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泽命夜仟送来了衣服,云何洗完澡后就换上了新的纱袍。
这是件有点泛青的纱质衣袍,很像云何之前所穿的仙袍,看来梵泽真是用心为云何准备了。
云何穿好后,在铜镜的面前照了照,还算时对新衣满意。他的目光从铜镜移到在一旁站着的夜仟,只是夜仟的样子看起来诚惶诚恐的,在面对云何的时候一直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喘一个。
云何自然知道他是为何,还不是昨晚那碗加了料的血羹汤。
他悠然地折回坐在床榻之上,漫不经心地玩弄着手边的茶盏,问:“夜仟?”
“云何仙君,小的在。”
“昨天的那碗血羹汤?”
夜仟立刻拱手行礼,随后下跪,低头恭敬言语。“还望仙君不要怪罪,夜仟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他又继续说:“鬼王已经下令,会全力捉拿月牙,相信仙君身上的毒,一定能解。”
云何见他吓得冷汗涔涔,也不再逗他。云何并不怎么生气,反而有种释然的感觉,还有一方面是因为反正自己现在也就这样了,怪他也没什么用。
他目前的想法是利用这段时间,赶紧把剩下那10%给攻克了才对。
云何,“我又没怪你,你不必如此。我知你忠心为主,自然不会怪你。”
夜仟依旧保持刚才的姿势,“多谢仙君体谅。”
“你退下吧!”云何挥挥手。
夜仟听从吩咐,半信半疑地往后退,直到完全出了房门他才松了一口气。
而云何自夜仟走后,踱步在室内慢走,登时便觉得胸口一痛,喉咙涌上来一口腥甜的血喷薄而出。他身形不稳,扶住了床边扶手才不至倒下。
他才了解到这蚀骨之毒的厉害,以前梵泽看起来还好完全是因为他鬼王的体质,但云何没了灵气根本无法压制,他的身体只会越来越差,现在已经初见端倪了。
云何捂着胸口,打算躺到床上去,他一面问着1012。
“我感觉浑身好疼啊,好像有蚂蚁在咬我的骨头,1012,你能帮我缓解些吗?”
“很抱歉,1012对宿主的遭遇表示同情,但1012没有办法给予缓解。提示:您的生命值仅剩30%。”
云何的眼皮子一沉,疼的过程中竟然渐渐昏睡在了床上。
半梦半醒间,他看到梵泽在自己身边坐着,还有夜仟,鬼医。
梵泽说:“为什么云何的身子会这样?”
鬼医跪在地上回话,“回鬼王,云何仙君本就身无灵力,说是等同凡人也不为过。”
梵泽有些懊恼当初自己为什么要夺了云何的灵力。
“但我现在把他的灵力悉数还给他,这样呢?”
“仙君已然中毒,是没有办法把那些剥离的灵力重新转化为己用。鬼王就算给了灵力也只是暂缓,而这些灵力终将消逝,您做了也是白做。”
梵泽眉头一皱,牙关咬紧,看着躺在床上的云何。
“不过有没有用,我都要一试,能缓多久是多久。”
鬼医又说:“但仙君还有仙骨,所以还是能撑上一些时日的。但若是找不到解药,仙君恐怕只能蚀骨而亡。”
梵泽气急,一扫桌上碗盏,碟子飞出,打的鬼医额头出血。
鬼医和夜仟双双跪下,“求鬼王息怒!”
“我不管,一定要想尽办法给我救治云何!”
“鬼医,要是云何活不了,我第一个杀的就是你!”
梵泽揪住鬼医的衣裳,放完狠话,又将他狠狠地摔在地上。
纵然是上次梵泽知道自己中毒也未曾如此震怒,可见,梵泽已然将云何放在了心上。
那月牙究竟在什么地方呢?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当云何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他的身边守着梵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