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波还在说,周财就已经听不进去了,他满脑子就只有一个想法,就是那个窗口算是顶了雷,这次一定会被开除,再加上韩国拌饭,两个窗口算是齐活了,自己这一次总算是转危为安了。
“我说老周,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啊?”李永波伸手拍了一下,脸上带着一丝不悦。
周财打了个激灵,才发现自己刚才早已经飞到九霄云外了,连忙点头,但是又摇了摇头,刚才李永波说什么,他确实没有听到,点头答应的话,万一人家问起来,听不明白那就不太好了。
“不好意思,刚才走神了,你说什么来着?”周财一脸的歉意,既不能因为走了两个窗口,他不会被赶走,就表现的太过于兴奋,也不能太过于悲观,要不然就太假了,会被看穿。
李永波叹的口气,说了句刚才说的那些话都白说了,翻眼看了一下周财,幽幽的说道:“我是说,你这个窗口,是继续卖菜,还是跟着我一起卖面,赚更多的钱?”
周财没有想到,李永波这个时候还在惦记这些事情,他自始至终,就没有答应过要这么做,如果不是那个时候要演演戏,他根本就不可能,说之前的那些话,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还真的一直在惦记自己的窗口。
“这个,那个,这……”
“李老板吧,要是学校不和我们解除合同,我们就先干着,还是做菜,这不管是菜,还是肉,都跟人家供应商签了很长时间的合同,忽然之间不要了,这光违约金我们就赔不起啊。”张雅馨走了出来,拉住了周财的手,如是一番解释道。
周财先是一愣,本来自己还没有想好到底该如何把李永波这个提议给他压下去,没想到张雅馨倒是给自己出了个主意,还是一个无懈可击的主意。
他慌忙点头,随声附和着,心想张雅馨,这一次还真的是想到了一个好办法,毕竟合同是最能说事一把武器,违约了,就需要交纳巨额的违约金,所以一般签好合同,很少会有人会违约,至于学校和厨师们签订的合同,其实更像是一份雇佣关系,不具备太强的法律效力,即便是突然解除了合同,也不会有什么后果。
“真的是这样?”李永波歪着头,死死的盯着周财的眼睛,想从里面找出一些说谎的蛛丝马迹来。
周财眼神闪烁,这一天他精神本就高度紧张,时刻惦记着那些学生,千万不要有严重的后果,偏偏还被李永波盯着,那个时候他就浑身不舒服,现在被盯着看,他就更加的不自然了。
“这还能骗你不成,有钱谁不赚啊,况且我家闺女马上就要高考了,正是用钱的时候,能赚钱我们指定赚,但是这合同跟我们捆着呢,做面的话,实在是用不了那些菜和肉,你也知道,我们家一天会消耗很多的菜。”张雅馨继续补充,既然周财此时掉链子了,他就得上上弦,把这个事情给扛过去。
“就是就是,上午的时候还说着呢,要是真不赚钱,我高低也要跟着你一块干,咱这不是合同压身,也是没办法,要不然,我还真的不想再做菜了。”周财跟着解释,脸上强行挂着笑容,假不假的他也管不了了,能把这件事糊弄过去,不让李永波起疑心就可以了。
李永波盯着两人看,他大概也是知道,这种情况下一对二,他就是再聪明,也玩不过两个人。
他忽然就露出了笑容,把烟掐掉,扔在地上使劲的用脚碾了碾,又搓了搓手,深呼一口气,缓缓说道:“原来是这样啊,没关系,我是看大哥大嫂的忙这么久,起早贪黑的也不赚钱,就想给你们俩弄点儿赚钱的门路,既然还有那么长的合同,那你们就继续干,说不定就赚钱了呢。”
“赚啥钱,不让家里那丫头饿着就挺好的了,我俩跟你不一样,没什么经济头脑,也就是做做菜了,实在是撑不住了,我就找李老板,你可千万不要推辞呀。”周财一本正经,贬低自己,还不忘了抬高一下李永波,毕竟说好话,没有人不喜欢听。
李永波微微一笑,自然能够听的出来,这完全就是敷衍奉承的话,没有任何的营养价值,普通人尚且知道,伸手不打笑脸人,像李永波这一种混迹于各色人等当中,对这种事情自然是更加了解了,处理方式也就可以让所有人接受。
“行,咱老哥能赚钱就行。”李永波看了看外头,想要离开了,不过他没有走出去,而是回头,看着周财又说道:“忽然想起来,你说我这个面吧,多少也得放点蔬菜,可是我呢一般就是去菜市场买菜,这价格贵的吓死人,要不这样吧,你下午不是要进货吗?我和你一起吧,去看看那些蔬菜,好的话也弄一些回来。”
周财顿时就有些头晕,心想这李永波,怎么还就缠着自己不放了,都说的这么直接了,明显就是不会改行做面食,没想到对方,为了验证自己说话的真伪,居然提出来要去看看蔬菜。
这下张雅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也是没有想到,话都摆到明面上来说了,这人还死抓着不放,明显就是故意找茬的。
“行是行,不过就是我这个进菜吧,有些复杂,我得去人家蔬菜大棚里,还得在那里干活,容易耽误下午学生们那顿饭,晚上回来的时候,也都很晚了,你这个窗口,就中午和下午赚钱的,耽误你了,那多不好意思呀?”周财委婉的拒绝,说了一大堆其中不方便的事情。
“没关系呀。”李永波毫不在意,头一歪继续说道:“我那窗口,还有一个丫头帮忙,下午人少,她一个人忙的过来,我跟你一块去,还能早点儿回来,你说是不是?”
这下弄的周财也没话说了,很明显李永波是铁了心的去看看蔬菜,验证一下自己说话的真伪,他如果是不答应,那之前的借口几乎就是不攻自破,也就等于是正式的和李永波撕破脸了,可现在显然不是最佳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