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吴铮和老管家转身离去的背影,曲高站起身,朝着屋内一堵墙壁走去。
墙壁上雕着一幅飞天反弹琵琶图,整幅图由黄金、宝石和翡翠雕琢而成,身材丰满的少女飞天由纯金雕成,少女身上的裙裾和长度达一丈有余的细长飘逸的飘带均由色彩碧绿的上等翡翠雕就,少女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和耳环、手镯以及项链等配饰则分别由名贵的黑宝石、白宝石和红宝石分别雕成。少女弹奏的琵琶则是由一块上等的青白玉雕琢而成,琵琶上镶嵌着一块鸽子蛋大小的、色彩绚丽的暗紫色宝石。
图中的少女飞天姿态优美,脸庞和身材丰满端庄,颇有唐风姿态,飘逸的裙带和轻盈的舞姿令人神往。举手投足间恍有乐声叮叮咚咚,倾泻而出。图中丰腴少女神态悠然,呼之欲出。
曲高走上前,伸手在那块暗紫色宝石上按了一下。
嘭地一声,飞天反弹琵琶图从中间裂开。
丰满的飞天少女也从鼻梁正中一分为二。
原来这幅画的后面藏着一道暗门。
令人诧异的是,与暗门外令人乍舌的奢华相比,屋内竟然是一间肃穆凝重的灵堂。
正对暗门的墙壁上挂着一张14寸的黑白遗照,遗照上的女人大约三十岁左右的样子,一头长发柔柔顺顺地垂在肩上,嘴角有着好看的梨涡,笑得很甜。
屋内纤尘不染,墙壁和屋子的四角上点着许多白蜡烛。
遗像的下方摆满了鲜花,娇艳的花瓣上还挂着水珠,可见这些鲜花是不久前刚刚摆上的。
曲高凝视着女人的遗像,泪水不禁潸然落下。
“袅袅,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终于可以找到机会帮你一除胸中的恶气了。”
女佣不知何时走了进来,站在门口。
“主人,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您仍旧这样深爱着小姐呢。”
“袅袅永远是我最爱的女人。我这一生只爱过袅袅一个人。可惜的是,当初袅袅她看走眼了,爱上了那个畜生,才落得英年早逝的悲惨结局。”
说到这里,曲高忍不住掩面啜泣。
“这个害死袅袅的畜生,即使是死了,我也要他身败名裂,让世人了解他的不耻兽行,看清他的丑恶嘴脸。我知道这次,如果我不帮那个站街女请律师,他们一定会想办法抹白这件事,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那个可怜的站街女身上。”
女佣低声道,“可是主人,您花重金请的那个吴律师能把官司打赢吗?”
“我已经打听过了,吴律师目前是圈内最有实力的律师,这官司如果连他都打不赢,别人就更没有希望了。”
“可是,据说案发现场只有死者和站街女俩人的脚印和指纹,监控视频里只有站街女和死者出入过死者的家,钢琴上满是站街女和死者的J液,而且那根绳子上还有站街女的指纹。吴律师想要把官司打赢简直比登天还难。”
“他既然答应下来,就一定会有办法。”
“可是这次真的是很难打赢呢。”
“我看中的人肯定没错,你难道还不相信我的眼光吗?吴律师最近风头正劲,打赢了不少看似根本没有机会打赢的官司,你就不用再多嘴了。”
曲高说话的声音陡然升高,脸上的表情也瞬间变得很严肃。
“主人,您知道的。我不是那个意思。”
女佣看出主人不开心,自知不该多嘴,急忙辩解道。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下。”
曲高不耐烦地挥挥手。
女佣只好缄默不语,转身离开。
“等一下。你把这些鲜花拿下去,换一些新鲜的来。”
“可是,主人,这些花是我上午刚换的呀。”
“再拿去换了,你看看这几朵花已经蔫了。袅袅生前最喜欢盛开的鲜花,你弄这些打蔫的花上来做什么?快拿去换了。”
“是的,主人。我这就去换。”
女佣走上前,弯腰端起一盆鲜花朝门外走去。
楼XHY区里,女佣把盆里的鲜花刨出来,细心地把花的根部放入花园里挖好的坑里埋好。再从园中挖出几株鲜花放进花盆里重新栽好。
女佣擦了把汗,叹气道,“男人呀,真是奇怪,爱你的那一个就要死要活,非你不可;不爱你的那一个呢,就视你如草芥,不顾你的死活。”
这时,老管家正好送完吴铮回来,听见女佣在花园里嘀嘀咕咕,不由地走过来问道,“你又一个人念叨什么呢?”
女佣笑道,“老了,嘴巴越来越碎。”
“主人呢?”
“在暗室里,又一个人看着小姐的遗像落泪呢。”
老管家点头,“嗯,我去劝劝他。”
女佣看着老管家的背影,苦笑道,“世上什么都好劝,唯独相思最难劝,这阴阳两隔的相思就更没法劝喽。”
暗室里只剩下曲高一人,他伸出颤抖的手轻抚着遗像中女人的脸,再度泣不成声。
“袅袅,我很想念你,你能听见我的声音吗?就算你已经逝去这么多年,我心里仍旧装不下别的女人。我爱的永远是你。”
不多一会儿,老管家上楼,看见曲高手抚遗像暗自神伤,不由地咳咳两声。
“主人,我已经把吴律师送上一辆出租车,我看着他上了车才回来的。”
曲高默默地点点头。
“主人,您请吴律师打官司,就这么有把握吗?”
“目前京城最好的律师就是他了。”
“可是我刚才看见他答应您的时候,好像连他自己都没什么把握的样子。这官司他能打赢吗?”
“他既然肯接我的钱,就表示他有信心。这官司就是因为难打,我才花重金请他来打的,我相信他收了我的钱,就一定会想办法把官司打赢。”
老管家点头,“主人,我相信您的眼光。您看人从来都不走眼,这吴律师一定会把官司打赢的。袅袅小姐多年的委屈,一定会得以释怀。”
曲高咬牙切齿地道,“这一次,我就是要他身败名裂。这个无耻混蛋,这些年一直骑在我头上作威作福,我早就受够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