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澄挂了电话，想着宋之庭刚刚说陈教授夫妇可能已经休息，便只给两人发了微信祝福，本想赶在零点前发的，没想到和宋之庭聊了这么久。

不过陈教授夫妇并没休息，姜柔收到消息立马就回了，除了新年快乐，顺带说了宋之庭回a市过年这事。

“澄澄呀，你放心，明年我让宋之庭别回a市，就在蒲县过年！哪能放着女朋友不管，这小子思想太迂腐了，不懂变通！”

宋之庭回a市这事姜柔夫妇其实没有要求，反正平时也经常联系，这次过年因着有了苏澄，姜柔还特意交代了宋之庭让他灵活决定，要么推迟，要么这个春节直接不回a市也行，结果他还是回了，好好的女朋友不陪赶回来陪他们两个老头，傻的！

苏澄看着姜柔的信息，仿佛能看到这个温温柔柔的师母训宋之庭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一声炮响，蒲县的烟花又一轮开始了，往年一般放在一点钟就停了，今年大概是为了庆祝葡柑恢复种植，这个点还没停。

苏澄看着烟花，回想这一年的事，恋爱，工作，似乎所有的好运都在这一年现身了，真好。

阳台微风阵阵，苏澄对着烟花兀自许愿：

只愿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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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大教职工家属楼。

鬼鬼祟祟趴在窗边窥探宋之庭的陈教授无奈叹了口气，对着自家老婆叹道，“之庭这哪行，还是不够骚！这怎么讨女孩子欢心啊？！”

姜柔闻言冷冷瞪了他一眼，“之庭打死也想不到，你在讨女孩子欢心这件事上会有发言权”。

宋之庭一进门就看见陈教授站在窗边，脑子轰的一声，立马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动作肯定都被老陈看在眼里了…

忍住想揍人的冲动，宋之庭忽略老陈揶揄的眼神，走到姜柔旁边坐下。

“师母，我想…”想提前回蒲县。

宋之庭话音未落，姜柔已经一口答应，“可以，没问题”。

姜柔看着宋之庭愣住的模样，有些好笑，忍不住拍了拍他的头。

宋之庭是她看着长大的，因为家庭的关系，他比同龄人早熟的多，即使是对着她和老陈，他也很少有开口麻烦的时候。对于过年回a市这件事，虽然宋之庭自己对自己约定俗成的一个行为，但他从来没有变动过，每年都是如此。

难得今年他要开口提“要求”，姜柔比他还激动——总算没有变成老陈那种性格，还知道搞点浪漫惊喜。

宋之庭盘算着下个月的假期，带着歉意开口，“师母，我下个月再回来待几天”

姜柔拍了拍宋之庭的手，语气柔和，“没事，有时间就带澄澄去旅游，你们两一个比一个忙，有时间就去玩，不用担心我们两个”，说完朝呆呆立在一旁的老陈使眼色。

陈教授收到自家老婆的指示，连忙搭腔，“对对，听你师母的！”。

“是不是还有事？”姜柔看宋之庭明显还有话没说完，追问道，“怎么跟我说话还得犹豫”。

宋之庭犹豫再三，还是先跟姜柔说了自己的决定，“我想…回去见一下苏澄父母”

话音刚落，姜柔“呀”地一声惊呼，连忙从沙发上起来，一脸激动，“哎呀，你不早说！那我们也得准备吧？而且你可不能空手去啊…”，说着便要指示陈教授安排行程。

宋之庭连忙阻止，“师母，你想哪去了，苏澄父母还不知道我呢，哪能第一次见面就带你们去…”。

“对对对，瞧我，太激动了，那礼物得准备好呀，他们喜欢什么？”

宋之庭心里早有准备，再说礼物的事也不能让姜柔帮忙，三言两语哄着姜柔回去休息，自己筹备去了。

至于给苏澄的礼物，他早就准备好了。

宋之庭订了初三一早的机票，陪陈教授夫妇见了几个亲近的长辈后，就赶回蒲县了。

苏澄不知道宋之庭要回来，初三这天苏父苏母跟朋友聚会，外公也和老朋友有约，剩苏澄一人，她想了想，买了束花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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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县墓园。

苏澄一个人在家呆着，突然就想到宋父，宋之庭去a市过年，想必也是挂念他的。

到了墓园，门口守着的还是福爷，苏澄上前打了个招呼。

“福爷，新年好啊。”

“诶，新年好，你是上次跟宋老师来的那个小姑娘吧？”

“是我，您没休息吗？”，苏澄倒是没想到，福爷竟然也记得她。

福爷闻言摆摆手笑道，“我孤家寡人的，在哪都一样，还不如在这守着，还能收几句新年好呢！”

苏澄听着也有些感慨，陪着福爷简单聊了两句，才进了墓园。

虽然是春节，但墓园还是有零星几个人，也许过节的气氛更容易让人想起旧人。

苏澄把花放下，轻轻擦拭了一下宋父的照片，在墓碑旁坐下。

墓园偶尔有人小声说话，不知道是在跟一起来的人聊天，还是对着故人说。

苏澄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是一时想到便过来了，好在临走前带了几份报纸和打印的文章，都是关于宋之庭的，有的是关于葡柑实验后续推进的报道，有的是高校文章，关于之前演讲的，苏澄一个人对着墓碑轻声念了一会报道，觉得问候到了，好消息也替宋之庭带到了，才起身离开了。

刚走出墓园，便接到宋之庭的电话。

“在家吗？”，宋之庭一下飞机便马不停蹄地赶到苏澄楼下，正准备给她个惊喜。

苏澄只当他是想开视频，回道，“不在，怎么了师兄”

电话里风声呼呼，苏澄显然不在室内，宋之庭哂笑了自己一番，像个毛头小子，鲁莽地冲到人家楼下，都不问一声。

苏澄催了一声，宋之庭才回过神，“出去玩了？”

“没…”，苏澄不知道怎么开口，没跟宋之庭说一声就过来墓园，说起来总有点自作主张的意思…

宋之庭没有察觉苏澄的语气，接着说，“在哪，我过去接你？”

苏澄怔了怔，终于意识到宋之庭在蒲县了，惊喜道，“啊…啊？师兄你回来了？？”

听见苏澄瞬间高了八度的声音，宋之庭忍不住勾唇回应，“嗯，提前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