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过去了几日。
这天,家里忽然来了四个人。
“你们是?”
开了门,就见几张陌生面孔,苏琴觅有点疑惑。
“我们是颜楚寻外婆家那边过来的。”走在前面的男子道,“我叫赵胥平,颜楚寻的大表哥。”
“我叫赵胥志,颜楚寻的二表哥。”另一个男子道。
“我叫赵胥城,颜楚寻的三表哥。”
“我叫赵胥哲,颜楚寻的四表哥。”
这四个人,年纪都在二十以上,一个个都很拽的样子。
看他们的气势,苏琴觅就有种来者不善的感觉。
外婆家来的?
表哥?
她可从没听颜楚寻提到过。
就连她与颜楚寻补办婚礼,也没见颜楚寻说要请外婆家。
“你就是颜楚寻去年娶的那个媳妇?”赵胥平问。
苏琴觅“呃”了一声,然后道:“既然是表哥,那就请进吧!”
把他们请入屋里,还给他们倒了茶水。
赵胥平看了看屋内的情况,问:“颜楚寻呢?怎么不见他?”
苏琴觅道:“最近地里又开始忙了,他下地干活去了,等会午饭应该会回来。”
然后问:“四位表哥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老二赵胥志道:“我们这次过来,主要是想找颜楚寻谈点事。”
“什么事,可以跟我说么?”苏琴觅眼里透着探究。
赵胥志喝着茶,看了看她,然后说:“你估计做不得主,这事我们得找颜楚寻谈谈。”
苏琴觅:“哦!”
心中痒痒的,很想知道他们要找颜楚寻谈什么事。
但是,见他们不说,她也就不多问了。
“外面的这三个孩子是?”老三赵胥城看向屋外,见三个孩子在那里玩石头,随口一问。
“是我们家的孩子。”苏琴觅说。
“听说,是捡回来的?”老四赵胥哲道。
“不是捡。”苏琴觅纠正,“是我丈夫从人贩子手里解救下来的。”
“都不是亲生的,养着他们干什么?”赵胥哲漫不经心地说。
苏琴觅:“……”
要不是他们是颜楚寻的表哥,她都想怼他们了。
真不知他们来这里是干嘛的,到底有什么事情。
见她不说话,旁边的赵胥城道:“话说,颜楚寻当年也是我姑父、姑母从人贩子手中买下来的呢!”
苏琴觅陪在旁边,不知该怎么回应他们的这些话,反正心里挺无语的。
明明是客,却怎么感觉他们是把这里当成他们的家了?
“我们听说,你们最近还送了一个孩子去学堂?”开口的依然是赵胥城,“这个孩子,也是从人贩子那里抢来的吧?”
“是解救,不是抢!”苏琴觅听得恼火,这些人怎么感觉说话句句带刺,怎么听怎么不舒服?
“都差不多。”赵胥城说,“你与颜楚寻以后也是要生孩子的,却把钱花在这些不是亲生的孩子身上,不觉得浪费吗?留着钱,以后养自己孩子,不好吗?”
苏琴觅又是一顿无语,然后道:“多谢诸位表哥的关心,只是,我们家的事,我们有自己的想法,还是不劳烦表哥们费心了。”
“既然是表哥,费费心也是应该的。”赵胥志道,“我觉得,你三表哥说的没错,你们自己以后肯定是要生孩子的,对于这些不是自己亲生的,给些饭吃就行了,没必要对他们太好,还给他们去读书。有这条件,留着给自己亲生的孩子,不好吗?”
赵胥城道:“没错,有再深的家底,孩子却这么多,照你们现在的这个花钱方式,迟早也是要坐吃山空的。所以,我们的建议,就是把钱留着,留给自己亲生的孩子,而不是用在这些不知是哪里来的孩子身上,不值得。”
赵胥哲道:“是啊,毕竟四个孩子呢,以后都让去读书的话,要花多少钱呢!怎么着也得为你们未出生的孩子想想吧?要是把钱花光了,你们以后的孩子怎么办?”
赵胥平不怎么说话,坐在那里喝着茶,听着他们说话。
苏琴觅觉得这些人真它酿的讨厌,来做客就好好做客,非要扯这些,指指点点,真是让人觉得厌烦。
“几位表哥,我们家的事,我们自有我们的计划与安排。”苏琴觅窝着一肚子的火,却又不好当着他们的面发作,只能压制着,“所以,真的不劳烦诸位操这份心。”
“我们是在为你们好。”赵胥志道,“不然我们也不会说这么多。”
“表弟妹啊,虽然实话难听了些,但到底是实话啊!”赵胥城道,“既然知道这其中的问题,我们总不能跟你讲假话吧?怎么说,我们也是你们表哥啊,还能害了你们不成?”
“身为表哥,我们才愿意跟你说这么多,换是别人,只怕是提也不愿意提的。”赵胥哲道。
见他们一附一和的,苏琴觅:“……”
想操棍子将他们赶出去,怎么办?
她觉得快要掌控不了自己身上的那股洪荒之力了!
就在这时,颜楚寻回来了。
进了屋,就见几张有点眼熟、又有点陌生的面孔。
苏琴觅赶紧过来,压低声音说:“他们几个说是外婆那边来的表哥。”
颜楚寻恍然,难怪眼熟。
“几位表哥大驾光临,有失远迎,真是抱歉。”
他走到了赵家四兄弟面前。
赵家四兄弟从座上起身,逐一介绍了一番,然后道:“表弟,好多年不见,没想到你变化还挺大的,在外面碰到,估计都还认不出来呢!”
颜楚寻道:“确实,几位表哥变化也挺大的。”
虽说表兄弟多年未见,但是,难得相见一次,却看不到有太多的热情,更多是像走程序。
苏琴觅从中瞧出了一些端倪。
她觉得,颜家与赵家之间,只怕是有什么问题的。
不然,不至于多年没有来往。
“几位表哥过来,是有什么事吗?”颜楚寻面色平静,语调也显得有些不冷不热。
“自然有事。”赵胥平开口,然后看了苏琴觅一眼,又看了颜楚寻一眼。
颜楚寻看出他的意思,道:“琴觅是我媳妇,有什么话,你们就直说吧,这里没什么嫌可避的。”
苏琴觅也看得出来,他们是想让她出去然后关起门来自己谈事。
赵胥平笑了笑,看着他,道:“表弟说的是,既然表弟都不愿避嫌,那我们也就没这个必要了。”
颜楚寻看着他们,道:“媳妇与我是一体的,我的事,也是她的事。同样,她的事,也是我的事。”
所以,有什么事,没必要避开他媳妇暗悄悄地谈。
赵胥平看了看另外的三位兄弟,然后正经着神色,嘴角却依然挂着一丝笑,“表弟,我们这次过来呢,主要是想找你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