶还是保留着它们原来的样子。柏拉图和伊索克拉底走在前面,斯彪西波、色诺克拉底和亚里士多德跟在他们身后,走在最后的是欧多克索。

之所以有色诺克拉底和亚里士多德在场,这是出于两位长者的要求。对于柏拉图和伊索克拉底而言,这两个年轻人无疑有着相当的潜力,更不用说亚里士多德本就是此地的发现者之一。

这是亚里士多德第二次来到这个地下的大厅,他举目四望,除了当初桌上散乱的纸张已经被收敛之外,其他地方并没有什么变化。要是非要找到什么不同点,可能最大的就是墙上的火把。现在在色诺克拉底和斯彪西波的操纵下,墙上的火把不再闪烁着幽暗的黄光,而是由火元素而来的蓝色火焰。这个场景让他想到了曾经和第欧根尼一起冒险的隧道。

柏拉图径直走到大厅中央,那里有两张铁质的床榻,一高一矮。柏拉图用手抚摸着床的支架,灰尘落了一地。他轻轻地推了推那个铁制的床架,仿佛没用什么力气就将那张矮床从地上搬了起来。

他把矮床侧放在一边,然后又去推动那张高床,等他把两张床完全挪开的时候,一直被床榻遮挡的地面露了出来。

“这是什么?”德拉科上前了一步,他们以前完全没有想到可以把床挪开,或者说,在他看来,那些铁床像是钉死在了地上。

“我改变了床脚和地板之间的元素结合方式。”柏拉图并没有隐瞒什么,“你的父亲也是一位伟大的自然学家,他对这种技艺并不陌生。”

德拉科有些脸红,老实说,他并没有这种技艺,他对父亲的继承仅仅在医药和自然知识方面,而不是智术实践。

柏拉图指着房间中央的空地,看着众人说道:“让我们看看这里写着什么?”

色诺克拉底有着极佳的视力,他很快分辨出了那地面上刻着的一行字:“科斯人希波克拉底,医生。”

“这就是这间密室要封存的秘密?”德拉科显然还没有弄清状况,“就是这一行字吗?”

“不要着急,仔细看看这字的周围。”伊索克拉底走上前来,他趴在地上,敲了敲地面,说道,“听,这地下是空的。”

“我们要把地挖开?”德拉科还在犹豫,斯彪西波便走到了他前面,两手摸索着,一用力抬起了地板;原来那里是一个暗格,只不过暗格的边缘与土地融为了一体。

“这是……一个火炬?”一只与墙上悬挂的火把毫无二致的火炬在格子里静静地躺着,仿佛已经在那里安放了千百年。德拉科刚要伸手去抓它,就被伊索克拉底拦住了。

“等一下。这可能很危险。”柏拉图并没有触碰火炬,而是操纵附近的空间将它移出了暗格,并且平放在地上。他又等了一会儿,看到火炬仍然毫无变化,才对着伊索克拉底说,“照你看,这是什么?”

“火炬,房屋,隐藏。”伊索克拉底念念有词,“我只能想到一位神,那就是赫斯提亚。”

“赫斯提亚的圣火。”柏拉图重复道,“这次我们应该有些证据。”他指着暗格的下面,“那里不是一个纸卷吗?”

他将那卷莎草纸拿到桌面上,人们围拢过来,等待柏拉图将它展开。

纸卷很长,有些泛黄和破损,但上面的字迹还很清晰,柏拉图看向伊索克拉底,这位演讲家毫不犹豫地按住纸张,轻声念道:

“尼各马可致希波克拉底,祝君康健。

关于您的来信中所提到的,我们团体的成员之间应该拥有更为紧密的联系,此事我已与国王有所交涉,然而对于国王而言,保守机密显然更为重要。这也就要求我们要尽量分开,万勿使得我们所保守的秘密重聚在一起,这不仅是统治者的意志,也是我们共同的愿望。

关于我们的义务,诸位友人均有共识,然则世殊时移,因此国王特别嘱托,不要忘记誓言的约束,以抗拒那种诱惑。

统治者以为,我们均应将所看管之物妥善安置,或者尽早销毁,后者不仅是出于对神灵的虔敬,也是我等莫大的解脱。这是因为,诱惑将使我们永堕黑暗之中,而诸神必将会对这种僭越加以严惩。

对于此决定,策划师颇有异议,他认为我们已经立誓守护物品,就不该破坏它们;统治者则认为我们保护的乃是秘密,而非物品本身。而其他人的信件中对此各执一词。因此,国王命令我不日前往色萨利,与他交涉此事,而后前往拉里萨访问智术师。

如果一切顺利,我将在下半年来到雅典,届时我们将就此事详谈。

最后,我们应该一同复述这段誓言,用以见证我们的承诺,至死不渝:

以一切神与女神之名为见证,我们敬谨宣誓:

我愿尽全部所能与全部判断所及,矢志信守此约。凡与我同守此约者,我当敬其为父母手足,视其为同甘共苦之伴侣;凡其所需,我必当接济。而视彼之儿女,如我之儿女,如其欲受我之技艺,我必将无偿无条件传授之。

凡我所知道的,无论口传、书授,除相约之人及我之继承人,及同约之人之继承人外,永不传与他人。

我愿尽全部所能与全部判断所及,守护所藏物品之秘密,并避免一切堕落恶行,必不将此物示以他人,必不以此物谋害他人,即使他人伤害我之身体与灵魂,也必不借助此物得以脱难。

我愿以此神圣纯洁之心,终身执行此项义务。无论何时何地,何人询问与此物相关之事,我必守口如瓶,更不可私将其授予除我之法定继承者之外的他人。

倘若我严守上述誓言,愿诸神以我之生命,得无上光荣;若我有违此誓,天地诸神,实共亟之!

又及:犬子亚里士多德已满十三岁,其医药天赋甚佳,我前往雅典时必携其同行,如得君此明师,教导犬子,则鄙人之家族有承矣。”

“难怪希波克拉底如此将它藏在隐秘的地方。”伊索克拉底读罢说道,“他甚至建了一座密室来埋藏它。”

柏拉图却没有回话,他突然高声叫道:“亚里士多德,请过来。”

亚里士多德怔怔地走到柏拉图面前,他的内心波澜起伏,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柏拉图按着他的肩膀,“孩子,仔细看一下,这是你父亲的笔迹吗?”

亚里士多德揉了揉眼睛,他努力地辨认着纸上的字迹,但做出这个判断并不需要太久:“是的。”他用有些沙哑的声音回答道。

“抱歉,亲爱的孩子,这对你实在过于残忍。”柏拉图紧接着将那张纸收起来,“如此,我们就可以确定这是尼各马可写给希波克拉底的信。”

“这信中的誓言……”德拉科如梦初醒般惊叫道,“这不是父亲教我们的那些吗?”

“你说你的父亲曾经把誓言教给过你们?”伊索克拉底吃了一惊,“你确定听他讲过这些?”

“不,不是原封不动的教给我们。”德拉科说道,“难怪我听着有些耳熟,这里面的措辞就是父亲为我们家族行医的所有人立下的誓约啊,只是其中关于守护物品的内容改成了行医需要遵守的道德。”

“希波克拉底在用这种方式提醒他的继承人吗?”伊索克拉底思忖道,“但他明明又不想告诉他的儿子们这件东西的存在……”

“老朋友,我想是我说话的时候了。”柏拉图打断了他的话,“我把你带到这里,就是为了说出一个秘密,但没想到希波克拉底率先给我们揭示了另一个秘密。”

“有两个秘密?”伊索克拉底有些糊涂了,“你是说,你本来想要说的不是这个。”

“哦,亲爱的朋友,我并不能未卜先知,正确地说,如果我不来到此地,也根本不会发现这些秘密。”柏拉图看着众人,接着说道,“我要从斐多去世之前给我带来的那封信说起。”

“你们知道,美涅德穆斯是斐多的学生,他在第一百零二届奥林匹克大会的第二年来到雅典,也就是你十三岁的那一年,”他指着亚里士多德说道,“也是你父亲去世的那一年。”

亚里士多德点点头,他永远记得那个日子,而现在柏拉图的话将父亲与远在埃利斯的斐多联系在了一起。

“我接到斐多的信时大感意外,因为在信里他说了一些十分古怪的话,完全不像他在雅典求学时的样子。”柏拉图接着说,“我现在明白了,那是因为那时他已经知道了尼各马可的死,他预感到了自己会是下一个受害者。”

“因此,他让弟子将那件重要的物品交给我,他说,他自己一无子女二无兄弟——他们都在那场战乱中死去或离散了;他最信任的人同时也是最有能力继承这件物品的人就是我。”

“这是他信中的原话。”柏拉图叹了一口气,“我应该早些提起注意,也许这可以挽救他,或者更多人的性命。”

“他还说了些什么?”伊索克拉底追问道,“他有说道那件东西的用处吗?”

“斐多并没有告诉我这究竟是什么。”柏拉图简短地回答了对方的问题,“而是给我讲了一个故事,一个埃利斯城邦的故事。”

“故事?”所有人都侧耳倾听着,只有柏拉图的声音在房间中回荡:

“你们知道,埃利斯的地域掌管着圣城。作为城邦的王族,斐多从小就多次前往奥林匹亚圣城,有时是观看比赛,有时是为了城邦公务。”

“但在他少年的一次访问中,他偶然得到了一个东西——一张猎弓。它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似乎再使用一次就会裂开,但斐多得到了它。”

“他说这是一位神庙的祭司送给他的,作为他命名日的礼物。他拿到这张弓时,起初并不在意,只是放在了王宫的储藏室里。”

“但从那一天开始,他一直在做一个梦,梦里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地呼唤他的名字,还有一些话语。但他只能听清自己的名字,其余的都像是古怪的呓语。”

“他很害怕,又不知找谁来倾诉,有时都不敢睡觉了。城邦的祭司看到他心神不宁,就告诉他一个睡觉时保持清醒的秘诀。”

“斐多这次睡觉时果然再次听到了那个声音,不过,他运用了祭司告诉他在梦中保持理智的方法,他仔细分辨了那些古怪的声音,最终捕捉到了一句话:认识你自己。”

“于是,他前往德尔斐神庙请求神谕,因为他知道这句话来自那里。但那里的祭司并没有给他答案,只是向他指引了一个人,海勒丰,他是苏格拉底的朋友,那时也在德尔斐。”

“由此,他与苏格拉底取得了联系,并且成为了他的追随者。奇妙的是,他不再做那个怪梦,也不再听到什么声音了。”

“接着,战争爆发了,他要回城邦参战。当他回到埃利斯的时候,城内已经陷入一片混乱。敌人已经攻进城来,而他根本无法控制军队抵抗。如此,他就成了俘虏,之后又成为了奴隶。这就是你知道的。”

伊索克拉底点点头,这确实是斐多被俘的原因。只听柏拉图继续说道:

“他经历了很多非人的折磨,这让他生不如死。在幻觉中,他又听到了那个声音。只是这次不只有声音,还有图像——那张弓的样子。”

“这就是为何他疯了似地去找那张弓?”伊索克拉底似乎明白了什么。

“斐多的信中说道,他不知为何地渴望那张弓,只有握住它占有它,才能让自己心安。他的技艺也来源于它,这对他来说就是一切。”

“但是,他却深感恐惧,因为他感到自己正在被控制。所以,他告诉我,这是一件可怕的东西,任何人都不应该接触它,或者使用它。”

“他说,当他明白这一点时已经晚了。他深陷诱惑之中不可自拔,于是他决定舍弃这件东西,将他交给一个意志坚强的人,他说只有我可以不受诱惑。”

“我读到这里时还觉得可笑,我想他或许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致使心智开始失常。但美涅德穆斯告诉我,他的老师行为一如往常。”

“我现在明白了,他的信中根本没有告诉我真相。”柏拉图说道,“他一早就知道这种诱惑来自哪里,而且也知道这样的物品在谁手里。名单上的那些人,共同守护着这些东西,哪怕将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他在信中还提到了另一件事情。”柏拉图接着说,“他提到这种诱惑会让人产生一种幻觉,认为自己即将步入诸神的境界。他说,也许会有人尝试真的继续深入这种幻觉,并且沿着这条道路不断沉沦下去。在信中,他把这条路途叫做‘成神之路’,而那些人被他称作‘弑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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