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裴澈听到了顾锦‘嘿嘿嘿’地笑声,再然后,她蹲下来,伸手要抱他。
裴澈只感一顿怔怒,一把握住她伸出来的手,越捏越紧。
“你是想和我作不正经的事?”
他说话不带一丝怒气,脸色却是越发的阴沉,下手也是越来越重,顾锦痛得纠起了眉。
她想起有一次被他捏断手的不好经历,苦笑一下,“裴澈,你想怎么样我都可以。”
疼痛使她的眼中噙满了泪水。
白净的脸上挂着倔强的笑容,即不反抗,也不喊疼,就是泪湾湾地望着他。
她那样直白的陈述还荡在耳边,裴澈觉得了然无趣!
一把推开她。
"顾锦!我想你死,不知道你可不可以!"
他逐渐扬起放大的笑容,渗透出骇人的冷意。
顾锦知道自已的试探失败了。
她叹了一口气,扫了扫灰扑扑地心情,说,“等你真这么想的时候,你就会知道的。”
看着她好似隐忍的样子,裴澈突然很烦燥,被整理过的干净房间让他烦燥,站在他面前的顾锦更是让她烦燥!
他坐久了臀部酸酸麻麻的感觉让他几不痛快!
他要是还有脚,一定会起来踹死她!
所以他现在就是很想她去死!
顾锦感受到了他情绪的剧烈波动。
他对她的恨意,如狂风席倦而来,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她颤抖着说,“好,我知道了,你等我。”说完,转身跑了出去。
她到厨房找到一把水果刀,又跑了回来。
裴澈本来想过去关上门,却见她很快又跑了回来,一手握着水果刀,当着他的面,微微抬起另一只手腕......
她的眼神很哀伤,却又很笃定,下手很绝,像是不知道痛。
一抹腥红就那么从白皙的皮肤里渗了出来,一滴滴地往下流,也染上了她的白衬杉。
“顾锦!你疯了吗?”
裴澈夺下她刀子的时候,这一切都以经发生了。
她没有一丝犹豫,动作快到裴澈来及阻止。
惧怕和恐慌一下子替换了他全身的暴燥。
他叫她去死,他觉得自已应该是恨她要死的,可现在他却慌乱无比。
顾锦不带一丝情绪,很平淡地说,“你现在可以不生气了吗?”
“谁和你生气了!”裴澈看不透她的行为,却阻止不了自已的颤抖,她鲜红的血液印在眼里,使他的心一点一点的痛起来。
顾锦扁着嘴,可不就是他一直在生气吗?好两分钟生气三分钟,臭脾气阴晴不定。
“顾锦!”他低吼一声,一把将她拉到怀里,“你不许死在我家里!”
说着他想要抓住她流血的手,打算控制住她流血的部位。
奈何顾锦把手死死藏在后面,死活不让他抓到。
她说,“你干什么抱我啊,你想我死我就死好了,反正你不信我我也很想死,你那么讨厌我,我不如死算了,你怕我死在这里,那你放开我,我这就走,我死到外面去。”
她的声音有气无力,一直死阿死的,裴澈突然有种她可能真的就要死了的错觉。
越来越慌,“顾锦!把手拿出来。”
“我不!你放开我才是,我会坚持走到厂门口再死的。”
她固执着,地上已经累了一小滩血。
裴澈看着她失去的血色,好像自已的理智也快要失去了,“顾锦,我还是你的主人吗?我现在不许你死,你听话吗?把手拿出来!”
顾锦心一锹,“你还知道你是我主人吗?你都不疼我。”
裴澈沉默了几秒,压着声低低地说了声,“你听话,我就疼你。”
......
顾锦眨了眨眼。
她倒在他怀里,头靠在轮椅的侧扶手上,仰头望着他。
他漂亮的眸子里,是失了分寸的不平静,却还是迷人到可以蛊惑人心。
她壮起肥胆,“那......你,你先亲我一下!”
裴澈在担心她的生命,往下一低便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
撕哑道,“可以了吧?”
顾锦心脏巨烈跳动着,红着脸把手伸出来。
裴澈立即用一只手箍着她的手臂,另一只手控制着轮椅找出了医药箱。
他抓了一团棉花,用酒精打湿,把她染了血的手臂擦得干干静静,让她真实的伤口暴露出来。
离手腕还向上,就是小臂上肉最多的地方!
伤口大概三毫米,只是割在肉里,破坏了皮下组织而以!
也就是说,虽然血流得挺多,也不过是个皮外伤!
裴澈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朝顾锦看去。
接触到他突然森寒下来的目光,顾锦扇着睫毛回避。
“那个......刚才一时激动,找错位置了,不过也很痛的,要不你刀还我,我重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