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爷还是非常眷顾她的,睡着了之后,林可欣果然就做了梦,她梦到自己无缘无故的就跑到了别墅的外面,也不知道具体是哪个位置,茫然的站着,自己的周围是已经发黄的枯草,还有嗯浓浓的大雾。
眼前的雾,已经很难有一个大字来形容了,前方两米远的地方,就开始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着,即便是头顶的太阳,拼命的照射着大地,她依然是无法穿透浓雾,看到更远的位置。
林可欣有点慌,原地转了一圈,想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哪里,结果仅仅只能从地上那些枯黄的草根,还有坑坑洼洼的土壤,勉强能够判断出来,应该是在别墅附近的平台上,但具体哪个方向才是别墅的位置,她无从判断。
她想张嘴喊,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在这里,好引一条路,成功的回到别墅,然而她想起来,在这荒郊野岭的地方,自己是唯一一个活着的人,就算是喊破了嗓子,喊破了天,也不会有如此人出现。
既然如此,那就赶紧寻找,既然没有方向感,那就干脆选定一个方向,一直往前走,看不到别墅,就算是看到了别墅前面那条路,自己也算是成功了,终归回到别墅里。
因为有浓浓大雾的原因,周围一直噼啪作响,和键盘的动静区别很大,倒更像是水滴,摔落在了光滑的水泥地面上,无数滴水,噼里啪啦的,全都落到地面上摔个粉碎,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林可欣扯了扯身上的衣服,也是这大雾的原因,衣服早已经湿透,全都贴到了她的身上,映出了她前凸后翘的完美身材,林可欣低头欣赏了一下,略微有些害羞,前后左右的看了一圈,这才又低下头欣赏。
反正没人,就有这浓浓的大雾,就算是脱光了衣服,赤身裸体的在这荒原里行走,也不会有人看到,更不会有人指指点点,人体美,那是真的美,不加任何修饰,完美演绎真实自然,不过林可欣并没有那么做,她不是一个保守的人,但也不是前卫到那种程度,只是将上衣脱了下来,拧了拧水,又甩两下,重新穿到了身上。
周围这噼噼啪啪的声音,竟然非常的悦耳,尤其是滴落在草叶上,慢慢的汇聚起来,和其他的声音加入在一起,林可欣恍惚间,以为自己进入了某个神奇的山洞,山东有一条小溪流,而洞顶上,因为常年氤氲,早已经满是水蒸气,此起彼伏地落下来,像极了断了线的珠子,声音极其的悦耳,甚至如天籁一般。
林可欣听着这声音,一直往前走,差不多走了五六分钟,结果发现周围和刚才好像没有任何的区别,枯黄的草根,坑坑哇哇的土壤,好像走了那么久,其实自己也只是转了个圈,又重新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她不甘心,事实上也不能放弃,就算是雾再怎么大,她终归是要回到别墅里,独自一人在这荒原里站着,她不是第一次,但如果一直到了晚上,还没有找到别墅的话,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寻找年轻人的那个晚上,自己好歹还拿着手电筒,还能知道回去的路是在哪里,确定可以回到别墅里,但现在连手电筒都没有,这要是等天黑了下来,再加上浓雾依然不会散去,自己一定只能在荒原里游荡,天越黑,她就越是害怕。
既然这个方向不行,那就换个方向,就跟当初找年轻人似的,多试一试,说不定自己其实就在别墅的附近,只要找对了方向,哼着小曲,散着小步,踩着小花,再沾着露水,一眨眼的功夫,也就回去了。
林可欣没有选择原路掉头,而是倾斜着插了过去,往左前方向进发,她现在的参照物,可不仅仅只是别墅和别墅门前的那条公路,远处的大山,说不定同样可以给自己指一条明路,这就得益于醉最开始的那一个月里,每天在别墅的周围闲逛了。
因为每天都出来,目的还都只有一个,呼吸一下新鲜空气,顺便欣赏这远近不同的山林风景,在家再加上周围的山,虽然角度不同,形状也会不尽相同,但她大体的已经做好了分类,只要不是误差太大,看到一座山,她就能知道别墅的大体方位了。
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即便是在晚上,只要给林可欣一丁点的视线,能够看出远处的大山,不需要走到尽头,她就能够判断出来该往哪个方向行走,结果这浓浓的大雾,成了大山天然的屏障,别说是远处,近处的一个土堆,那都得等走近了才能看清,这个办法,显然不太合适,毕竟短时间里,她还没有那个本事确定自己可以从荒原的平台上,走到最近的一座大山的山脚下。
林可欣往前走,差不多用了和之前一样的时间,结果仍旧是一无所获,附近依然是枯黄的草根,还有坑坑洼洼的土壤,似乎就以自己的脚为圆形,以一米为半径,在周围画着圈,将脚底下的东西疯狂的完美复制,所以走得再远,实际上也没能翻出如来佛祖的五指山。
她停下来,撅着屁股,双手摁在膝盖上,疯狂的喘气,连续两次,耗费了大半个小时的时间,结果可能与别墅越距越远,她就有些支撑不了了,毕竟信念才是最重要的东西,信念坍塌,再豪华的宫殿,那也会坍塌。
“有人吗?这他/妈是哪里啊?”林可欣忽然间仰着脖子,放肆的大喊,还脏话连篇,她不害怕这些脏话被人听到,甚至她很期待,周围可以有人听到她的喊声,那哪怕是上山砍柴,附近劳作的人,甚至是年轻人。
这种被困在虚无缥缈的地方,永远找不到出路,永远走不到尽头,林可欣想到了死亡,带给自己的绝望就是如此的强烈,她宁愿心里头透亮的再一次见到年轻人,死的敞亮,她也不愿意体力不支,昏倒在这无人经过的荒原,慢慢的死去最后,最后被山林鸟兽发现,撕碎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