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毛正自顾地后退,冷不丁听见灌木丛里传来呱呱两声,吓得立刻尖叫起来。他感觉大脑一片空白,强烈的恐惧感攫住了他。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
转身就跑,结果刚一转身,正好撞在匆匆赶来的李队身上,俩人撞一个满怀,全都摔在地上,俩人几乎同时捂着脑袋喊疼。
李队看见四毛魂不附体的样子,感到很惊讶。
“你怎么了?怎么吓成这样?”
“蛤蟆!我刚才听见蛤蟆叫了。”
这下李队也吓懵了。
“啊?是那只蛤蟆吗?它在哪里?”
“就在那边的灌木丛里。”
“走吧,咱们赶紧走。”
李队拉着四毛,一骨碌爬起来,撒腿就跑。
出于对蛤蟆的恐惧,四毛和李队哪里还敢停留,一口气跑进楼里,坐着电梯上了楼。
俩人走进屋里,重新坐在沙发上,才放松地喘了口气。
“李队,那个女人说鸡婆死了,这事,你怎么看?”
“别问我,我现在脑袋都要炸了。”
花花站在直播间门口,歪着脑袋看着他们。
“四毛,你们俩好像很崩溃的样子。”
四毛叹气,“我们已经被鸡婆搞晕了,现在已经搞不清鸡婆究竟发生了什么?之前在阳台上,我明明看见她倒在灌木丛里死了。可是我们跑到楼下,她居然原地复活了。而且那个女人忽然冒出来跟我说——鸡婆已经死了。我现在是真的懵了。”
花花笑道,“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是想知道我怎么看这件事吗?”
四毛点头,“是的。”
“那么,我现在告诉你,鸡婆已经死了。”
这下,四毛和李队彻底傻眼了。
“啊?花花,你为什么也这么说啊?”
花花咳咳两声,“这本来就是个事实啊。”
李队厉声道,“花花,你都没下楼,你怎么能确定鸡婆死了呢?”
花花笑道,“我反正就是知道。”
四毛惊得合不拢嘴,激动地跑过去,一把抓住花花。
“喂,花花,你好像什么都知道。”
“我该去睡觉了,好困啊。”
花花打了个哈欠,转身朝着直播间走去。
“花花,你跟我说实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事,你别想了,你好像该睡觉了。明天还有明天的事呢。”
花花说完,走进直播间,躺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四毛拍着花花的脑袋,低声道,“花花,你别睡,我一直拿你当朋友。你现在跟我说实话,橙子到底是死是活?”
花花眨巴着黑玛瑙般的眼睛,似笑非笑地道,“你觉得呢?你觉得橙子还可能活着吗?”
“我不知道,那你这样说,就是说橙子已经死了。”
四毛睁大眼睛,紧盯着花花的小眼睛,似乎想从它的眼神里读出答案。
氛围变得很尴尬,好半晌,花花才淡淡地道,“自己体会。”说完,立刻闭上眼睛,打起了呼噜。
“喂,花花,你不许睡,跟我把话说清楚。”
花花翻身,用屁股对着他,继续打呼噜。
四毛无奈,只得从直播间里走了出来。
李队道,“花花怎么说?”
“它什么都不肯说,我真是服了。花花现在是怎么搞的?我就够烦的,它现在也开始变得神秘兮兮的,真是不可理解。”
“算了,别想了,睡觉吧。明天再说。”
“明天又能怎样?李队,你睡吧,我睡不着。”
李队叹口气,很快就再次打起了呼噜。
四毛坐在沙发上,眼皮渐渐发沉,不觉也睡着了。
刚合上眼,他就听见古怪的吱嘎吱嘎,那分明是指甲挠玻璃的声音啊。
听见这个声音,他感觉汗毛直竖,禁不住睁开眼睛,站起身,朝着阳台望去。
由于屋里开着灯,相对来说,阳台光线比较暗,他根本无法看清阳台上的状况。他犹豫着,要不要过去查看,伸手推李队,李队把他的手拍掉,继续打呼噜。无奈之下,他只好扯开喉咙问道,“喂,谁在那里?”
可是那怪声并未停止,似乎那声音还愈发的尖锐刺耳,与此同时,还有女人轻浮的笑声传来。
一定是那个女人,那个长的像橙子的家伙。除了她,不会有谁这么无聊,没事跑来骚扰他。
不知怎的,一想到那女人,他就满肚子的火。
“喂,贱人,你还是适合而至吧。我对你的无聊举动,已经感到厌烦了。”
这时,他听见女人咯咯的笑声。
“来啊,四毛,过来啊。”
“干什么?你别装我的女朋友了,对于你,我只是觉得恶心。”
“我怎么会是你的女朋友呢?”
“哦?你终于说实话了,你压根就不是我的女朋友。”
“我本来就不是你的女朋友啊。”
“你滚吧,我真没心情跟你废话。”
“你来啊,我有话跟你说。”
四毛懒得理她,干脆坐在沙发上,闭上眼睛装睡。
可是那女人的声音依旧不断地灌进他的耳朵里。
“四毛,别睡了,来呀,跟我聊天嘛,我很无聊啊,过来陪我。”
“贱货!真是可恶。”
四毛不胜其烦,干脆抓起桌上的一条毛巾,堵住自己的耳朵,可还是不管用,那女人的声音似乎有着强烈的穿透力,仍旧不断地传到他的耳朵里。他实在受不了了,腾地一下子站起身来,朝着阳台走去。
等他走到阳台上一看,果然看见窗玻璃上挂着一个女人,那女人的身体像蛇一般地扭动,她用双手趴在玻璃上,就如果壁虎挂在墙上那样。对这种姿势,四毛已经见怪不怪了,因为之前那个女人就是以这种姿势挂窗玻璃上的。
只是,让他感到奇怪的是,那女人不是穿的白裙子吗?怎么现在挂在玻璃上的女人穿着一条性感红色短裙呢?这条裙子很眼熟,他肯定看见哪个女人穿过。之所以眼熟,是因为这条裙子太暴露了,长度刚好到大腿根,估计一弯腰,就能把内裤露出来了。反正这种裙子,正经女人是绝对不会穿的。
四毛琢磨半天,忽然眼睛一亮,这条裙子,不是鸡婆的裙子吗?
鸡婆的裙子怎么会跑到这女人的身上来呢?
不会是这两个女人互换了裙子吧?然而,这个女人跟鸡婆压根就不认识啊。
可是女人这种生物,是会乐意跟不认识的同性交换衣物的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