眩晕,最直接的一种感受,林可欣就感觉到这天旋地转的,还好无规律,屋顶上的欧式灯,一会从左边跑到了右边,一会儿又从右边,跑到了左边,最后终于又回到了屋顶,结果天花板忽然间像是大海上的海面一样,起伏不定,甚至到最后,欧式灯摇摇晃晃的,几乎要掉了下来。
这种感觉很不好受,每一次喝酒,林可欣都下定决心,这是最后一次了,毕竟晕晕乎乎的可是自己,结果每一次,都会因为各种各样的情况,又不停的喝酒,比如这一次,如果不是酒精的作用,她或许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来,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面对,至少现在,她有了逃避的理由。
李国庆的事件,爆发之后,表面上林可欣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就是抄袭,这世界之大,在文学界,最不缺少的,就是抄袭的人,多了一个自己,那又何妨。
然而林可欣说服不了自己,也说服不了其他人,抄袭这件事情,她已经容忍了自己第一次,当然那一次,她已经找好了理由,毕竟花钱买的,拿在手里也是理直气壮的,可是这一次,她就真的没有了后援了,李国庆的一番话,所以将自己彻底地钉死在地上。
她没有爆发出来,应该就是得益于这酒精的作用了,一醉解千愁,这话古人说的一点没错,林可欣把自己喝到烂醉,就是要解千愁,做人上人。
睁着眼睛,就看到天花板在旋转,所有的东西忽然间像是有了生命,晃来晃去的,闭上了眼睛,林可欣就感觉自己在旋转,像是被人扔到了海面上的一个竹筏上,随着海水那无目的的漂流。
不仅如此,脑子里晃晃悠悠的,像是脑浆成了果冻,被人从外面,不停的敲打着,果冻自然弹来弹去的,甚至到最后,几乎要从脑壳里跑出来。
林可欣只好是睁开的眼睛,至少先要靠一靠,等酒精的作用稍微的小了一些,才能闭上眼睛睡觉,她在床上靠着,一会儿盯着对面的白色墙壁,一会又看看屋顶的欧式灯,耗着时间,也跟身体里,酒精坐着抗争。
老张虽然是一个大大咧咧的男性,但在他的身上,那些大大咧咧的性格,似乎并没有出现,相反他还非常的细心,在回来之后,不仅打开了屋里所有的灯,还烧了热水,并且提前把一壶热水,还有杯子,放到了她的卧室里,就在梳妆台的前面。
酒喝多了,自然最容易渴,再加上林可欣就这么耗着,只能是不停地喝水,一杯接着一杯,大概喝了大半壶,酒精的作用似乎才小了一些。
她准备闭上眼睛睡觉了,这几天自己虽没有准备什么,但心理上还是十分的疲惫的,尤其是遇到了这样的事情,李国庆吃里扒外,几乎害死了自己,她就更加的倦怠了,想要早点睡着。
酒精搞得脑袋晕晕乎乎的,这种感觉虽然不好,但其实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可以让自己快速的入睡,要是吃了感冒药一样,全身都充满了困倦的细胞,可以很快,就让自己沉沉睡去。
结果这眼瞅着林可欣的意识都已经开始飘忽了,忽然间就听到门外另外有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自己刚好可以听到,原本还可以继续入睡,但这声音开始成了杂音,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很是烦躁,想着应该是楼下的老张,因为喝多了,所以给人打电话的时候,声音不自觉地就大了起来,毕竟酒壮怂人胆,不仅壮了自己的胆,也壮了老张的胆。
林可欣翻个身继续睡,她不想因为这件事,就怕跑下去训斥老张一顿,上一分钟,两人还在一起称兄道弟的喝酒,这下一分钟,自己就要把他骂个狗血淋头,好像也不太好。
她想着无非是打电话,估计时间不会太长,况且在喝酒的时候,老张还真的说道过自己的家庭,这说不定是老张的妻子打来的,两人都已经这个样了,自己确实不太好掺和了。
谁知道,这等了一会,电话声不仅没有消停,反而比原来大了一些,不仅如此,屋里还传来了女人的声音,并且夹杂其中,还有一些微信小的动静,只不过声音太小,若有若无,她听不太清楚。
这下林可欣就有些受不了了,这老张打电话也就算了,他居然还开了扩音,让电话里女人的声音也传了过来,说说笑笑的,聊天一样。
不去制止,那是显得自己比较有礼貌,然而并不代表就可以让老张如此的肆无忌惮,林可欣准备爬起来了,她要说道说道,真的非打电话不可,完全可以去他自己的卧室,更没必要开着扩音。
她从床上爬起来,选眩晕感还没有完全消失,猛一起来,她几乎就吐到了床上,扶着旁边的衣橱,缓了好大一会,这才终于好了,不过她把这件事,也归咎于老张的身上,如果不是打电话的声音太大,还开着扩音,自己也就不会起来,自然就不会差点吐了。
嘎吱
林可欣拧开了门锁,又把门给拉开,人还没有来得及出去,终于听清了,藏在男人还有女人里面的声音,是猫的叫声,并且这个声音,听起来非常的熟悉,很像自家的黑猫,平时那慵懒的叫声。
林可欣酒立刻醒了一大半,这个时候她想躲,其实已经来不及了,开门的声音,这门外的老张,还有电话里的女人,肯定都已经听到了,躲在屋里不出来,这偷听的意图,简直再明显不过了,无论如何,她也得从屋里走出来了。
她准备装作自己要去厕所,打了个哈欠,还假意伸了个懒腰,差点把自己给抻住,从卧室里走了出来,本想着去楼下看一眼,顺便提醒老张,打电话可以,但不允许那么大的声音,更不允许开着扩音,结果她一开门,立刻就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
二楼的客厅里,只有一个人,但不是老张,而是另外一个人,身穿红色的大衣,惬意的坐在沙发上,沙发的对面,凳子上蹲着一只黑猫。
很显然,穿着红色大衣的女人,是胡姐,沙发上蹲着的黑猫,是自己以前养着那只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