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活阎王?”
空觉说道,宋天恩立即一喜,看来是找对人了,这人连店长的绰号都知道。
果不其然,空觉一摆腿扫开了面前的书,然后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光头,满脸疑惑道:“对啊,我都喝了三天的闷酒了,他怎么还不来啊?你小子是他什么人啊?”
宋天恩连忙回道:“我是阳差,霍言枉是我们东区的店长。”
他一报来历,那封凌凌却是忽然瞪眼看向他:“什么?你是阳差!”
宋天恩奇怪她的反应:“阳差怎么了?”
谁知,封凌凌不但皱眉还嘟起了嘴,满脸都是郁闷:“阳差啊,那完了,这下你就算想做我封家上门女婿,我爷爷也不会答应的!”
宋天恩差点没晕倒过去,这小妮子的脑瓜子里在想什么呢!
封凌凌看向宋天恩说道:“我爷爷说过,阳差都不是好东西!让我见到就离远点!”
宋天恩觉得莫名其妙,但转念一想好像又有点明白了。
可不么,整个阳间事务所,他们东区就那么几颗人,其余在外面活动的最主要的还是那三老区域的手下。
那些人,可不就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么...
那空觉一听宋天恩自报家门,有些醉意的眼神倒是清醒了一些:“阳差找我干什么?霍言枉他人呢?”
听他这样问,宋天恩自是由头开始向他解释。
空觉一听霍言枉竟然是失踪了,还有那卦相呈现出的结果,他表现的十分惊讶,直说想象不到有谁能让那个家伙身陷险境。
但听到后面,宋天恩提到的种种有关于年会上霍言枉所表现出来的异样。
空觉也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他听了宋天恩此行的来意,便也十分的配合,有一说一,把知道的都告诉了宋天恩。
宋天恩这才知晓了一些霍言枉的往事。
空觉认识霍言枉是在三十年前。
当时的霍言枉满身戾气,手里拿着半张残缺的符纸便踩上门来寻他。
才一见面,他一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让空
觉当着他的面,画一张‘炼狱真火符’给他。
空觉不明就里,当然不肯照做,但其实也是真的不会画。
但哪知,一听他推脱,霍言枉立刻暴起了脾气,二话不说便与空觉动起了手。
这一架打的是天昏地暗,器人之间切磋常有,但无冤无仇的谁会以死相博。
霍言枉越打越狠,终于还是空觉先说了句软话,告诉了他自己是真的不会画,而不是不愿画。
然后据空觉所言,当时霍言枉在听完他的话之后整个人就像泄了气一样,变得失魂落魄,嘴里还不住说着什么‘不是,又不是’。
空觉看他像是遇到了难处,便也不再计较他的无理,把他请进屋去。
两人便是这么不打不相识了。
空觉说当初霍言枉来找他,其实就是为了手里面那半张残符。
霍言枉一直在找画这张符的人。
他找了好几年,可以说走遍了大江南北,把所有他认识的,听说过的,有可能会画这张符的人全都找遍了。
但这样大海捞针的行径,其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
空觉询问他背后的缘由,霍言枉却是三缄其口,支字不答。
那天他们坐在一起喝了几天几夜的酒,醉过好几场,但最后霍言枉还得走,他要继续去找。
空觉看他那样于心不忍,便告诉他可以来参加异人论道大会。
毕竟这样的盛会,会来参加的全是身怀绝技的器人,说不定这其间便会有他想找的人。
霍言枉答应了,此后每隔三年,便会应约而来。
也因此,空觉与霍言枉成为了至交好友,二人常常一见面就喝个天昏地暗。
宋天恩又询问空觉,有没有听霍言枉提起过,他和阳间事务所其他几个店长之间有没有什么过节?
空觉略微回想了一下便就说道,具体的他也不清楚,但是几乎所有活跃在那个时代的人都曾经听说过一件事情。
那就是在三十几年前,阳间事务所内部曾经发生过一次非常大规模的内斗厮杀。
这也不算
是什么秘密,而且事件的主人公也正是霍言枉。
霍言枉也不知是因为什么缘故,他和其他几个区域的负责人起了冲突。
然后他独自一人就杀上门去,听说是快把其他几个区域的人都给杀光了。
之后,便有阳间事务所其他区域要联合灭杀他的事迹传出来。
听说,那一场大战下死伤了无数人,最后还是阴司鬼差出面来调停,这才止息了争斗。
宋天恩听到这里时,他整个人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
在多年以前,阳间事务所内部居然还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显然,事务所内的店员更新换代的太快,随着时间流逝,知晓这件事情的人已不多了。
至少,被霍言枉收养的王阳一,还有半路加入阳间事务所的柳半仙都不知道。
那宋天恩粗略一想,便能知晓,约莫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就只剩下那几个店长,以及他们手底下上了年纪的亲信。
霍言枉居然曾经对着事务所的店员们大开杀戒...
宋天恩猜想,这和他拿着半张符纸到处寻找画符人,应该不是两件事,而是一件事情。
究竟霍言枉为什么会和其他区域有如此深仇大恨,那半张残符又代表了什么呢...
“炼狱真火符...空觉大师,您知道这符咒是干什么用的么?”
宋天恩皱着眉询问,凭他的见识其实连听都没听过有这种符咒。
王阳一没教过,甚至都没提过,显然他也未必会知道。
“炼狱真火符啊,这是种折磨人用的咒术,能把人的阳魂炼烧成虚无,非常阴毒!”
空觉回答道,语气还十分不屑:“只有心术不正的人,才会用到这样的符咒!”
封凌凌一直在旁听,听到此处也是喃喃道:“折磨人用的?难道谁用这张符折磨过和霍言枉有关系的人?所以他才要去寻找画符的人?”
宋天恩觉得此次不虚此行,尘封的真相似乎已经被他揭开了神秘一角。
他似乎知道,他接下去该从什么方向去调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