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之庭的温柔和肯定让她直接破防,连同上一份工作的委屈都在此刻释然,一下子抱住他哭了出来。
宋之庭被苏澄的冲劲撞得踉跄了一下,心也跟着颤动了一下。心想,小小一只,能量真大,不管是学习还是情绪。
苏澄哭得很厉害,他能感觉到胸前湿了一片,手虚环着僵持了片刻,还是抱住了她。
“抱歉…”苏澄只到他胸口位置,小小一只,委屈到极点,哭得有点颤抖,宋之庭对自己不假思索就下判断的做法后悔莫及。
苏澄泣不成声,哭了好一会才平静。她也不知道自己抱了多久,一直到停止抽噎,抽身离开的时候,才发现宋之庭的衬衣早被自己抱得皱巴巴了,肩膀也被哭湿了一块。
“衣服湿了…”情绪释放完,苏澄有点尴尬。
“没事,回实验室换一下就好,走吧,送你回去”
冷静下来的苏澄突然发现,这次的误会好像也不是很差,阴差阳错地让两人都放下了各自的芥蒂。而且…除了赚钱意外,自己似乎从未这么期待上班过。哎,色令智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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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周苏澄还在想方设法避开,现在却想方设法制造偶遇,不过结果都一样,宋之庭几乎没有出现在实验室。
宋之庭是个巴不得住在实验室的人,除了和苏澄1v1教学外,最近一直往外跑,苏澄越想越蹊跷,只能找陆司康打探一二。
“陆司康,宋师兄最近很忙吗?”
“???我不理解,难道宋师兄有不忙的时候?”,陆司康一脸莫名,宋之庭的忙有眼就能看,这还用问?
“不是,我是说最近,怎么办公室连人都见不到了”
“哦…讨经费去了”,陆司康一副“原来你问的是这个”的模样,一脸愁色地开口。
“科研大佬还得管讨经费这事?县里不是高高捧着呢吗”,苏澄有点惊讶,宋之庭的咖位接管这个小实验室绰绰有余,居然也会被卡经费??
“小县城嘛,又不富裕,实验室花钱多,也可以理解…”
“再说前期……”
苏澄没理会陆司康继续絮叨,转身就去宋之庭办公室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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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之庭回到实验室就看到趴在自己桌上睡得正香的苏澄,轻拍片刻才把人喊醒。
眼前的人揉着惺忪的双眼,嘴里不知道咕哝着什么,宋之庭心想,像个小孩似的,却还是凑近了听。
“师兄,你讨到经费没…”,苏澄睡得迷迷糊糊也没忘记正事。
听到苏澄的问题,宋之庭哑然一笑,这一问怎么有种讨债的味道。
“你怎么知道经费的事,陆司康那小子说的?”
“唔,反正就是知道,对了,我来是告诉你,我有人脉!”,刚刚清醒的苏澄卖着关子,笑得有点狡黠。
“哦?说说看?”,宋之庭晚上的饭局被灌了酒,此刻也有些晕乎,听着苏澄的话,有些好笑也有些不真实。
“帮我推荐的那个张主任你记得吧~我刚刚帮你问过了,负责经费拍板的是林主任,你见其他人作用不大,张主任是我老舅的儿子,额,虽然听起来距离有点远,但是跟我爸妈好得很,我可以让他帮忙牵线,咱们跟林主任直接谈!”
苏澄在等宋之庭的间隙已经打听了一番,也猜到宋之庭最近经费批不下来估计是还没见到可以拍板的人。
“嗯…师妹真…棒。”
宋之庭酒意上头,脑袋不自觉地歪向苏澄方向。
苏澄还在琢磨着宋之庭刚刚是不是大舌头了,就感觉到手臂被重物压住了。
睡意彻底消散,苏澄看着宋之庭枕在自己手臂上,终于闻到了他身上呛人的酒味。
酒味好浓。
苏澄摸了一把宋之庭的侧脸,好烫,再摸一把自己的脸,嗯,也好烫。
鬼使神差的,苏澄没有叫醒宋之庭,任他躺着自己的手,然后…也跟着悄悄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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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之庭醒的时候只觉得头昏脑涨,今晚的酒局依旧没有见到负责审批经费的林主任,被灌了几轮酒,县里的领导草草给了个不定时的承诺,又是一场无效酒局。
他怎么也没想到,接管实验室的最大难度居然不是做实验,而是卡在经费上。县里的人不理解实验消耗,今晚几个小领导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经费已经批过,没有成效很难再批。
他除了一杯一杯地被灌,一遍一遍地解释实验经费并无浪费外,似乎也没什么话说了。
动了动发麻的头,突然觉得枕着的枕头触感不对,醉倒前的一丝回忆闪现,宋之庭猛地起身。
“苏澄…”
苏澄也被这动作惊醒,只是手已经麻得如万蚁爬行,只能僵着姿势打招呼。
“嗨…师兄,那啥…先扶我一把?”,苏澄忍着手麻的痛楚,说话都有些龇牙咧嘴。
看着苏澄手臂被压出来的痕迹,宋之庭表面脸色入如常,但苏澄却眼尖地发现他耳朵早已染上红色。
“原来大佬也会害羞”,苏澄心想。
“师兄,你今天不是去讨经费吗,怎么喝这么多?”,想起讨经费的正事,苏澄收起调侃的心。
“嗯,约了两天林主任都没出现,这个酒不喝的话怕是更约不出来了”
“你明天还去吗?带上我”,苏澄一脸严肃,看着做科研的宋之庭被灌酒,她心情莫名地差。
“酒局不适合你,听话”,宋之庭突然想起自己昏睡过去前的对话,苏澄好像说自己有人脉?但毕竟是酒局,想了想还是拒绝了苏澄。
“师兄,你带我吧,这样我才好让张主任帮忙呀,张主任你记得吧,帮我走…咳…推荐我进实验室那个”,苏澄嘴一瓢,差点说成帮我走后门,虽然也是真话…
宋之庭酒意犹在,被苏澄的“人脉论”洗脑,不甚清醒地答应了苏澄。
苏澄得到肯定答复,转头便张罗起自家人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