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长廊之外的夜仟突然出现他和月牙的面前，云何见了便知道这应该是梵泽来了。

果不其然，片刻之后，出现在夜仟身后的就是一身黑衣红袖的梵泽。

“月牙见过鬼王梵泽。”月牙恭敬地行了礼。

梵泽没看她，只是看了云何一眼，吩咐夜仟道，“你带着云何先下去。”

云何只好跟着夜仟退下，期间他还时不时地回头望了望梵泽他们二人的方向，他们两人似乎聊得还不错，月牙的脸上时常泛笑，梵泽的脸色一如既往的冷冰冰，但较之天界那日还算是不错。

他问夜仟，“夜仟，月牙仙子可和梵泽有故交？”云何想着他们两人应该是认识的吧！要不然月牙也不会这么轻易进入了冥界，要知道上次他进来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的。

夜仟顿了顿，“回云何仙君，鬼王不曾与月牙仙子有什么来往，顶多就是上次在天界的挑/衅之事罢了。”

“挑/衅？”云何不解，“你是说梵泽轻薄于月牙仙子吗？”

“不，云何仙君好像搞错了。是月牙仙子挑/衅鬼王。”

……

长亭外的两个人也开始了他们的对话。

“月牙仙子不必再装，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不妨坦诚相待。”梵泽丝毫不留情面，戳破了月牙的伪装。

月牙也就收了那笑，还有刚才的客套。

她脸上的明媚不再，虽还笑着，但笑里藏刀。

“鬼王何必说得这么直白，我对您恭敬些也未尝不好？”

梵泽负手而立，站在她面前,“在天界，你挑/衅于我，但又打不过我。便趁机挑动我出手，却没想到云何搅乱了你的计划。”

“你无非就是想要我公然出手，然后给天界一个诟病于冥界的机会罢了。天界有了这个把柄，别说杀了我，就是为难整个冥界都有了借口。”梵泽把月牙当初的想法剥析的一干二净。

月牙的脸色并不好看，青一阵红一阵的，但还是撑着笑，“鬼王真不愧是鬼王，说得极是。”

“怪只怪你太蠢，一个小小的兔子，承了仙缘，修炼成仙，也敢搅乱于三界？”梵泽的语气很是轻蔑，他压根就没有把月牙放在眼里。

“兔子？成仙？”她冷笑两声，近乎癫狂地说着，“我本就是兔子又怎么样？在你的眼里，我们这些生灵就不是条命了吗？就可以被你肆意虐杀了吗？”

梵泽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回忆，他本以为月牙是想搅动三界，但好像并非只是这个原因，莫非……

月牙恶狠狠地控诉着梵泽，喊声凄厉，“是你杀了月尺！你可还记得千百年前，在那个山洞中的两条兔子？”

梵泽记得，千百年前，他被迫来到人间，身上本就有伤，却又被凶狠之兽所伤。他本采了仙草为自己疗伤，居于一洞穴之内，却遇到两只兔子。

原本是各不相干，可其中一只竟胆大衔去了他疗伤的仙草。他大怒之下，一掌掀翻了二兔，将其击杀。

“你以为那是两只普通的兔子，所以痛下杀手，但你不知道吧！我们是天界的仙兔，一个月牙，一个月尺。”月牙说时，声声痛惜。

“为了救我，月尺死了，我装死才逃过了一劫。但回到天界之后，我就潜心修炼，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向你报仇！”

梵泽只觉得可笑至极，若是当初那兔子不偷窃他的仙草，自然也不会被他所杀，不过是有因有果。

“这是你种下的因，得出的果罢了，你所谓的仇恨太可笑了。”

“可笑？我看你才是可笑之人。”

月牙的双眼瞬间变得猩红，她朝着梵泽使出了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