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媚的阳光挥洒在一望无际的戈壁滩，仿佛给这片苍茫大地，披上一层金色外衣。

西斜的太阳，高挂在天边，不远的戈壁滩尽头，一座雪峰耸然而立，其上的皑皑白雪，仿佛冰晶般炫目，在阳光下折射出五彩光斑。

那是天山，终年积雪，也是低空突防演练的目的地。

视线，拉回338飞行团机场！

今天，是联合军演的第七天了。

阳光依旧毒辣。

演习如火如荼展开。

参加低空突防演练的选手共六十人，分两天进行，每天三十人，其下，又分为五个小组。

每组六人，驾驶六架飞机同时升空，对四百公里外的目标空域进行突防。

飞抵目标上空，不被雷达发现视为满分。

距离二十公里外，八十分。

四十公里，六十分。

……

凌霄又被分到最后一组。

这两天，南航代表团其余九人都演练完毕！

九人之中，以王冠宇和姜明实力为代表，成功突防进雷达站十公里之内，拿到九十多分。

王冠宇更是全场最高，九十六分。

其次，便是夏依依、蒋梦晴，两名女生实力不俗，拿到八十五分。

剩下的人，大多在七、八十分之间徘徊。

除了两人拿到六十分，没人低于合格线，这个成绩很不错了。

想提升飞行技巧的唯一途径，便是实践。

而联合军演目的就是要贴近实战，检测出这一批飞行员，真正在实践中的水平。

所谓理论再好，没有实操技巧，也是一只上不了天的鸵鸟。

这两天下来，江林杰一直提着小心，生怕这些人会做出凌霄所说的那个满分操作。

但令他稍稍庆幸，直至目前为止还没一个人采用，那种死亡级的打法，确实不适合他们去学。

难度系数太高，就算拿着标准答案去抄，也不见得能拿满分。

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中，得不偿失！

半小时过去。

终于，轮到凌霄上场了。

换上飞行服，头盔夹在胳膊下，凌霄精神奕奕从休息室走出。

夏依依冲他握紧拳头，助威呐喊：“加油！”

凌霄挥手一笑，蹬上通勤车。

十几分钟后，通勤车停靠在停机坪前，凌霄跳下车，便大步走过去。

停机坪上，稳稳停着六架银灰色的战机，清一色都是歼7战斗机。

找到自己编号代码的飞机，凌霄绕机检查，确认无误，才在地勤人员递来的日志上签上字。

戴上头盔，凌霄深吸口气，顺着登机梯坐上前置驾驶舱。

两只手，在仪表台上飞快操作，动作令人眼花缭乱。

对于座舱内一切，凌霄早就熟门熟路。

等机载航电系统启动，玻璃座舱扣下，凌霄举手示意，向地面的通勤人员提示供电。

嗡嗡！

十几秒后，飞机发动机轰鸣，涡轮引擎启动正常。

塔台通报完毕，停机坪前方的一名地勤，挥动旗语，示意放行滑出。

坐舱内，凌霄得到塔台指令，缓缓上推节流阀，目视前方，稳定压杆。

战机一点点滑出停机坪，飞奔向跑道。

同时，另外五架战机也执行相同的操作，从停机坪滑出，缓缓转向前方跑道。

轰！轰！

不远主跑道上，两架歼10B战机先一步起飞，组成双机编队，全程协助六架歼7护卫飞行。

他们的任务，除了充当陪同外，还要实施监护，并实时高空录像作业。

在两架歼10B战机升空后，六架歼7，接到塔台指令，滑入起飞位置。

凌霄，在2号跑道上。

轰！

起飞指令下达，飞机引擎咆哮声，回荡在整个机场。

第一时间，凌霄便打开引擎加力装置，给飞机增加最大推动力，以强有力姿态升空。

六架战机顺着跑道飞驰而出，组合成了编队集群，在抵达起飞距离后，便按照顺序，开始拉升机头，以大仰角昂扬冲上天空。

不多时，这最后一组飞行编队成功上天，如雄鹰般翱翔。

地面数据链接很快传输过来，六名飞行员接收完毕，在两架歼10B引领下，快速奔向目标空域。

本次演练飞行时速规定为800公里，飞行高度一千米。

二十分钟后。

由六架歼7组合成的飞行编队，靠近天山雷达站一百公里外。

耳机内，传来塔台方面指令：“所有飞机，全部降低高度至五百米。”

啥？

不少人吓了一跳。

一上来就这么玩，降到五百米飞行？

但没人抗拒，能被选拔出来参加本次军演，谁还没两把刷子。

作为各自部队精英，五百米低空突防，并不是难事。

嗡嗡嗡！

所谓艺高人胆大，立即有人压杆，机头向下，毫不犹豫俯冲下去。

凌霄，也在俯冲人群之中，飞机像是离弦之箭，飞向更低空域。

“注意，接下来我会根据你们距离目标雷达站的位置，依次下令降高度。如果有人动作不及时，被雷达捕捉，意味着演习失败，请立即返航。”

耳机内，响起了一个陌生的声音，振振有词道：“另外，有谁玩不成操作，也不要勉强，强行拿生命去开玩笑，及时汇报情况后，同样返回机场，明白吗？”

这个声音，正是来自头顶上空的两架歼10B战机。

凌霄神态自若，五百米低空突防，这个距离对他而言小菜一碟。

早就体验过无数次的低空飞行，甚至，是超低极限空突防，他根本不在意下降多少，立刻回复：“是！”

“明白！”

随即，是另外五人回应声。

在五百米保持一段距离飞行后，飞行编队相距雷达站，只剩五十公里。

那个声音顿了顿，又道：“好，现在集体降到四百米保持。”

指令下达，一众飞行员再降高度。

五百米到四百米，看上去只有一百米之差，但难度，增加了不止一倍。

要知道，此刻六架歼7战斗机，飞行时速保持在800公里。

这个速度下，一点点失误，都会让人来不及反应。

尤其身处戈壁滩，在被一天高温炙烤后，大地形同火炉，热气流上升，会对飞机造成强烈的冲击作用。

飞得越低，遭到气流的影响就越大！

一望无尽的戈壁滩，让人很容易迷失方向，失去对高度判断。

受到冲撞，飞机偏向，就会像没头的苍蝇似的，一头扎进戈壁滩中。

酿成机毁人亡惨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