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管理者,即便只是一个小头目,武道修为固然重要,但脑子自然也是很重要的。
有时候,脑子甚至比强大的武力更重要。
楚狂这小伙实力虽然看起来只有明劲巅峰,但显得很冷静,脑子很灵活,又懂得合理利用规则,做个丰乐坊的头目,应该还是能够胜任的。
当日,楚狂便进入了丰乐坊堂口,住进了三进三出的头目府宅。
丰乐坊除了头目外,总共有五个小头目,分别管理五条街道。
堂口帮众大概有六十人左右。
此外,还有一个管事范柏云,一个打手厉勾。
管事范柏云云年纪四十多,身形显瘦,留有两撇小胡子,鼻子比较突出,像个小棒槌,翌日一早,他便通知众人在堂口演武场集合,拜见新老大。
楚狂今日身着一袭白衣,手握沧浪刀,站在堂口演武场的高台上,将丰乐堂堂口的帮众尽收眼底。
站在前面的八个人,除了范柏云昨天见过之外,其他都不认识,但账房先生易镜吾年纪五十多,一副老学究的样子,厉勾个字不高,瘦得像个皮猴,神情冷漠,随身兵器是带刀双钩,都很容易辨认。
其他那五个,观察气息,都是明劲以上的修为,自然就是丰乐坊堂口五个头目了。
楚狂看向五个头目,说道:“五位头目,请做一下自我介绍。”
那五个头目面面相觑,一时之间没人答话。
楚狂指了指最靠右边那位头目,说道:“从你开始报!”
那名头目迟疑了一会,报道:“属下刘鸿,管理凤宁街。”
有人开了口,下边就好办了,都接着报了下去。
“属下莫飞,管理渔阳街。”
“属下张元东,管理琴台街。
“属下田不易,管理涯石街。”
“属下杨亭,管理走马街。”
楚狂听罢,问道:“新来的两个头目是谁?”
立时走出两个武者,依次躬身道:“属下田不易,属下杨亭,参见老大。”
楚狂看了他两人一眼,两人都是三十多岁的样子,田不易身材较高,未束头发,武道修为明劲中期;杨亭看起来要年轻一些,长得白白净净,实力明劲初期。
摆了摆手,楚狂让他俩站回队伍。
“诸位!”
楚狂这才开始正式讲话,在真气运用之下,他说的话声音虽然不大,却能很清晰的传到每一个人的耳中。
众人听到楚狂这一开口,不由自主的身体一肃。
“大家都是第一次见面,诸位可能对我还不是很熟悉,我叫楚狂,有人说我丧心病狂,但那都是玩笑话。
既然有幸成为丰乐坊的头目,以后自然是和大家一起,将丰乐坊搞得风生水起,有声有色。
丰乐坊以前是怎样,我不管,但以后,大家只要做好一件事情就行,那就是绝对服从我的命令。
倘若有人还搞阳奉阴违、自谋私利那一套,我会让他知道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我楚狂手下从不养弱兵,除了服从我命令外,还得遵循优胜劣汰的原则,能者上,怂者退。
诸位现在任职的位置,暂时不会改变,但绝非永远不变。
我会给大家一点时间表现,也给我一点时间来观察,能做事的,可以留任,也可以往上提拔,不能做事的,退位让贤。
总之,只要你敢拼,有那个本事,我绝对会给你们以往不曾有的机会!”
在极溟州原这种三不管地带帮派中混的人,哪个不是刀口舔血之辈,倘若只是跟他们说好话,自己又年轻,相信没有谁会把他当回事,只有搞强硬一点,才有可能震慑得住这些人。
听完这话,丰乐坊各帮众面色各异,有的难看,有的则面露喜色。
“老大,这,恐怕有点不妥吧?”
说话的是张元东,年纪将近五十,修为明劲中期,在丰乐坊中算是个老油条了。
楚狂看着张元东,淡淡道:“张头目这是有不同的意见吗?”
张元东脸带笑容,一副忠谏的样子道:“不敢有什么意见。不过,人事、钱粮这些,向来都是由天凤堂在做统一管理。
即便是老大你被招进来,齐老大也是按照凤血堂规矩,先上报天凤堂得到批准之后,才实行招考。
楚老大倘若要搞......一言堂,弄乱秩序,倘若传到总堂堂主耳中,恐怕不美吧!”
楚狂盯着张元东,说道:“你这是在教我做事?”
张元东面色有点尴尬,想笑却笑不自然,说道:“这个嘛,自然是不敢。不过,楚老大你刚来,还不太了解咱们凤血堂还有丰乐坊的规矩,所以......”
楚狂冷冽的眼神扫了他一样,打断他道:“张元东,凤血堂的规矩,我不用你来教,但是在这丰乐坊,我楚狂的话,就是规矩!”
张元东听到楚狂这般蛮狠的话,也有点怒了,大声道:“丰乐坊是大家的丰乐坊,并不是哪一个人的一言堂,各位兄弟,你们说是不是?”
众人虽觉张元东的话不无道理,但是现在两人大有剑拔弩张的样子,都不敢表态。
“总堂里天凤堂徐堂主跟我很熟,倘若这件事传到他耳朵里,他一定不会不管!”张元东一发狠,摆出了自己的底牌。
楚狂忍不住哑然失笑,这货居然连拉关系这招都搞出来了。
“张元东,你太不了解我楚狂了。你们知不知道,丰乐坊上一任头目孙承目是怎么死的?”
众人一阵茫然,都不明白两人吵得好好的,楚狂突然说起这个。
楚狂道:“我知道你们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是因为有人告密,才让破天帮有了可乘之机,不然作为一个头目,怎么会这么轻易被人杀死?!”
他这样说后,有一些不明就里的帮众觉得还真是有点道理。
事实上,楚狂确实在瞎掰,孙承恩只不过是一个小人物,这种芝麻绿豆的事,就算剧本里有记载,他看了也记不住。
他就是想找个杀张元东的理由而已。
张元东大是愤怒,嘴巴动了动,只说了句:“胡说八道!”却见楚狂已经扑了过来。
楚狂一拳轰出,张元东也是一拳击来,仗着自己毕竟岁月有功,内力要强一些,想和楚狂硬碰硬。
“喀嚓!”
张元东的右手被楚狂狂暴的拳力击得节节碎断,血肉模糊,痛得大吼道:“小子,你真敢动我?!”
“有何不敢?”
楚狂的声音冷得像刚从冰天雪地里捞起来一样。
他却是没想到,楚狂不但敢动他,而且还敢杀他。
话刚说完,楚狂又一拳轰出,将张元东直接轰成了烂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