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群编队，透过前方风挡玻璃，隐约可见江东军用机场，屹立于暴雨中。
不远处，一条蜿蜒的大河流淌，绕着机场横穿而过，像是一条长龙千百年来匍匐在这里，守卫这片土地。
“我是江东塔台，已收到你方降落申请，正在检测风向，清理地面。”
“风速6级，阵风8级，偏风2级，天气为暴雨，主跑道已清理完毕，较为湿滑，降落请注意。”
塔台前，一名管制人员正汇报各项数据，话语严肃。
“编队收到。”
李东阳回道，随即给各机组发出了指令：“各位，地面参数数据链已发给你们，准备降落！”
“降落过程中，注意雨势和阵风影响，轰炸机编队先着陆，护航编队随后，鲲鹏号最后，收到请回答。”
暴雨天气，加上阵风和侧风的影响，可能会对降落造成一定阻碍。
这种极端天气，被雨水冲刷的跑道表面湿滑，一旦操作失误，就会造成意外发生。
所以，载满遗骸的鲲鹏运20，必须留在最后，经过前面试探，把危险因素降到最低。
“是！2号机收到！”
“3号即收到！”
两位轰炸机的机长，同时回复。
经过长时间驾驶，虽然有些疲惫，但这时，必须保持精神集中。
长途飞行，对飞行员的身体素质和耐力，都是极大的考验。
轰炸机三名飞行员，飞的距离更远，全程都小心翼翼，精神和体力消耗过大，身体熬到极限。
凌霄经过了一场空战，仍然精神抖擞，平静回复：“护航编队收到！”
……
帝都。
空军指挥所。
办公室内，一名戴着眼镜的中年人，正在详细查阅手里文件。
他看上去五十出头，相貌儒雅，身穿一袭空军常服，单看长相，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位文职编辑呢。
可这位相貌儒雅的中年军人，却是空军参谋总部的参谋长，肩扛两颗将星，论真正权利，比西空首长谭凯还大。
咚咚！
外面传来敲门声。
儒雅男人被惊醒，扶了扶眼镜：“请进。”
话语平淡，却蕴含无上威严。
吱！
门被推开。
一名空军上校大步走进来，面含恭敬站立，汇报道：“参谋长，这就是上回遗骸护送任务过程中，在太古海域发生的袭击事件初步调查结果。”
“哦？”
儒雅男人抬起头，微微一笑：“这才过去几天？东空的效率蛮快嘛！嗯，你给我说说吧，他们究竟查出个啥。”
“是！”
上校答应，摊开手里的资料，缓缓说道：“三天前，由东空方面派遣了一架运20鲲鹏和三架战略轰炸机，去棒子接收遗骸归国，战斗机护航编队分别由海航和南航执行，在龙山岛完成交接后，由南航的十名飞行员执行为机组护航任务。”
“之后途经太古海域时，突然遭到脚盆四架F15鹰制战机的骚扰，护航编队前往执行驱离任务。”
其中，两架F15战机采取超低空贴海飞行，离开我方雷达搜索，试图突进鲲鹏号和战略轰炸机群，被我方护航编队战斗机阻拦。一架代号洞幺两的战斗机，与敌机展开周旋和近距空战，并出色完成驱离任务！”
空军上校将事发经过大致说了一遍。
听完，儒雅男人放下文件，面露沉思，随后抬眼看向对方：“有点偏向性啊！嗯，这份报告你怎么看？”
上校想了想，笑着回答道：“首长，我觉得这个做法，是值得肯定的！如果不是洞幺两及时驱离低级，后果不堪设想。”
儒雅男人点头：“对，做法没错，虽然冒险了些，但先辈遗骸不能受屈辱！”
说到这，他面庞浮现一抹无奈。
“就是太冒进了点啊，过程，值得商榷……”
嗯？
上校疑惑。
其实，换了他，也会这么做。
不过首长都肯定，怎么还值得商榷？
儒雅男人看他一眼，淡淡道：“我刚刚接到一个电话，你应该猜到说的是什么。呵呵，驱逐就驱逐，赶跑就行了！这小子，居然跑到了人家地盘上乱来，这就有违初衷！现在，事情可闹大了……”
“对了，这个兵，真是南航今年的毕业学员，而不是飞行教员吗？”
上校点点头，又摇摇头：“额，这个飞行员，其实才上大一，叫凌霄。”
“凌霄？”
“呵呵，是谭首长的兵，去年考入南航，今年，就申请跳级毕业。”
“原来是他！”
儒雅男人恍然，失笑道：“谭凯的兵？怪不得，这么嚣张。”
他想起来了，对凌霄记忆挺深刻。
不仅在招飞考试上打破多项记录，而且，进入南航之后，也是成绩耀眼，在飞行锦标赛和刚刚过去的联合军演上都表现不俗。
更关键的，南航建校几十年，敢提出跳级申请的，他是第一个。
不到二十，就被纳入空司人才库，成为重点观察对象。
并且，是所有空军院校，第一个跳级成功的案例。
年纪轻轻，就达到很多老鸟飞行员，一辈子都取得不了的荣耀。
这是一个天才！
极具飞行天赋的好苗子。
可是……
天才不假。
就是太能折腾了！
听说，当初在东方百慕大接受考核时，就曾经击落过脚盆的C-2电子侦察机，逼迫的两架F14狼狈逃走。
这才几个月？
让你去完成护航任务，居然又闯祸了？
驾驶飞机，跑到人家基地上空耀武扬威，视频都上头条了。
“哼，这小子真是胆大包天！今天闯了别家基地，改天是不是得去招惹漂亮？护航就护航，你招惹人家干嘛？”
儒雅男人冷哼。
“估计，他没这机会了。”
上校微微一笑：“过不了多久，他就得离开学校，去西空报道！那边的对手可不是漂亮，想遭惹也没这个机会啦。”
儒雅男人摘下眼镜，手指敲击着桌面：“这混小子，净给老子惹事！我还得想办法去给他擦屁股，那边可是咄咄逼人啊……”
“首长，一帮跳梁小丑，理他们作甚？”
上校不屑撇撇嘴：“咱们护送遗骸归国，不是他们蠢蠢欲动，何至于招来凌霄攻击？我看，这纯属自找的。”
儒雅男人思考了一会儿，道：“这次事件，将功抵过吧，就当是一次正常驱逐，把我们态度告诉东空和南航。”
“好的。”
“另外，太古海域是公共区域，少逼逼个没完！我方正常执行护航任务，他们企图窥探骚扰，这件事还没算呢，居然想倒打一耙？明天发布会上，就这么说，行了，你退下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