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天恩皱着眉看着他们,看了一会儿他忽然意识到了点什么。
这些人肯定不是来查案的,这些人就是来善后的。
他们估计就是这小子刚刚电话里叫来的人,其中有一个,约莫就是提到的章哥了。
把撞毁的车子拉走,把尸体也运走,然后在现场非常敷衍的给群众录了口供。
这车祸就算是处理完了。
然后,就是小区里面的凶杀案。
办的也很快,几个警察带着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去了。
去了,没过一会儿再又抬着人出来。
让宋天恩为之震惊的,是他们的无比惊人的办案效率。
两起案子全部处理完毕,他们总共加起来,花费的时间也不超过三十分钟。
这就是传说中的‘一家亲’么?
宋天恩算是见识到了。
手机适时的震动了一下,宋天恩拿出来看了一眼,却发现是陆笑给他发来的消息。
消息内容也很简短,就一句话。
“路面监控没有,车牌系伪造,那边同事不配合,你自己小心。”
不配合?那怎么可能配合呢?
宋天恩刚刚亲眼目睹了一起凶杀案件,但是死了那么多人,却掀不起一丁点波澜。
这虹市,水太深了。
“不愧是西区的地盘,上下勾结一气,杀人放火毫无顾忌,简直无法无天了!”
宋天恩很气愤,可是气愤也没有办法。
他一路跟着那操控行尸的人,跟着他又和他的同伴会合了。
行尸,已经好端端的被回收了。
这伙人转眼间就‘开完工’了,然后果然如先前说的那样,他们准备去吃夜宵了。
宋天恩跟着他们又回到了‘尊享国际娱乐会所’。
此时,他再站在街对面,看着正前方那高悬的霓虹灯招牌...
他的心中也不由生出些,不知该如何去处理的情绪。
还好,他之前没有傻乎乎的直接去找官面上的人。
否则他这一去,估摸着被人算计,被人卖了他也不知道。
这里从上到下都是黑的,正如陆笑所说的,宋天恩也只能靠自己了。
他
回到了宾馆。
然后就是一股脑的查起了关于这个‘娱乐会所’的事情。
以及,刚刚死去的那个倒霉蛋的事情。
那娱乐会所倒是方便查,在本地同城的论坛中随便一查,便一抓一大把。
这几乎已经是虹市本地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社会人士’聚集地了。
而这些人在宋天恩看来,就跟以前的徐长虎那帮人似的。
一帮混子,平常大事小事惹不断,总是搞的本城市民怨声载道的。
可徐长虎到底是小混子,他可没有狗胆杀人放火,比不得这帮人。
而通过陆笑查到的户籍资料,那辆白色宾利的车主叫做‘付城元’。
他是虹市一家知名互联网企业的总经理,这家企业还是一间上市公司。
宋天恩将所有关于这间公司的近期热点都搜罗出来,可翻来翻去也没看出来他和那间娱乐会所有什么关联。
要说仇怨,这种企业家得罪最多的,那肯定还是和他存在竞争关系的企业家啊。
“难不成是买凶,杀人?”
宋天恩觉得这倒是很有可能。
那间娱乐会所,他已经默认他们就是西区的据点之一了。
而看的出来,他们平常就惯用行尸去杀人放火,然后让官面出头来做遮掩。
这一套操作,简直玩的无比熟练。
就针对这一特性,宋天恩对虹市近几年的大新闻进行了一番筛选。
果然,他有了一点收获。
在最近五年的时间里,虹市的治安一直是全国名列前茅的。
可它之所以能名列前茅,并不是因为它的犯罪率低,而是因为它的破案率高。
宋天恩关注了很多的大案、要案。
然后他就发现这些案子虽然很快就宣布告破了,犯罪者们也个个都落网了。
但其实,这其中或多或少都藏着一些猫腻。
这些猫腻被遮掩的很好。
但由于媒体的无度深挖和曝光,仍旧有一些细致末尾的痕迹无从遮掩。
就是这些‘痕迹’被宋天恩留意到了。
比如,有犯罪团伙抢劫金铺,官方在接到报案之后,十分钟之内就赶到了现场。
现场发生了枪击,但歹徒依旧在连中三枪的情况下,顺利抢走所有财物并逃逸了。
两三天后,案件告破,官方在河边发现了盗匪弃车,车内两具尸体。
官方通报,这是劫匪分赃不均出现内讧,两名劫匪均身死,赃物不知所踪。
这在宋天恩看来就是十分明摆的了。
中了枪还能生龙活虎,这可不就是因为抢劫金铺的是行尸所为么?
至于分赃不均,双双身死就更逗了,这不就是放了俩死人在这走个流程么?
还有一些绑架勒索案,最后都是绑匪收了钱后撕票了。
虽然绑匪也被击杀了,但是财物和人都是未能保住。
“像这样的案件比比皆是,估摸着都是有人操控行尸,自导自演的!”
宋天恩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可是知道了是这样又能如何?
他才孤身一人,这种事情要如何拨乱反正?
“也不知道杀了冥老那死老头,这些事情是不是也就迎刃而解了?”
宋天恩在之后又去过那家娱乐会所,有时假装路过,也有正经进去消费过。
可就这么观察下来,他倒是一个疑似阳间事务所店员的人都没发现。
就连那天那个可以操控行尸的保镖,宋天恩在遇到他之后也试探过一二。
可对方明显是外行人,他对鬼气和魂魄的存在一点也不敏感,甚至可以说是迟钝。
而正因如此,整件事情才显得奇怪。
他们既然都不是店员,可却都能掌握操控行尸的基本法门。
而且他们知道如何保存行尸,也知道怎样封印和使用行尸。
“只有一种可能了,他们使用行尸是西区的人教授的,但他们并不是西区的人!”
这是宋天恩所能想出来的,最合理的解释。
可正因为解释是这样的,所以这些人看起来和西区存在联系,却又似乎是割离的。
抢劫金铺的人当然是为了钱财。
可阳间事务所里的人都是阳差了,他们对钱还有需求么?明显没有。
“这张网似乎越来越大了,西区的人到底在其间扮演着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宋天恩看着满墙画的密密麻麻的人物关系图,他的眉再度拧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