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一点来钟,正当自己要走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的声音,灵灵心都揪起来了,她怀疑自己出逃的计划是不是已经被真人秀的幕后工作人员,还有亿万个观众给知道了。
灵灵自认为,这个出逃计划,自己还是没什么失误的,也没有特别明显的行为暗示自己要出逃,幕后的工作人员知道的概率极低,哪怕是他们看到自己大半夜的爬起来,也不一定会认为是出逃,毕竟。起夜本来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她在门口站了好大一会,外面没什么动静,她就知道是自己想多了,他们百密总有一疏,不可能面面俱到,就像现在这个时候,会有照顾不到的地方。
为了防止卧室的木门在打开的时候发出声音来,灵灵还是学之前那样,抓着门把手使劲的往上提,这才慢慢的推开,看出去一个脑袋来,来回的看了一眼。
她吓了一跳,走廊里虽然没人,但廊灯还亮着,刚好就照着走廊墙壁上的那些画,白天看的时候就有些邪气,这晚上一看,感觉更渗人了。
这不是林可欣的房子,至少她是怎么说的,所以灵灵也猜不透,这有钱人家,为什么喜欢在墙壁上挂一些奇奇怪怪的话,刚来的那一天就已经注意到了,尤其是靠门口的你那些壁画,奇奇怪怪的人脸,空旷阴冷的森林,还有一些像是山洞,每一幅看起来都非常的怪异。
以前上课的时候,就在美术课上看到过一幅画,好像是叫哭泣的女人,某一位著名画家画出来的,脸已经严重变形,像流水一样,她身后的场景也同样是变了形,那种画,就已经让人不太舒服了,这别墅里挂着的,远比在课本上看到的还要惊悚一些,一人不进庙,怕说的应该就是这个意思了。
卧室对面的墙壁上,自然也挂着一幅画,非常的抽象,一个男人站在了一片荒野当中,而前方像是有一条宽到看不到尽头的河,河里还有星星在闪烁,周边有风,吹动了他的衣襟,头发也跟着飘了起来,跟河里的河水一样,好像一直在动。
灵灵瞅了一眼,就感觉有些不太对劲了,之前看的时候,因为比较抵触,所以只是随便看了两眼,那时候她记得这幅画上的人,一直面对着远方,像是在寻找离开这片荒原的路,然而今天再看,画上的人,居然转过脸来,和自己对视。画面处理的虽然非常模糊,还很抽象,不过是不是人脸,灵灵还是能够看得出来的。
她打了个哆嗦,感觉自己的这次出逃计划,应该不会特别的顺利,墙上的这个人,在自己还没有离开的时候,就给这次旅程种下了阴冷恐怖的气息。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灵灵也打定了主意,必须要离开了,墙上的画虽然奇怪,但都普普通通,全部是道具,真人秀的幕后工作人员,没必要偷梁换柱,趁着自己说睡觉的时候,把画换过来,可如果不是他们换的,那就只能证明画中的人,是自己转过来的,没有生命的壁画,又怎么可能做到这一点,所以这个地方,那就更不能呆着了。
灵灵往左边看了一眼,客厅里也没有人,屋子也非常的安静,锁闭着的门窗,将山林鸟兽的声音统统阻隔在外面,她扶着门,从客厅里出来,紧紧的贴着墙,像是贴着峭壁,在悬崖上行走一样,眼睛则一直盯着墙上的那幅画。
以前灵灵去公园里玩,会看到一些艺术类的雕刻品,比如是一只狗,又或者卡通的人物形象,立在公园的某个地方,站在雕刻品的正前方,你看着它,它也看着你,可如果是换了位置,左右走一走,会惊奇的发现,那个雕刻品,好像自己转了头,还保持着对视的姿态,一直到角度相当的偏,这种视觉效果才会彻底的消失。
那个时候灵灵就觉得这种东西非常的神奇,原来并不都是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有时候人类看到的东西,也在欺骗着自己,并且她到现在,其实也都没有搞明白,那种雕刻品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灵灵贴着墙壁,慢慢的就朝着客厅的方向挪过去,原本画上刚好面对着自己卧室的那个人,此时好像也慢慢的转了头,跟随着自己的脚步,盯着自己看。
她心里发毛,尤其是这大半夜里,被一副画盯的寒毛竖起,结果她继续往前挪,画上那个人,还继续转头,好像眼睛粘到了她的身上。
灵灵怕极了,公园里的雕刻品,她还可以接受,毕竟那种效果,是所有人都可以看得到的,并且人也很多,虽然觉得奇怪,但不至于害怕,可现在是自己一个人,画中的那个人,又像个鬼一样,一直盯着自己看,这种场面她哪里经历过。
客厅里没人,灵灵慢慢的就挪到了客厅,和墙上的那副画彻底的拉开的距离,甚至已经开始在同一个平面上,就再也看不到画中的那个人了,她没有耽误时间,踮着脚尖快速的钻进了门口的走廊里,拐个弯,她就能把房门打开,从别墅里逃出去,钻进这荒野当中。
这个走廊里也亮着灯,照着两边墙壁上的画,就好像这些灯,专门提前被点亮,就是给她视线,好让她看到墙壁上的这些画,一副比一副奇怪,一副比一副抽象,如同是神经精神病人,在极度不稳定的情况下,拿着笔随随便便的乱涂乱抹,将内心的世界,展现给正常人看。
灵灵速度很快,并且一直强迫着自己目视前方,尽可能的不去看两面边的画,快速的走到了拐角,闪了过去,结果刚刚现身,她就愣住了,脑袋嗡的一下就炸开了,眼冒金星,甚至连呼吸也都已经停止了。
拐角的尽头,也就是别墅的大门口,居然站着一个人,正在一点一点的,悄无声息地把门打开,而此时,大门已经开了一条缝,外面的凉风,裹着草叶,肆无忌惮的吹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