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可欣在门口停了下来,这个问题她必须要解决,现在电梯这个选择,已经不可能出现了,要想把尸体弄下去,楼梯就成了必选项,就那么一层一层的往下拖,显然也不太合适。
她在家里找了一圈,想找到某种工具,可以帮助自己把尸体从24层,轻松地运到一层,还不会发出明显的声音,比如滑板车,加上一块木板,来回倒腾的话,动作轻一点,是可以不发出声音的,只不过速度会慢了回慢了许多,而楼梯里边,她几乎可以百分百的确定,不可能有人出现。
家里没有滑板车,翻找了一圈,最后林可欣发现,连木板都没有,唯一一块板子,还放在厨房里切菜用了,并且小的可怜,根本就不可能拿出去用。
找不到这些东西,林可欣就只能从尸体上寻找突破点,本以为自己足够聪明,侦查和反侦察意识相当的强,能够轻而易举的解决这种问题,结果在门口愣了几分钟,她就犯了难,实在是想不出来有更加简便的方法了。
到最后,也是这件事情逼的,她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最笨最笨,也是最苦力的一种办法,那就像泰山的挑夫一样,把尸体硬生生的扛下去。
林可欣爬过泰山,这一路上的风景,她根本就来不及欣赏,一个是太累了,总感觉停下来之后,就再也在也爬不动了,另外一个,就是她无论如何,也要证明自己,可以爬到山顶,那里才能一览众山小。
在往上攀爬的过程当中,绝大多数都是游客,一顶西部牛仔帽,一把拐杖,算是所有的登山工具了,而在这些游客当中,就混杂了几个人,衣着朴素,但装备却让人佩服。
他们每个人的背上,都有一个巨大的帆布包,几乎和他们身高相等,里面摆放着一瓶又一瓶的矿泉水,还有少许吃的,他们便是泰山的挑山工,负责把水和食物运上去,这也是为什么,山顶上不管是食物,还是水,价格都会格外的高。
林可欣观察过他们,每一个人的手里,同样有一根拐杖,但是更加的粗,看起来也更加的结实,用手抓着的部分,像钉子一样有一个帽。
当这些挑山工累了的时候,他们没有办法坐下,或者是起不来,或者是根本就坐不下去,就连倚靠着,也同样无法达到,他们想要休息,就只能把手里的拐杖立在前面,身体前倾,紧紧的压着那根拐杖,用这种方式,来短暂的休息一下。
林可欣很佩服这些人,每个人的后背上,都几乎高于他们自身两倍的体重,即便如此,他们依然爬的得很快,不是因为身体锻炼的很好,更不是因为炫耀,只是因为生活,逼的他们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林可欣想到的办法,就是这种最原始的,也是最后耗费体力的一种方式,把胡姐的尸体从24层,一层一层的扛下去,当然她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像男人一样,把尸体放在肩头往楼下走,这种方式是连想都不要想,她打算学挑山工,背着尸体,慢慢的下楼。
为了确保这样子能够顺利的下去,林可欣先在家里做了个实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把尸体从横躺着给立了起来,贴在门口的墙边,她好找最合适的角度,把尸体放到后背上。
尸体被捆成了木乃伊,虽然有绳子,但不管怎么抓,总感觉格外的别扭,要么就是手勒的疼痛难忍,要么就是干脆扶不到到后背上,圆滚滚的尸体,实在是找不到角度。
林可欣很是懊恼,翻过身来摁住了尸体,防止她倒下去,结果没有扶稳,尸体硬生生的压了过来,她没有防备,脚下就有些站不稳,跟着尸体一块儿倒了下去,哐当一声,重重的摔在了地板上。
血腥味,是那股浓浓的血腥味,瞬间就冲进了鼻子里,像是两条小鱼,总算是找到了水源,欢快的游来游去,林可欣被尸体吓到,手忙脚乱的把胡姐给踢开,连身滚到一边,侧躺在地上,哭了个稀里哗啦。
自己可是林可欣,是编剧界一颗冉冉升起的超级巨星,将来的合作,那是想要多少会有多少,关于金钱,将会成为一个数字,并且疯狂的上涨,而不管是人前,还是在人后,自己永远可以抬起高傲的头颅。
然而这一系列的事情,像蜜蜂在空中划了一个八,最后将所有的蜜蜂,全部都吸引了过来,乱七八糟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的发生,根本就没有给自己喘息的机会,尤其是现在,居然还杀了人,并且还要处理掉尸体,偏偏自己根本就没那个本事,也没有那个能力。
她疯狂的哭,但也拼命地压制住自己的嗓门,不可以让任何人听到,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至少有二三十分钟,她需要绝对的安静,绝对的安全,才能顺利的把尸体弄到一楼,塞到自己的红色小车里。
如果自己不坚强,那我没人替你坚强,这话听起来非常矫情,但林可欣觉得这句话现在特别的适合自己,就算是哭瞎了,把所有人都哭来了,尸体的事情还是没有办法解决,她必须要坚强起来。
林可欣从地上坐起来,擦干了眼泪,没管尸体,而是在一楼挨个房间的找,然后又去了二楼,最后终于提着一堆绳子跑了下来。
其实林可欣手里的根本就不是绳子,而是插排的电线,每一根大约两米多,胡姐身上捆着的这根麻绳,究竟是从哪里来的,他自己都不知道,最不合理也是最合理的解释,就是书房里的货架上,某个剧本里的男主角,甚至是配角,从剧本里跑了出来,给了自己这些工具。
除了插排,她是什么都没有找到,最后只能把插排捆到了胡姐的尸体上,做成了一个背篓的样子,左右两边可以把手伸出去,而腹部的位置,也有一根绳子捆着,这样她就可以像背着一个包一样,把尸体背在身上,慢慢的送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