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雅阁今儿个注定要发生大事。
冯三省带过来的那些个泼皮常年在街头混战惯了,各个无法无天,现在,又有吏部尚书的公子冯三省当他们的靠山,下手的时候,自然是往死里打。
有正在房间里耕耘的羽林军军士听到了动静,就出来看,只是这一看,却大惊失色,怎么好好的王大人和沈大哥就和人干了起来呢。
这还得了?
都是当兵的,谁还没有点热血上头的时候,不消说,那些羽林军自动加入战局。
一开始,还只是少数的羽林军加入战斗,到后来,那三百羽林军全都得到了消息,各个就好像是街头的老流氓一般,顺手拿起身边的家伙事就开干。
双方不下八百人在风雅阁斗了起来,伤人都是小事,反正是这风雅阁,经历这一闹,算是保不住了。
风雅阁内大掌柜的还想出来和解,话还没出口,一羽林军军士反手就是一巴掌,口中还骂道:“我去你的吧。”
这一下,都把那大掌柜的打懵逼了,捂着脸,一句话也不敢说,急忙灰溜溜的跑开去报官了。
哗啦啦。
一声响,王小来和沈西平还有周易他们被从二楼扔了下去,扑通摔在了地上,浑身骨头节都发出了一阵悲鸣。
可还没等程德高他们高兴,门外面,闯进来一批羽林军,正是当初老六屯的那几十号莽夫,抬头一看,怒气爆棚。
程德高开口就问:“你们是谁?”
他嘴还没合拢,一羽林军冲上来就是一脚,直接把程德高给蹬飞了,紧跟着,那羽林军破口大骂:“我是你爷爷。”
程德高整个人被踹的打二楼破口的地方直接飞了下来,扑通摔在了地上。
冯三省走上前来,怒吼一声:“大胆,你们知道我们是谁么?”
“你就是天皇老子,今天也别想好活,上。”
一声喊,几十号莽汉子低头冲来,房间里也就二十多号泼皮,欺负欺负王小来和沈西平他们这几个醉鬼还行,如何打得过精锐的羽林军?
就算是刚下过地耕耘后的羽林军,他们也不是对手。
包括老爷子樊林在内的众人,都跟着王小来的后尘,被从二楼上扔了下来。
他们才掉下来,王小来几个人方才晃悠悠的站起来,一看到樊林他们,迷瞪的双眼瞬间聚焦,不消说,六人默契感爆棚,冲上来围着樊林就是一顿揍。
可怜老爷子不断的高喊:“我是工部尚书樊林,我是工部尚书樊林。”
沈西平骂骂咧咧:“我去你妈的吧。”
说着,一脚就踹在了老头嘴上,直接把后者给踹昏迷了。
这时候,风雅阁内冲出来大批的泼皮与羽林军,二楼也跟下饺子似的,不断的有人跳下来。
本来夜里边出来的百姓就少,再加上,这街上像是变魔术一般多出来了八百多号人,你换成谁,也得被吓得屁滚尿流。
冯三省晃了晃脑袋站了起来,刚才也不知道那个王八蛋对着他子孙根来了一脚,正疼的挤腿呢,咬牙切齿,一指王小来等人,大声咆哮:“打死他们这些混蛋。”
泼皮们齐发喊,都冲上来。
沈西平站在原地一声咆哮,莽着头就冲了过去。
就连王小来这家伙,被酒一激,再加上现在的场面确实热血,也喊了一声就跟着沈西平上去了。
他俩这一动,那三百羽林军也跟着动了。
双方八百余人,就在这风雅阁大门前,展开了一场剧烈的争斗。
不断的有人被打到在地,脑袋打破,胳膊腿打折的不在少数。
大兴城官府人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团混乱不堪的场面。
那百十号官兵相互看了看,都吞了一口口水,带队的那个噌一声抽出来水火棍,大吼了一声:“都给老子住手!”
话才落,一打昏了头的泼皮转身冲过来,在那带队的诧异目光之中,对着他的脸就锤了一拳,虽然说那泼皮动了手之后瞬间被按到在地一顿锤吧,但是那带头的官兵却很是丢面子,当时骂骂咧咧的把帽子掼在地上,破口大骂:“干你娘的,敢对老子动手,反了,都反了,给我打。”
那百十号官兵闻言,高举水火棍加入战斗。
三方势力你打我我打你,谁也搞不清谁是队友,谁是对手。
王小来就逮住程德高和冯三省猛锤。
虽说他和这俩整日纸醉金迷的公子哥差不多的吧,但是王小来身后边可是跟着四个羽林军的什长啊,收拾这俩纨绔,还不是轻轻松松?
斗殴一直持续了半个时辰,最后,还是武侯陆恭游,亲自带着王城近卫军赶到,方才将三方分开了。
···
鼓打二更,女帝长长的伸了个懒腰,今天事办完的早,应该能睡个好觉了。
想到此,女帝娇憨一笑,起身就要吩咐回自己寝宫。
然而她才站起来,打外面,乐公公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陛下,祸事了,祸事了。”
水仙回头拦住乐公公:“大胆,不经通报敢擅闯御书房,你找死不成。”
乐公公闻言一激灵,忙跪下认错。
女帝挥了挥手,示意乐公公站起来,道:“慢点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咕咚吞了一口口水,乐公公颤巍巍道:“回,回陛下,奉车都尉王小来,内卫曲长沈西平,大兴城府衙班头周易,带领这内卫三百羽林军,在风雅阁与工部尚书樊林,以及大鸿胪公子程德高,吏部尚书公子冯三省,双方共计八百余人,当街斗殴,将风雅阁都给拆了。”
女帝一听这话双目瞬间瞪圆:“你说真的?”
那乐公公点头:“陛下,奴才岂敢说假?现如今,武侯陆恭游,已经将王大人他们收押到了天牢之中。”
女帝一拍额头,深感无力。
水仙看女帝:“陛下,您没事吧?”
女帝踉踉跄跄的坐了下来,眉头紧缩:“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呢,他王小来不是最怕惹事的么?”
水仙咬牙:“这个王小来,才放他出去几天,就惹出来这么一个大事,陛下,我去把他提过来。”
女帝摆手,一脸的悲状,拒绝道:“朕现在不想看到他,去水仙,把陆公喊过来,朕要问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水仙点头,抱拳离去。
约莫有一刻钟左右,水仙与陆恭游回来。
“微臣参见陛下。”
一向古板的陆恭游冲女帝深施一礼道。
女帝此时觉得心很累,根本就不想说话,他冲陆恭游摆了摆手,道:“陆公无需客气,坐吧。”
水仙为自己的养父搬过来了一樽绣墩。
“多谢陛下。”
“陆公,到底是怎么回事,王小来怎么会和青州党那些人打起来,而且还是近千人的斗殴?”女帝问。
陆恭游摇了摇头:“回陛下,具体情况臣也不知,臣赶到的时候,樊尚书已经昏倒在地,臣已经派人把他送走去治疗去了,像王小来,沈西平,程德高他们这些主使者,我暂时把他们送到了天牢,等陛下审问。”
女帝唉了一声,叹了一口气:“做得好陆公,可是,朕还是想不明白。要是说沈西平冲动和樊林他们起了争执朕倒是相信,可王小来不应该啊。”
陆恭游想了想,道:“陛下,关于这点,臣问过风雅阁的老鸨,据说是王小来他们都喝醉了后,因为和樊尚书争抢一个叫做秋雯的风月女,双方才打了起来。”
陆恭游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女帝当时怒气填胸,她冷笑着;“好,好一个王小来,为了一个女人,竟然敢去冒犯工部尚书,真是有本事,水仙。”
水仙一抱拳:“陛下。”
女帝伸手指着外面:“去,把王小来那个小混蛋给朕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