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在孤儿的活动室里,教孩子们唱歌。
因为没心情,她唱得不是很专心,一首儿歌调子跑到西班牙再穿过太平洋,可孩子们看起来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听得津津有味。
顾锦沉浸其中,为回以小朋友的热情,她郑重的宣布,“大家这么喜欢学唱歌,我再教大家唱一首!”
坐在国安后面的国定悄悄碰了碰他的手,“你跟顾姐姐说不要再唱了行不行,姐姐最喜欢你,肯定会听你的。”
国安虎着一张严肃的脸小声问,“不让她唱歌,难道你要听她讲故事?”
国定一听脸色一拉成了苦瓜一样。
顾姐姐讲故事的时候,好像在念经书一般没有什么感情起伏,脸上的表情也是板板的一点不丰富,听得他们想睡觉。
可是只要有人打睦睡,顾姐姐就会很认真地说他们小小年纪不能这么无精打彩,硬要组织他们去青蛙跳,还会强制要求他们一边跳一边学青蛙叫......
那画面关想像就觉得丢脸!
打死他都不想经历了!
想到这里,国定就郁闷地忍了下来,继续和大家一起假装很喜欢听姐姐唱歌。
顾锦教唱歌教出了成就感,一首接一首,却不知道这群小孩早在前几天就商量好的,都是在装模作样哄着她。
无他,如果吵走了顾锦,那每天陪伴他们的又会是那几个女工。
女工不唱歌也不会讲故事,但会常常责备他们,打起来也不手软......
顾姐姐歌唱得难听,故事讲得差,但是她有糖......
顾姐姐虽然不是很好的老师,但她对他们好,比那女工好。
临近午餐时间,顾锦终于停了下来,拿出糖果,分发下去,经她几天**,孩子们对国安国美少了一些嫌弃,那两个孩子也交了新的朋友,开朗了些许。
为此院长几次找她,想跟她签什么合同,要她在这里工作。
咳咳!她才没有那个爱心做这些事。
这几天她过得不太好,跑遍了京城里的医院,愣是没有问到义肢相关事项,心里总是灰蒙蒙的提不起一点精神。
她想见裴澈又不敢去找他,而一停下来就止不住的想他,她只好给自已找点事做,才缠上了这群孩子。
借此排解心中烦闷。
孩子们被领去食堂,活动室一下变得空阔,顾锦整个人又如腌了的黄瓜一般,没了精神没了颜色。
她缓缓地往楼上走,直走到顶楼,秋风叫嚣着朝她刮来,穿着单薄的她也不觉得冷,眺望着水泥厂的方向。
她肩头的牙印已经变成淡浅的肉印,会成为永久的疤痕,但她一点不嫌弃总觉得他的温度也随着这疤停留在那里,令她无比欢喜。
可是裴澈的伤好了没有?还有没有人又去找他麻烦?
哎!顾锦叹息,她到底是怎么了!
上来喊女儿吃饭的陈淑华把顾锦那一副失神落魄的模样瞧在了眼里。
她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
好像就是从那天提了晋箫的名字以后!
女儿这是太喜欢晋箫了,感概一翻女大不中留后,陈淑华轻唤,“锦锦啊,吃饭了。”
“哦。”
“你那手机借妈妈用一下。”
顾锦一时警惕,“你不会想给舅舅打电话吧?”
陈淑华不露声色道,
“我找以前认识的人,给院长拉点善款,你先去吃吧。”
“哦。”想想她舅舅不接陌生号码,于是顾锦递出手机,自已下了楼。
陈淑华拔出电话,“喂......晋箫生吗......”
午后,顾锦带着孩子们在室外活动。
“姐姐,小阿美喝水又流出来了。”
看着拄着拐仗移步艰难向她走来的国安,顾锦快步上前,一把将他抱起来,并将他的拐仗一并拿在手中。
国安僵僵地被顾锦抱着,拘谨的脸上红红的,却是十分的自豪。
现在的他已经很依赖顾锦,因为顾锦对他最好,她没有抱过别的小孩,只抱过他呢......
“那我们去给小阿美换衣服吧。”
国美看到顾锦,立刻低下头,她觉得很羞耻,这么多孩子里,为什么只有她这样没用,连喝水都喝不好,等顾锦过来的时候,她自责又羞愧的眼泪已经流了满面。
顾锦看到国美这样也很无奈,只能轻声安慰她,“小美没关系的,你只是生病了,病好了就好了。”
国美摇头,很痛苦地带着一丝丝破音地说,“不会好,我没有嘴巴,不会好。”
“会好的,等姐有钱了给你治。”
于是晋箫生来的时候,在远远看到这一慕差点吓傻。
顾锦抱着一个瘸腿小孩正温柔地跟另一个脏兮兮的小孩说话?!
这还是那个仗着顾家大小姐名头,给他哥下C药,又偷换陈清清毕业稿,甚至还教唆她母亲预谋摔死继弟的顾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