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看看情况，顺便也该忙活正事了。”

王小来如是道。

舒九钗：“？？？”

王小来走到了一个水缸前，拿木杵搅动石灰水里浸泡的破渔网和树皮，笑道：“毕竟造纸的方法只有我一个人会，你说是吧。”

舒九钗这才恍然大悟。

“小赖子。”

车厢里一声喊，女帝掀开了帘子探出来了脑袋来。

舒九钗见着了女帝，急忙下跪：“见过陛下。”

由水仙搀扶着，女帝下了马车，笑着让舒九钗站起身来，道：“起来吧，不必客气。”

后者起身后，女帝就朝王小来走了过来，到水缸跟前了，看了一眼水缸内的东西，登时乐了：“小赖子啊，你这造纸的工艺也就和市面上造纸的手艺一样啊，也就是用了石灰水罢了。”

王小来松开木杵，回头看女帝：“诶陛下，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我造纸的方法可不仅仅用的是石灰水，还有别的小技巧。”

女帝一愣：“什么？”

王小来看了看左右，问舒九钗道：“九钗，你买的破布呢？”

“稍等。”

话落下，舒九钗直接往一旁边的一辆马车跟前去了，到地方了，拿短刀将绳子割断，里面一件一件的尽是破烂不堪的衣服与床单等物。

抽出来一件出来到跟前，递到了王小来手中，后者拿过了，冲女帝嘿嘿笑道：“陛下，这就是为什么我造纸所需的重要材料，也是为什么我的纸，要比市面上流传的那些更好。”

女帝皱起了眉头：“不对吧小赖子，你用布料造纸的话，在原材料上，要比市面上造的那些纸更贵的，怎么可能会挣钱？”

王小来来了精神：“陛下，这你就不动了吧，市面上的造纸的成本我了解过，虽然每张纸的成本比我的纸少了一倍，但是陛下你知道为什么市面上的纸为什么会这么贵么？”

女帝摇头，她身为一国之君，怎么可能什么都了解。

王小来道：“那就是成功率。”

“成功率？”

王小来点头：“没错，我的纸，一百张里面，撑死了也就失败一两张，但市面上造的纸，一百张里最多成功一两张，虽然我的成本贵，但是加上成功率的话，这一来一回，那亏得就不是我了。”

女帝掩着嘴笑：“可是你这一张纸出去人工与成本，能赚多少？”

王小来伸出了两根手指：“除去了给工人的工钱，原材料所需的本钱，到我手里的，也就是两个铜板。”

“小赖子，不是我打击你，一张纸就两个铜板，你这什么时候才能挣到钱？”女帝虽说不是打击，但是语气中，不免透露着一种失望，她心里想到，看来就算是王小来，也不可能次次的决定都是对的。

看着女帝表情，王小来放下了木杵：“陛下，您听说过一句话么？”

女帝不解：“什么？”

“薄利多销。”

“薄利多销？”

“是的，虽然我一张纸只能挣两文钱，但是一千张呢？那就是二十两银子，一万张呢？那是二百两，不同于市面上造纸的工艺，他们一批纸，可能也就是一个月三四千张，所以才会引的纸会这么贵，但是陛下，我不同，只要我的造纸坊开始工作，每个月，至少提供十万张纸，而且，这还是开始阶段。”

女帝眯起来了眼睛：“就算你说的对，而且朕也算你每个月的十万张都卖出去，可是十万张纸，最多也就是净两万两银子的入了你自己的口袋，这样的话，朕依旧是觉得太少了？”

王小来啧啧摇头：“陛下，我想您是不是忘了我当初和你说过的话，我造纸，并不是希望以此来挣钱，毕竟用得着纸的，除了学子与官员之外，普通的老百姓是用不上的，但是呢，学子能有多少钱？想从他们手中捞钱，就跟拿着剃刀给和尚剃头差不离。”

“那你做一个造纸坊做什么？”女帝问。

王小来道：“简单，我的卖众，并不是学子和官员，而是老百姓。”

“老百姓？你是说手纸？”女帝终于是想起来了王小来和自己提过的问题，道。

王小来点头：“是的，只要是人，总要吃喝拉撒吧，手纸的出现，正好迎合了市场，我了解过，一般百姓家，都还是在用厕筹，就连官员们，用的也都是布料，压根就没有用纸的，当然，除了皇家能用得起劣一等的草纸。可是陛下，您说这是为什么，那是因为现在市面上流传的纸，远比布还要贵。”

女帝闻言点头，说实在的，虽然这个问题说出来有些不雅，但是它确确实实是一个大问题。

王小来摊开手：“不过呢，我造出来的手纸，成本更低，买的也更便宜，而且质量，不比皇家用的草纸差，就算是普通的百姓们，也完全承担的起。”

虽说王小来已经和她解释过一次，但女帝依旧是听入了迷。

“你仔细讲讲。”女帝道。

王小来点头：“一沓手纸，大概够一户普通人家使用半个月左右，一个月，那就是两沓，每沓手纸，我初步定价是两文钱，我能赚的，差不多也就是一半，一户人家，我一个月能拿两文，而且手纸以后，完全可以替代厕筹成为生活的必需品。试问陛下，隋阳一共多少户人家？”

女帝不假思索回答：“四千万八百万户。”

王小来笑了：“那就是说，如果我的市场打开了之后，那么每个月，就能给我带来九千六百万文铜板，换算成银子，那也是九十六万白银，马虎一点算，就当是九十万，请问陛下，一个月九十万银子，您还觉得少么？这里面，有四十五万，都是属于您的。”

女帝一听就止不住喘起来了粗气来，隋阳岁税，也不过两千万两白银，但王小来这个计划，一年净收入，就有一千多万银子，赶得上隋阳一般的岁税了。

“而且陛下，纸的用途，并不只是这么一点。”

女帝抬头愕然的看王小来。

“现在商家买卖货物，肉铺买卖熟肉的时候，用的都是什么包裹？没错，都是荷叶，但是荷叶一折容易断裂，草津就会深入肉食里面，若他们用的是纸来包裹呢？”王小来道。

女帝眼前一亮：“这倒不失为一项聚财的好方法。”

王小来耸耸肩：“其实陛下，在做大了之后，我们还可以搞出口受关税来挣钱，就像是现在的商家出口货物到邻国那样，新罗，西戎，草原，还有大大小小的藩属国，这都可以看得到的财富。”

王小来的话，给了女帝一种看到金山的感觉，她那一双眼中，此时已经被代表了金钱的符号所填满。

“陛下，现在您觉得，我造的这些纸，还能不能挣钱了？”

王小来笑着问道。

女帝忙摇头，跟着拍打王小来的肩膀，笑的合不拢嘴：“小赖子，没想到你还是个敛财的高手。”

王小来心说就这我还没给你说出来烟卷的计划呢，毕竟男人么，有几个不好烟的？

这玩意没试过还没啥，可是一旦试了，那可是离不开的。

要不是隋阳烟草太过于昂贵了的话，王小来很想往这个市场上发展的。

但是可惜了，以烟草的市面价，就算是搭配上自己造出来的廉价纸，那也不是寻常百姓们可以承受的起的，但是光凭那些富家子，烟卷这行，也捞不了多少钱。

现在的情况，也就只能暂且把这个计划搁置，等日后有了更好的主意后，再行实施了。

“所以陛下，我需要您的帮助。”王小来忽然道。

女帝此时心里想的都是钱了，王小来才一开口，女帝立刻道：“说，只要朕可以做到的，都答应你。”

王小来厚着脸皮笑道：“你先借我点钱做启动资金呗。”