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痛快,今天打的真是痛快。只是可惜,还是输了你半招!”赵浩天欢快的大笑着,成败对于他这种武痴来说虽然很重要,但是他更在意的是有一个能与之一战,势均力敌的对手。武技功法就如同宝剑一般,越打磨才会越加的锋利。此次对阵下来,自己对于武技的感悟又增益良多,心情自是大好。
木流云却摆了摆手,“你我在这里都无法发挥真正的实力,这样输赢又有什么意义呢!”
“好,那么来日有机会,你我一定要好好的打上一架。”赵浩天向木流云拱了拱手,然后立刻转身就走。并不是他因为输了比赛而羞于待在这里,而是在刚才的对阵之中,他突然发觉了一直困扰自己瓶颈的所在,心中有了那么一丝顿悟,得赶紧回去好好修炼以便能有所突破,要不然以他的性格,自会拉着木流云好好聊一下。
“就这么走了?”菲灵看着自己这个疯疯癫癫的武痴堂哥,居然就这么灰溜溜的走了,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以他的性格不打的站不起来,是从不会认输的。
木流云则看着这个鲁莽的有些可爱的汉子,微笑着摇了摇头。倒不是他这人本身有多么的坏,只是当人痴迷于某项东西之中,往往都会深陷其中而无法自拔。只要能沉寂其中,外界的一切看法对自己已毫无作用。想他这样痴迷武技的还好,但是若陷入不为承受的邪道之中,恐怕就会为祸一方了。
而在大厅一处无人注意的角落,一人此时正脸色发白冷汗直流,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浑身颤抖不已,喃喃自语的道,“他,他已这么强了!”
一时间好似坠入无底的黑洞一般,那上面亮着光的洞口,再离自己越来越远,所有的希望在这一刻瞬间破灭。一切幻梦在以这一刻烟消云散,所有痛苦的挣扎努力的拼搏在这一刻都变的没有意义,霎时间心如死灰,无力的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之上。
一个妙龄的少女来到他的身边将其扶起,连忙关心的问道,“风岩,风岩你怎么了。”
仿似抓到生命的希望,他紧紧握着身边少女的玉手,身体仍不自主的颤抖。似同野兽慌乱的低吼,又似将死之人的恳求,“带我走,快带我走。”
原本英俊硬朗的面孔此刻已扭曲的不成样子。一切虚幻之景在眼前消散,两行眼泪默然的流了下来,“我原以为我可以,谁知道那不过只是在欺骗着自己。”
被众人再次围在中间的木流云,自是没有发现这边的状况,只模糊的看见两个似曾熟悉的身影,转瞬即逝的消失在大厅的门口处。
又过了不久,木流云总算能从宴会之中脱身而出,拒绝了众人的相送,独自漫步在城市的街道之上。心中不免想起命运的无常,当初自己只是一个不学无术的**丝,自从遇到蛇蜥妖兽之后,一切都开始改变了。如果不是这一切的变故,按照当初自己设定,估计自己现在说不定正在那里默默无名的工作着呢。
虽已是夜半时分,但由于过年期间,繁华的街道之上仍聚集着大量的行人。转过几条街道,木流云再次来到那条自学校归家的小路之上,诸多的记忆一时间涌动心头,木流云忽然若有所觉的向后看了一眼,可是寂静漆黑的街道之上并没有什么。
木流云摇了摇头,没在意的继续向前走去。道路两旁的黑暗之中,突兀的树枝伸向天空,只有夜空之中不时亮起的烟花,偶然点亮森森的树影。可就在此时,黑暗之中一双双幽蓝的眼睛亮了起来,一道黑影向着木流云突然扑杀而来。
“神甲——武装”
浑身雷芒电光闪耀,木流云瞬间变唤出护体神甲侧身避开,一柄金色雷锏已横扫而出,鲜血飞溅而起将那黑影击成两半。走到那黑影身前之时,看着眼前断为两截生物,心中霎时大惊,“人造兽——暗奴!”
心中犹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这里是蒲垣市的城市之中,有城市护罩保护,怎么会出现这些变异的生化人!它们又是怎么突破防护结界,进入其中的呢?”
正在木流云思索之际,又有数十头暗奴自黑暗之中冲了出来,不过它们都被一条条粗大的铁链捆缚着脖颈,而在铁链的另一端赫然站着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袍之中的人。铁链在那人手中断开,数十头的暗奴将木流云立刻将木流云围困在其中。这群暗奴比起刚才那只大上数倍不止,**的表皮之上关键部位已然覆盖了几块厚重甲片,强力的四只踏在公路之上化作道道裂痕,露出满是獠牙的大口,低声的嘶吼着。
这些暗奴对自己或许造不成什么威胁,但是若被他们闯入普通居民的家中,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家破人亡,后果恐怕不堪设想,决不能让它们跑掉。而控制着暗奴的这人,又是什么人呢!早在宴会之时,他就察觉有一道恐怖的气息,时不时的盯着自己。只是那道气息若有若无,令他都不能确定是不是自己的幻觉,直到出来以后这道气息才逐渐的清晰起来,可是他却无法确定他的位置。心中暗道,这个追踪自己的人,绝对是一个高手中的高手。
自己不动那人与暗奴也不动,只是在那里静静的看着。管不了那么多了,先将这些暗奴解决掉再说。可是木流云刚一想动,一声低沉的哨声便紧跟着响起,数十头暗奴立刻扑杀过来。可是木流云雷光闪现之间,已然冲到暗奴身前,一锏已将其中一头暗奴击飞而起。转身分别向左右刺出,又有两头扑来的暗奴被当胸刺透。
就在这时,对面一直冷看之人突然携带着一股恐怖气息忽地动了起来,一道暗影在漆黑的夜空之中几次闪现,已然冲到木流云身前,一柄影刺忽地自暗处刺出向胸膛划去。木流云心中一惊,没想到这人身法是如此之快,几个转身一到自己身前,眼看即将被这影刺穿胸,两柄金锏连忙回撤,以锏柄之处架挡在影刺之前。
此时才看清眼前之人,居然也是一名身着神甲的战士。手握两柄分水刺,招招夺命之击似狂风席卷一般攻了过来。木流云双锏已然收回,雷光涌动之间,将对方的招式一一挡开。忽然间对方的招式一变,身体又向前贴近一步,似有八臂一同挥舞般,无数道刺影分向着致命之穴冲刺而来。
“暗杀术”,木流云眼见这漫天刺影一时大惊。他惊的不是眼前诡异的招数凌厉无比,而是他脑海深处居然对此无比的熟悉。一样的招式不自觉的在双手之上同样使出,后发而同时而至,无数锏影与刺影撞在一起,万点火光霎时亮起,一阵金石交鸣之声,两人同时向后跃起。
那人将脸上的家具卸下,却是一位绝美的少女,与木流云年纪相仿,望着木流云淡然的说道,“十六弟,好久不见。”
“十,十六弟......”那女子居然称呼自己为十六弟,可是自己对她却一点印象都没有。难道是她认错了人了?应该不会,自宴会之时就隐隐觉得有人在偷窥自己,而且又暗自跟随自己这么许久,断然没有认错的道理。
望着木流云一脸迷茫之色,那女子轻声冷哼了一声,“想不到我们一直念念不忘的十六弟,却早已把我们这些曽经同生共死的兄弟姐妹忘了!”
望着那似曾相识的面孔,脑海之中顿时好似炸裂一般,明明应该是非常熟悉的,可是为何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呢?越是想要回忆起来,脑海之中就疼痛的厉害,似乎压抑在内心深处的恐惧在遮掩着一切。双眼血红的盯着眼前的女子,低声吼道,“你是谁,十六弟又是谁?”
那女子看着他如此模样,一时间也是一惊楞在了那里,良久才悠悠的叹了一口气道,“看来你是真的忘了,不过这样也好,那些痛苦的记忆留着又有什么好的呢。不过,看到你仍然活着,真好!我们只是想来看看你而已。”
收敛起全部的敌意,带着身旁的暗奴瞬速的消失在暗夜之中,一道神识自远处的黑暗之中传了过来,“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但还是最好都不要再见面了。一定要听姐姐的话,赶紧离开这座城市。”
“你是谁?”阿木的身影在空旷的街道之上回荡着,却在没有任何人回应。
“黑玉花”,一声召唤,那六瓣的邪玉之花便屁颠屁颠的显现出来,对着木流云恭敬的说道,“主人,有何吩咐?”
“你不是天赋精通神识脑海之力么?为什么我刚才见到那人,记忆深处分明非常熟悉,可是为何就是想不起来。而且一回忆起那张脸,脑海深处就好似炸裂一般。”
“这,主人等我查看一下。”条条根须深入在识海之中,一阵奇异的光华覆盖全身,点点星辉似缥缈的雾气一般流淌而下。
“主人的脑海之中,好像有一段记忆缺失。”黑玉花断断续续的说道,“大概时间段是在五岁到十二岁之间,应该心灵或是脑部遭受过重创,而选择自我封印。用你们的术语讲,就是选择性失忆。”
既然知道病因,那么应该就能恢复过来,立刻问道,“有什么办法,能帮我回忆起来么?”
“这个恐怕不容易做到,而且我也不建议主人那么做。选择性失忆其实也是对自身的一种保护,如果强行破开的话,可能会对神识造成巨大的破坏。”
“嗯,我知道了。”望着无尽的黑暗深处,木流云心中有一种感觉,眼前的这个人很快或许就会再见,而这个困扰着他的问题在不久也会即将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