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鹰喃喃着，话音无比严肃。
说到晋升考核，连这位喜怒不形于色的师长，脸庞也前所未有的凝重！
大校参谋长脸色剧烈变化，最终，化作一道叹息：“唉，我也没想到，空司会让他们去那个地方，接受晋升考核，要出人命的啊……”
这个绝密消息，他刚知道不久。
犹记得自己听到这个消息时，心脏狂震，自从身居高位以来，他已经很久没这样情绪失控过。
听到雷鹰再度提起，他的内心，仍然久久无法平静。
压下心头的震惊，他涩声道：“那场考核，对这帮小家伙们来说，还为时过早吧？”
“不会太远了！”
雷鹰摇摇头：“别小瞧他们，这群小子本来就是千挑万选出来，天赋无与伦比！只要顺利完成今天的任务，实弹飞行对他们没了难度，歼7战机，便飞不了多久。”
“等到他们完全熟练后，这一场终级晋升考核，自然而然会开启！到时候，他们就会被送到那个地方，而真正的命运究竟会怎样，谁也不知道啊……”
雷鹰喃喃自语：“相比之下，眼前这点难度算不了什么！”
空军大校默然。
他知道，雷鹰没说错，相比于在那里接受终极考验，实弹低空突防，真的只能算做小儿科了。
但一切，还得等他们顺利通过眼前的难关，否则，一切都是白搭。
不管如何，这是他们第一次实战飞行呐！
“呵呵，咱们拭目以待，看看这些全军挑选出来的天才、妖孽，能否完美胜任这一次实弹对抗吧！”
空军大校轻轻一笑，目光转向大屏幕，为这群小家伙们祈祷着。
与此同时！
嗖嗖！
凌霄驾驶着战机飞速滑翔而出，即将冲出地底跑道。
南航军校，本就坐落在秘密山区，这座空军基地又是建造在地底。
地下基地直接打通一整座山，跑道通向外界。
凌霄跑了一段时间，终于飞出地面，进入广袤的山岭地带。
这里，是学校的后山，群山连绵，广袤无边。
飞在山岭上空，凌霄顿时加速，朝五十公里外的目标空域飞去。
虽然是训练，但飞机挂上实弹，意义就不同了。
无限接近实战！
低空突防，给人感觉似乎很酷、很炫技！
但目的，恰恰是借助复杂的地形掩护，躲避雷达侦测。
这需要极其高超的飞行技巧。
由于是空对地打击，就不可能大大方方飞在天上，那不是告诉敌人，我来打你吗？
也会成为敌人活靶子。
所以，这五十公里区域，凌霄必须降高度，进行低空突防！
轰轰轰轰。
十架战机依次冲出地底。
而第一时间，他们都做出同一个动作，压杆，尽量贴地飞行。
此刻，十架飞机冲入高空，瞬间又降低高度，如此炫酷壮观的场面，注定没人能看到。
片刻间，从几千米高空，降到八百米高度以下。
时速，维持在六百公里左右！
这壮观至极一幕，如果放到外界，绝对会引发轩然大波。
十架战机以六百公里的时速，挂满了火箭弹，在八百米低空山岭间高速飞行。
这无异于是找死，也只有这帮妖孽们，才敢做出如此疯狂之举。
换做其他飞行员，一眨眼，估计就得撞山上！
“所有人听令，飞行高度降到七百米以下！”
这时，通讯频道内传来雷鹰喝声。
“是！”
凌霄第一个回应道，随后猛一压杆，飞机高度骤降。
其余九人，也执行了相同的操作。
十架战机统一降到七百米高度！
并保持水平飞行。
“飞行高度降到五百米！”
没过一会儿，雷鹰声音再度响起。
他是监考总教官，一切只为了任务顺利完成，不掺杂任何情感。
低空突防。
重点，自然是低空，越低越好。
只有达到足够低的程度，战机才会受地形影响，雷达反射面无限缩小，更容易躲过雷达侦测。
雷鹰目的，就是想测出这帮天才的极限在哪里，做出针对性训练。
嗖嗖嗖！
立刻，就有七架战机降到五百米以下。
还有三架犹犹豫豫，停在七百米高度，踟蹰不定。
要知道，飞机上此刻可是载满了实弹，五百米低空，是要人命啊！
一个失误，那是必死无疑，连抢救机会都没有。
这里是山岭地带，七百米，足够低了。
放在平时，他们自然敢下去，现在却很犹豫，不敢再下降。
五百米高度，只有七架歼7飞行着。
“听着，我要求你们再降一百米，到四百米保持飞行！”
雷鹰毫无感情的声音再次传出。
那七架飞机中，众人心神一跳，而最后下高度的，只有两架。
另外五架，依然保持在五百米高度。
而下降的两架飞机中，其中一人，便是王冠宇。
看了眼，自己身旁那架飞机，他满眼诧异。
这些能进入第二梯队的飞行员，其实，都能做出超低空突防。
但现在，他们没下去，是没必要冒这么大风险。
飞机上挂满武器，一个不慎，就会引火自焚。
这是考核，不是比赛。
一切求稳！
所以，很多人不愿意去冒险，并不代表他们做不到。
王冠宇没想到，除了他以外，还有另一个人也降到四百米高度。
两架飞机相距不远，他仔细打量，露出恍然。
“真是他？”
嘴角泛出一抹笑意，他喃喃。
虽然那架飞机上的人，戴着头盔，但他一眼就认出来，是凌霄！
既然是他，就没必要大惊小怪。
之前西空那场考验，他是全程关注的，知道凌霄拥有低空突防的能力。
胆子也够大！
但，当时是五百米，现在下四百米。
“看来这小子，还有所保留啊……”
王冠宇眼神闪烁光彩。
这时，耳机内又响起雷鹰的声音：“凌霄，王冠宇，还能坚持吗？”
凌霄回道：“我还行！”
王冠宇皱皱眉，觉得凌霄有点逞强了。
再往下，可就是超低空突防！
可……
听他的语气，反而很平淡，一点也不犯怵？
四百米。
难道，还不到他的极限！？
“我也能坚持！”
回复一句，他便紧紧盯着凌霄的战机。
“嗯，那你们再降五十米，到三百五十米飞飞看。”雷鹰说道。
王冠宇一愣。
还要再降？！
350米，已经极为接近超低空突防了。
哪怕飞机没有挂实弹，在这个高度飞行，也是相当危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